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散完步回去,林沅睡得格外香甜。

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睜開眼,發現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還好,期末考試前都沒課。

七個月的肚子有些笨重,林沅深吸一口氣,緩緩爬起來。

洗漱完,下樓後,他發現炎霆不在,可能是去公司了。

林沅沒問,在冰箱裡偷了塊兒麵包,邊塞進嘴巴裡邊搬起客廳角落裡的花盆往外走。

花盆很小,不重,他平時搬來搬去,也可以適當鍛煉身體。

泥土裡長著一根綠色的樹苗,冬天還枝葉繁茂,是兩個月前,林沅心血來潮想種點兒東西的時候,炎霆給他找來的。

是植物所培育出來的新品種,一年四季都不會枯萎,據說花期在冬季。

可養了這麼久,一個花骨朵都沒見著。

林沅當初的三分鐘熱度已經散了,偶爾閒得無聊才會管它。

今日天氣晴朗,他想帶樹苗出去曬曬太陽。

剛跨出通往後院的玻璃門,林沅愣住。

不遠處已經枯萎的葡萄架下麵,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不是炎霆,背影很陌生。

林沅警惕地皺了皺眉,還沒出聲,那人已經轉過頭來。

林沅看清了他的臉。

不是彆人,是炎霆的大哥。

林沅隱隱約約記得,他的全名好像叫炎裕。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林沅心裡驚疑,麵上不顯,將手裡抱著的花盆往下挪了挪,擋住隆起的肚子。

彆墅的房間很多,每天打掃衛生的阿姨就好幾個。他不習慣讓彆人知道自己懷孕了,隻要走出臥室,都快套上件寬大的衣服。

不熟悉的人一眼看過來,不會往懷孕那方麵想,隻會以為他長胖了。

炎裕隻是看了眼他胖到突出的肚子,就將視線挪到了他臉上,從前溫潤和善的麵龐,不知何時起已經變得凶狠。

“小琅說的沒錯,你對阿霆來說,確實挺重要的。為了你,他連兄弟手足之情都不要了,你好手段。”炎裕剛才被奪權,心裡憋了火,此刻見到林沅,迫不及待地全發泄了出來。

挑撥離間之意如此明顯,林沅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人在說什麼屁話?

手足之情?嗬……故意安排車禍,要人性命的兄弟情?

這種親情,不要也罷。

林沅撥了撥花盆裡的綠葉,又聽見他說:“同樣身為炎家人,阿霆喜歡男的,就能光明正大地帶出去給人看。而我,隻能把人偷偷摸摸地養在彆處,生怕被人知道。”

一陣涼風吹過,枯黃的樹葉飄落在腳邊,炎裕自嘲地笑了笑,“我喜歡男的,卻要被迫和女人結婚生子,窩窩囊囊活了這麼多年。如今,還被親弟弟拿捏住把柄威脅交出公司股份,可真淒涼啊。”

林沅不起絲毫波瀾的心,在聽見他說出喜歡男人的字眼時,猛地跳了一下。

這特麼不是騙婚嗎?

被逼兩個字說的冠冕堂皇,試圖以此掩蓋自己所有的過錯。

林沅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你真的比不上炎霆,用不著忿忿不平,你失敗的根源在於自己。”

“我做了那麼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黃毛小子來教訓?”炎裕怒目圓瞪,作勢要上前教訓他,剛邁出一步,又轉身夾著尾巴跑了。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林沅彎了彎唇,抱著花盆去了院子。

炎霆走過來,還拿了雙手套,“戴上,彆凍著了。”

“你幫我戴吧。”林沅拍拍掌心的泥土,乖乖地伸出手。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林沅提著一個綠色的塑料壺給樹苗澆水,炎霆坐在旁邊的台階上看著,“小心點,彆把水倒身上了。”

“知道啦。”林沅給自己種的草澆完水之後,又順便給旁邊花台裡那些已經枯了的樹木澆了點兒。

他猶猶豫豫著,好幾次張口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炎霆的視線落在小家夥身上,一秒也沒離開過,將一切收入眼底,溫聲說:“大哥是來簽署股權轉讓書的,他之前有百分之十的股份,現在都沒了。”

“他說你抓住了他的把柄,是什麼啊?”林沅慢吞吞地澆著水,假裝不經意地問,兩隻耳朵卻豎起來,聚精會神地聽著,一個字也舍不得漏掉。

“他男朋友。”炎霆挽起襯衫的袖子,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在林沅手中的水壺掉落時,一把接住,同時將人圈進了懷裡,“他們倆在一起挺久的,有十五年了吧。”

林沅低頭看了看他腕部的手表,抿緊了唇角,沒有說話。

十五年的愛,挺癡情,也很長情。如果,沒有炎琅和他母親的存在,也是一段令人羨慕的感情呢。

可是,沒有如果。

都結婚生子了,還在外麵養了個外室,騙婚的人渣石錘了。

林沅自己也喜歡男人,但卻一點兒都不羨慕這段感情,隻感到惡心。

“他願意舍棄股份?”林沅緩和了會兒情緒,才繼續輕聲問:“那些股份,若是在你大哥手裡,以後是會給炎琅繼承的吧。”

“嗯。”炎霆不太喜歡自己的小家夥提到炎琅的名字,心裡醋意大發,臉色沉了沉,“但現在都是我的了,他百分之零點一都沒有了。”

“……”林沅嘴角抽了抽,覺得炎琅好像慘的過分了。

親生父親為一個養在外麵的男人,舍棄了一切,絲毫沒有為他這個親兒子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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