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宜襄背對著他,扭頭一看,他手裡還握著剛才那個季氏丫鬟給遞上去的帕子,眼圈一紅,狠狠把脖子扭回來。
就聽得“嘎吱”一聲——扭大勁兒了。
剛才眼淚還隻是在眼眶裡打轉,這會兒全湧出來了。
她今天低頭纏了一天的毛線,脖子僵成了一坨鐵,剛才卯足了勁兒,可不就大過勁兒了。
站了半天牆根兒,一直暖烘烘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脖子根,她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揉的好舒服啊
揉了半天,整個人不知不覺就被陸澈抱進了懷裡,聽見他在上頭說:“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你家爺都快餓暈了。”
“啊?”不是讓阿祿送湯過去了嗎?而且還是兩盅。聽說他還特地留了老五吃飯。
還餓個p啊!
哄人都不走心,氣死了快。
範宜襄癟嘴,這回不能扭頭了,再扭脖子得斷。
“你摸摸。”陸澈抓著她的手往他胃上放。
“摸不到——”隔著這麼厚的衣服,摸到個p啊!
陸澈捏了把她的臉:“那就伸進去摸”
範宜襄還真伸進去摸了一會兒,抓著他的癢癢肉撓,陸澈被她鬨得哭笑不得,抓著她的手不許她動,範宜襄還來了勁,手腳並用,手被抓著,踢了鞋,往他腰上麵輕輕踩過去,特意往他跨那踩了幾腳。
陸澈大笑,騰出一隻手又抓住她作怪的腳:“就知道胡鬨。這會兒不氣了?不難過了?”
“哼。”又踩了幾腳,都要踩硬了。
陸澈推著她讓她站起來:“去,給爺點幾道好菜來。”
範宜襄微微有些驚訝,還真是沒吃飽?
點菜其實就是吩咐青芽去傳膳,她一一吩咐完,反應過來,她現在可還是在氣頭上呢。
故意冷著屋子裡的那個人,轉身先去隔壁看了會兒兒子,可惜有方嬤嬤的照顧,陸暢作息時間非常之規律,現在正在呼呼大睡。
平時,光是看兒子睡覺她就能看到他醒過來,現在心裡有東西,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又扭頭回了正屋。
陸澈盤腿坐在炕上,掌心擺著個她纏了一半的毛線球,放在眼前看,見她進來,邊笑邊問:“這又是襄襄想得什麼鬼點子?”
範宜襄跳過來:“這個算什麼,爺你過來。”牽著陸澈的手下炕,兩個人走到屏風後的一個櫃子前,她低頭拉開一個抽屜,裡頭擺滿了各種顏色的毛線球,有大有小,五彩奪目。
“這都是我纏的呢。”她一臉得意。
陸澈笑著在她唇上來了一下:“襄襄真厲害。”
範宜襄道:“爺你不知道,我一開始纏得亂,又慢,練了一天,現在一刻鐘的功夫就能纏完一個呢。”說完,又拉著陸澈回到炕上,親手示範給他看。
陸澈果然耐心地觀看著她纏完一個,順便充當了撐毛線的角色。
纏完一個球,剛才吩咐的膳食上進來,滿滿擺了一桌,陸澈失笑,點了點旁邊那個人的腦門:“要把爺給撐死啊?”範宜襄道:“我也要吃啊。”
陸澈奇道:“沒用晚膳?”等我?
沒有爺在,難道飯都吃不下?
範宜襄已經下筷子夾了一塊東坡肉放進嘴裡,咬下去,蜜汁溢出來,幸福地眯上了眼。
吃完不忘給陸澈碗裡夾一塊。
陸澈笑,從善如流地用下,就是簡單的紅燒肉,哪裡就這麼好吃了。
可見襄兒是餓了一晚上了。
真是個傻子。
離了爺就不活了?
又往她碗裡送了幾塊肉,範宜襄撒嬌,乾脆隔空對他張了張嘴,然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陸澈笑著搖頭,好在他們倆用膳時習慣了旁邊沒人伺候,此刻屋子裡就他們倆,他就夾了塊小巧的櫻桃肉放進她的嘴裡。
範宜襄咽下去:“我要吃雞——”
說完,臉上現出一絲可疑的紅暈。
她怎麼能說這種話,好羞恥!她隻是單純地想吃雞啊!
陸澈正給她夾了塊雞腿,雞腿是切過了的,夾得是最嫩的那一小塊,抬頭看到她一張臉通紅,眼睛還時不時瞟一下他胯下。
陸澈頓時哈哈大笑,險些沒把筷子上的雞肉笑掉了,哄她道:“乖啊,晚上爺再給你吃啊。”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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