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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慕和顧清寧自從那天不歡而散之後,之後的相處越來越僵。兩人倒也形成了默契,明麵上沒有半分表現,但私底下不是相對無言就是互相嘲諷。
顧清姝好幾次都感覺到身後冷颼颼的眼刀,回頭看又沒有異狀,這樣一天下來,她都想要哭了,最後隻得和顧清芷訴苦,偏偏顧清芷這等神經粗壯的,一點都沒有察覺,讓顧清姝十分鬱悶。
好在沒過幾天,顧澤禹就回來了。
自從他重新提議整治家塾,他在弟弟妹妹心目中的形象就完全變了。如顧澤慕與顧清寧這種成績好的另說,其他幾個恨不得連皮都給繃緊了。
原本對顧澤禹的威力一無所知的柳子驥和蕭衍之也莫名地有了一絲緊張感。
顧澤禹這一次也不是獨自一人回來的,同行的還有他的老師,大儒方慎。
原本朱氏是想讓他住在自己家的,甚至早早就收拾出了客院,不過對方還是婉拒了,方慎也是清流世家出身,雖說早年因為一些事情與家族鬨開,這才去了西山書院教書,但他弟子眾多,且大多在朝為官,早早就將他給接走了。
顧澤禹回來洗去了一身塵土,又略略吃了點東西,同母親說了一會話,朱氏本是想讓他早些休息,誰知他在院子裡轉了轉,然後便閒不住地去了家塾。
大約是知道他回來,這些孩子都像是上了緊箍咒的孫猴子,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念著書。
顧澤禹在門外看著十分滿意。
柳氏正好走出來,看到他還愣了一下:“澤禹你怎麼過來了,不多休息休息?”
“二嬸。”顧澤禹連忙行禮,“我反正也睡不著,不如過來看看他們。”
“好了,在自己家就不用這麼拘束了。”柳氏笑道,“這家塾變化極大,你都不認得了吧?”
“是啊,我差點認不出來了。似乎學生也增加了,那個我認得是柳家表弟,還有一個卻是不認識了,不知是哪家大人的孩子?”
柳氏道:“那是元嘉長公主的獨子,昭懷郡王。”
顧澤禹一愣:“昭懷郡王不是宗室嗎?怎麼會來我們府中家塾念書?”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柳氏道,“不過你也彆擔心,這孩子極為乖巧,比其他幾個調皮鬼可省心多了。”
顧澤禹笑了笑:“看著他與清寧和澤慕關係挺好的。”
“是啊,咱家的四小姐和三少爺也難得對外人這般耐心的。”
柳氏打趣完,正巧裡頭上完了一節課,顧澤浩幾人早就已經看到了顧澤禹的身影,一通小跑出來,“大哥”“大哥”地叫得十分親熱。
顧澤禹笑得一派溫文,弟弟妹妹久不見他,很是興奮,問題都跟連珠炮一般,他也不著急,耐心地一一回答。
顧清姝眼珠子一轉,殷勤地對顧澤禹道:“大哥,你回來一趟這麼辛苦,居然連休息都不顧就來關注我們的學業,作為妹妹,我實在是太感動了。”
顧澤禹輕笑著:“馬屁拍得不錯,不過該看的我還是會看的,你彆想著逃。”
顧清姝:“……”
顧清芷見狀,連忙可憐巴巴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大哥,我最近開始學女紅了,為了給你繡個荷包,把手指都紮成這樣了,我真不是故意完成不了的。”
顧澤禹看著那幾個針孔,點了點頭:“看著的確可憐,不過既然學了女紅,也不要光給為兄一個人做,乾脆給長輩們一人做一個吧,也好體現你的孝心。”
顧清芷:“……”
顧澤禹打發完了兩個妹妹,然後笑容可掬地看向支支吾吾的顧澤浩:“你也被針紮了指頭?”
顧澤浩連忙搖頭,果斷認慫:“大哥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完成課業,決不讓你操心。”
柳氏在一旁圍觀地差點笑抽過去,一點沒有在意一雙兒女在顧澤禹麵前受挫的模樣。
蕭衍之看著一直帶著笑的顧澤禹,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往顧澤慕身後躲了躲。
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子驥也有所收斂。
顧澤禹解決了不好好學習三人組,這才看向顧澤慕:“我知道你們倆一向刻苦努力,所以我這次回來特意給你們帶了禮物,一會你們來我院子裡拿。”
顧清寧無視了一旁三人組傳來的怨念,笑眯眯地應了下來。
顧澤慕也含糊地應了一聲。
除了自己的弟弟妹妹,顧澤禹也沒有忘記柳子驥和蕭衍之。
眼見著所有人都有禮物,顧清姝可憐巴巴地看著顧澤禹:“大哥,我們呢?”
顧澤禹的笑容加深了一些:“你們啊,禮物就是明天開始我親自來輔導你們念書,是不是覺得更感動了?”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