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這兩年城市裡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過年的氣氛都淡了許多。

回到家時已臨近中午, 林沅剛跨過大門,嗅到一陣撲鼻的香味兒, 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就小跑著衝進廚房。

保姆正在準備午飯,爐火上燉著花膠雞湯, 幾個比拇指還大的海參在裡麵翻滾著。

自從林沅懷孕後, 所有的食譜都炎霆去詢問過醫生後, 又花大價錢從各地采購來的。

沒忍住饞蟲, 林沅趁著保姆在洗菜沒注意,拿起勺子上偷偷嘗了口湯,味道鮮香濃鬱,但唯獨缺少點兒鹽。

林沅在琉璃台上尋了一圈,從角落裡扒拉出食鹽罐子, 剛準備往湯裡加, 保姆一聲驚呼:“沅少爺, 彆啊!”

林沅被嚇了一跳,迷迷瞪瞪地望過去, “味兒太淡了。"

“淡點兒好,鹹了容易三高。沅少爺, 您先出去,午飯很快就會好了。”保姆小心翼翼地奪走他手裡的鹽勺子, “這廚房裡危險,萬一磕著碰著燙著,我就要失業了。”

好不容易找了份工資高, 活兒又輕鬆的工作,保姆一點兒也不想在年末失業,恨不得朝林沅行叩拜之禮,求求他快彆待在這兒了。

“好吧。”林沅也不願保姆為難,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還回頭上眼巴巴地補充了一句,“湯裡多加點兒鹽啊,淡了不好喝。”

保姆忙不迭點點頭,笑嘻嘻地送走整棟彆墅裡的小祖宗後,眼疾手快的將鹽罐子藏了起來,藏到就算林沅再進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的地方,這才放心地繼續洗菜去了。

年夜飯一般是在晚上,午飯吃的比較簡單。

林沅剛上桌,炎霆就盛了一碗花膠雞湯放在他麵前,還謹慎地叮囑慢點兒喝,小心燙著。

林沅拿起勺子嘗了嘗。嗯,味兒淡,根本就沒多加鹽,美味程度大打折扣。

心裡嫌棄著,他還是一勺一勺喝完了。

午飯過後,就閒了下來。

林沅在院子裡轉悠一圈,回到臥室,準備睡個午覺。

剛爬上床,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一陣鬨嚷聲,好像有客人來了。

自從搬進這棟彆墅後,林沅就沒在這兒看到過什麼人進出。炎霆的住所,好像很忌諱彆人入侵。偶爾有助理來送文件,活動範圍也止步於客廳。

聽了會兒,吵嚷聲還在。但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林沅從床上爬起來,披著外套出了臥室。也沒直接下樓,而是扒在樓梯拐角處的欄杆上,探出半個身子往下張望。

吵鬨聲是從進門的玄關處傳來的,林沅好奇地望過去,率先看見的是滿地的白瓷碎片,碎片上還有青色的描花紋路。

好像是鞋櫃旁邊的那個大花瓶被人給摔了。

那玩意兒足足有一米多高,還是林沅從花鳥市場買回來的,花了五十塊錢。

擺在這價值一千多萬,光裝修都花了三百多萬的房子裡格格不入,顯的過於寒酸。但林沅喜歡,炎霆也就隨他去了。

沒想到,五十塊錢的大花瓶終究還是沒有活過今年的最後一天。

林沅看清碎的是自己當初買的花瓶後,轉身往樓下跑。

玄關處,一地的狼藉裡,秦冕正靠在鞋櫃上抽煙。

跑的太急,林沅沒能及時停住步子,被嗆了一口。

輕咳聲響了兩下,炎霆抬手捂住林沅的口鼻,側身將他帶進懷裡,又冷冷地掃了秦冕一眼。

秦冕很快將剩下的半根煙扔在地板上踩滅了,抱歉道:“癮犯了,沒忍住。”

香煙裡的尼古丁,在某種程度上具有麻痹作用。

秦冕簡直上了癮,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煙不離手。

炎霆抱起林沅,大步離開這處的雲煙霧饒,去了比較通風的客廳裡。

大門剛才一直沒關,灌入室內的冷風,很快將煙味兒吹散了。

在門口處站了好幾分鐘,待身上的味道消散後,秦冕才轉身進了客廳。

“不好意思,剛沒注意把花瓶給撞倒了。炎霆說是你買的,多少錢,我賠給你。”秦冕從兜裡拿出錢包,一打開,率先看見的是楚子闊的照片。

秦冕的動作遲疑了幾秒,將照片抽出來,幾下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裡。

炎霆和林沅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摔碎的花瓶多少錢。

年末的最後一天,幾家歡喜幾家愁。

許久沒聽到秦冕和楚子闊的消息,林沅還以為他們已經和好了。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不是那樣。

“哎,怎麼都不說話?”秦冕還以為林沅是在客氣,不好意思讓賠,畢竟是朋友,主動掏出五百塊遞過去,“似乎好像不太夠,要不我給你開個支票吧。”

按照炎霆過去的審美和喜好,那麼大個花瓶多半是從哪個拍賣會裡賣到的拍品,至少十幾萬,甚至還可能上百萬。

秦冕在身上摸了半天,發現自己沒帶支票本。乾脆從錢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要不,花瓶多少錢,你自己去取。”

林沅沒接,慢悠悠地說:“五十。”

“哦,五十萬。”秦冕有點兒肉疼,後悔自己剛才沒長眼的亂靠。這麼些錢,以前他從來不覺得多,帶著人去開酒,一晚上能花掉上百萬。

可最近秦家那些人老是找他的麻煩,秦冕都把錢拿出打點關係了。

“五十塊。”林沅補充了一句。

秦冕握著銀行卡的手一顫,難以置信,心情複雜。嘴唇抖動半天,最後憋出幾個字,“挺好的。”

在這彆墅裡,恐怕連個放紙巾的盒子都不止五十塊。

炎霆還真是寵人寵的緊,五十塊的花瓶放門口,所有人一來就能看見……

林沅覺得秦冕這個時候來,肯定是有事和炎霆談,在客廳裡坐多久,就打著哈欠說困了,要回房睡覺。

他剛起身,被秦冕叫住,“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瞬間,無數的冰刃裹挾至秦冕的周身,差點兒將他大卸八塊。

在被炎霆的冷眼淩遲處死前,秦冕抖著唇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一會兒再睡嗎,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林沅一腦袋問號,投去疑惑的眼神。

秦冕又繼續說:“找一個私密的地方,我們倆單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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