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捧著她的唇,一點一點啜她的舌,兩個人來了一番長長的纏綿熱吻,整個屋子都隻剩下“滋遛滋遛”唇齒纏綿的聲音,等親夠了,陸澈才恢複了一本正經,離了她,麵上還帶著笑。?
好像才想起來,又裝模作樣地低下頭,給她吹著眼睛:“以後這些活兒,讓下麵人去做就是。”
範宜襄聽他話雖然這麼說著,可是手裡仍舊拿著那她繡了一半的花樣子擺弄,好像很是喜歡,她心裡甜得起膩,用鼻子蹭了蹭他的唇:“給爺的東西,才不讓她們去做!”
陸澈失笑,學著她,也用鼻頭蹭了蹭她的:“你呀,就是個小醋壇子。”
襄兒這樣,他心裡實在歡喜,想起上回,也忘了多久之前的事兒,記得她好像還要做媒,要把那唐越的妹妹推給他。
一時說了出來,逗了她幾句,不料哄得她一愣,瞬間白了一張臉,明明是惱了,還要做出一副沒事兒的模樣。
隻聽她悶聲悶氣道:“爺要是看上了那個唐婉,我明日就去唐府提親。”說著,偏頭看了眼窗外,天色雖暗了,卻也不算太晚,就大聲地喊方嬤嬤,讓她備下筆墨紙硯,她現在就寫帖子再讓人給唐府送過去!
方嬤嬤聽到了,哪裡敢進來,外頭的幾個小丫鬟低聲問她:“夫人喊您呢,您不進去嗎?”
方嬤嬤巋然不動的,又怕她們多事跑進去現眼,乾脆帶著她們往旁邊的角房去,才走了幾步,就聽見屋子裡傳來姑爺的笑聲。
陸澈懶在炕頭上一動不動,就這麼挑著眉看她,她喊了方嬤嬤半天,也不見她進來,就自己跳下炕,轉身去書桌那邊翻找筆墨紙硯,咬牙切齒地鋪了一方紙,站在桌子邊上磨墨。
陸澈瞅著她,隻是一味笑。
他是在心疼那塊墨!
一等的徽墨,此墨名為西湖十景墨,乃徽墨中的一絕,這些日子他一回府就是來西園,阿喜將他書房所用都挪了過來,他也習慣了在她這兒辦公,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湖水色的屏風,他在這頭看折子,她就坐在另一頭,他要是累了,一抬頭就能看見屏風那頭她的影子。
她還是在那狠狠地磨著,偏偏唇上還掛著笑,低著頭也不往他那邊看。
他看著她笑:“磨得這樣慢,這帖子什麼時候才能寫好”
範宜襄忿忿道:“這麼一會兒工夫爺就等不及了。”跟著,聽見“吧嗒吧嗒”幾聲,幾顆熱淚就這麼跌進了硯台裡。
他看得一愣。
她連忙說:“這墨臟了,我讓人洗過後再重新磨。”說完,就扔下墨,轉身朝外走去,他上前一把拽住她,拉進懷裡,範宜襄不依,在他胸口上推他,不想手上有墨漬,蹭得他整個前襟都黑了。
他也不惱,一點也不嫌棄地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著,哄她道:“好襄襄,我們不寫帖子了好不好?”
她本來隻覺得心裡發悶,他這麼柔聲一哄,瞬間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眼淚跟斷了線似的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一時慌了神,一邊綿綿密密地親著她的手,又去抹她的淚珠子:“爺隻要襄襄,彆的什麼唐家張家爺都不要,爺隻要襄襄一個,好不好?”
她還是哭得凶,他臉上的笑是全沒了,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是爺說錯話了,爺再不拿這個逗你了。”
她由著他抓著在他身上打了幾下,又去看他的臉色,不知什麼時候上頭沾了墨,側臉上一道,嘴角上一道,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他鬆口氣,瞪著她:“不哭了?”
她看著他的臉,笑個不停,他有些奇怪,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手上多了一道黑,臉色微微一變,眼底閃過一抹壞,伸手往她的臉上抹去。
她躲不及,被他抹了個正著。
他還要再抹,範宜襄伸出兩隻胳膊,一把抱在他的腰上,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陸澈由她抱了一會兒,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見她貼的實在太緊,最後實在忍不住,兩手放在她肩上,把這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硬生生地推開,低頭看她的臉,果然,一張臉悶得通紅。
他板著臉罵道:“瞎鬨!把爺抱得這麼緊,是要把自己悶死嗎?”
範宜襄在那兒抽抽噎噎地說:“我怕抱得不夠緊,你就該跑了。”
“瞎說。”他心跟著一酸,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回到炕上,他怕她再那麼抱他要把自己憋壞,就先自己坐上去,然後才把她拉進自己懷裡。
叫了方嬤嬤進來,打水洗過手和臉,兩個人又換了乾淨衣服。
這麼一通下來,範宜襄差點忘了她剛才為什麼那麼傷心了。
吹了燈,兩個人在帳子裡練功,她側躺著,一條腿被他抬起來握在懷裡,然後他才慢慢進去,他動了一會兒,她突然抱著他喊疼。
他停下來,抱著她的肩膀,低頭問她哪兒疼。
她紅著臉不說話,他又動了起來,她又喊疼,他親親她的唇:“那我輕點好不好?”
她打了一下他的後背:“不是那兒!”
他邊動邊問:“那是哪兒?”
她握著他的手捂在自己心口:“這兒疼。”
他會錯意,低下頭:“那親親?”
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今天晚上一點都不在狀態,腦海裡總會想他和彆的女人在床上的樣子,他這樣會哄人,是不是也拿跟她說的話去哄彆人?
想到這個她的一顆心就像是被人攥在手裡,狠狠地捏著,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抱著他的頭:“你不許這樣對彆的女人。”說完她就後悔了,趕緊心虛地抱住他的頭,對著他的腦門一頓狠親,企圖把剛才這句話給蓋過去。
陸澈道聽了這話,隻覺心中一暖,忽然就見她鋪天蓋地地吻了過來,下腹一熱,使勁兒往前頂了數十下。
一夜好眠。
眨眼到了深冬,範宜襄前些日子熬了幾個大夜,終於把陸澈說的那個荷包給做了出來,這可真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沒一點偷工減料。
方嬤嬤本來想等著她睡下了,偷偷拿過來幫她添幾道線,不是幫夫人做,是夫人有幾個地方實在是縫錯了,要是繼續下去,回頭還得拆了重頭再來,她找了一圈,實在找不到那荷包被夫人藏在哪兒了。
等第二天,就看見夫人從枕頭底下拿出來,而且夫人還特意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明顯就是:彆想半夜偷偷替我縫!
方嬤嬤心裡叫屈:我的天老爺!奴才就是想幫您改改針路。
而且夫人在縫的時候,還不許彆人插話,一開始還比較謙虛,問這個問那個,等差不多了,她上手了,彆人要再提醒她些什麼,她就一眼瞪過去,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她說:“我得自己摸索著來,要是你們都幫我,那還是我親手做的嗎?”
所以,她一個荷包做了大半個月才做好。
等送到陸澈手上的時候,他像是得了個大寶貝,來來回回地放在手心裡翻看,不住地點頭:“好,襄襄親手做的就是好。”
方嬤嬤垂目站在一旁:是好,針腳全都歪了,鴛鴦繡的跟個胖頭鵝似的。不過誰叫是夫人做的呢。
方嬤嬤沒想到,災難其實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