“真!比珍珠還真!”
羅三兒行三,年二十八,從小缺根筋,是個傻子。說了幾十門親事,一開始羅家開得條件都特好,唯獨把羅三是個傻子給瞞住,連媒人也不告訴。
等後來瞞不住了,親事自然就黃了,媒婆都不敢再接羅家的親事,怕壞名聲,羅三兒從十八歲開始就一直光到現在了,羅廚子老兩口正發愁呢。
這下羅廚子樂壞了,下午就叫了兒子來,讓他見見新媳婦。
杜鵑在房裡床上,把房門一鎖,不肯出來。
羅三兒在外邊敲了半天門,裡頭也沒動靜,好一會兒聽到“哐啷!”一聲,凳子摔地上了,杜鵑上吊了。
羅三兒在門口拍手歡呼:“開門!媳婦開開門!”
杜鵑還是叫人給救活了,她癱在同屋丫鬟的懷裡,跟前圍了一圈人,羅三兒也在裡麵,嘴角掛著口水,盯著她看,眼珠子冒光,拍手叫她媳婦,她眼皮一翻,又要暈過去,被頭頂的丫鬟用指甲狠狠按了兩下人中,都叫按出血了,她說:“好梨兒,彆按了,我醒了。”
那丫鬟聽她說,反而又戳了好幾下,她指甲留得奇長,又修得極細極尖,戳在她皮膚上頭,才幾下功夫就冒了血珠子出來,她恨杜鵑啊:叫你半夜開我床頭的窗戶拿冷風吹我!叫你黑心肝兒!叫你頂我的班兒。
她把懷裡的杜鵑往羅三兒那邊一推,羅三兒也不懂,不去護著杜鵑不讓摔著,反而飛快地往邊上一躲,就叫嬌滴滴的新媳婦兒給摔地上了,還把腦袋給磕花了。
圍著她的多半都是來瞧笑話的,見杜鵑出了醜,就開始大聲笑。羅三兒也跟著笑,旁人問他:“三兒,你媳婦磕破了腦袋,你還要她嗎!?”
“要!要!”
“磕破腦袋就不好看了!”
羅三兒猶豫了一下:“那就不要了!”
眾人噴笑。
人散了,有個和杜鵑玩得來的丫鬟留下來,扶著她坐到床上,用手絹擦著她額頭上的血:“你昨兒個夜裡做了什麼,怎麼就成這樣了?”
杜鵑隻顧捂臉哭,她什麼都沒做,就是進去送了碗粥,她進去前,輕輕在外頭喊了聲:“主子?”
裡頭沒反應,也沒見著阿喜,她就悄悄推門進了。
她低著頭把食盤放在案幾上,腦袋越過屏風,朝裡頭看過去,床上的帳子被打了下來,帳子裡麵點著燈,映出兩個交纏相擁的人影。
她的臉一下就熱了,裡頭爺的那個影子好像說了些什麼,又好像是那手做了些什麼,惹得另一個影子生了氣,往他遠的地方躲了幾下,爺的影子又纏了上去。
她看得呆了,立著原地,心瘋狂地跳著,紅著臉,眼睛死死地戳在帳子上。
那個夫人的模樣她之前瞧見了,她覺得也不過平平,照她差遠了!
她大著膽子,捂住狂跳的心,躡手躡腳地往帳子邊靠了幾步,正要出聲,想說一聲“膳食到了。”
裡頭的爺突然笑了一聲,說:“再敢調皮!”
然後是女子壓低的笑聲,其中斷斷續續還夾雜著爺的笑聲。
她想了想,把放下的食盒又悄悄捧了起來,輕輕退到了外頭,找到一個僻靜沒人的地方,打開食盒的蓋子,裡頭粥樣酸奶全都取了出來,狠狠朝裡頭吐了好幾口口水:叫你笑!叫你勾引爺!狐狸精變的矯情玩意兒,吃兩口辣的就鬨胃疼,要讓你吃了姑奶奶的口水,還不得死去活來了!
狠狠發泄了一通,她覺得通體舒暢了,依舊把點心按照原來模樣放好,蓋好蓋子,提了起來,轉身朝屋裡走去。
走了三兩步,碰見阿喜,笑著迎上去,阿喜也笑:“我剛去廚房問了,說是叫你給拿了去,咱倆倒還撞上了。”
杜鵑護著手裡的食盒,笑道:“叫哥哥久等了,我這就給主子們送進去。”
“不勞駕。”阿喜接過食盒,說了句:“多謝姐姐了。”轉身就走。
杜鵑心裡虛,送完東西,腳底抹油給溜了。
阿喜聽到後頭動靜,心裡冷笑了一聲:沒膽的東西!把手裡食盒隨手找個地兒就給扔了。
剛才,陸澈早就聽見來人的動靜了,不過懷裡小人鬨得正興起,他隻好當做沒聽見,由著她繼續在自己身上作怪。
她說要給他揉胃,膽子真是越發見長了,沒他允許,爪子就已經鑽到他的衣服裡去了,倒叫他整個人都一愣。
範宜襄大著膽子,裝作無意地摸了一把他的胸,就隻有你知道偷襲麼!
摸完之後心裡有點虛,抬頭看他的表情,見他眼睛微閉著,一副享受的樣子,就慢慢放了心。
一開始還是乖乖地給他揉著胃,後來就開始變成摸了,流連在他的胸口處,摸得他整個人都硬了,她還一副毫無反應的樣子。
他按住了她的手:“不許胡鬨。”
她隻好繼續把手挪到了他的胃上麵,結果手被他抓住,往下麵的方向挪去。
她強力抗爭,他力大無窮。
好在她還空著一隻手,就去撓他腰上的癢癢肉,陸澈拿她沒轍,伸手又去扒她的褲子,她隻好拿那隻作怪的手去護住。
“爺你胃不疼了麼?”她無力地反抗著。
“唔。”他在她身上胡亂地親著。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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