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北海道的冬天很冷,卻是適合滑雪的好地方。

滑雪場,白雪皚皚,連綿不斷。

林沅實在怕冷的很,把自己滾成了一顆蓬蓬的球,走起路來總像企鵝似的晃悠著。

秦冕還是沒改掉嘴碎的毛病,穿著件V領薄毛衣,外套一件十分顯氣質和身材的黑色風衣,像渾身沒骨頭似的懶懶散散地倚在柱子上,打量著林沅嘲笑他:“小朋友,你這樣穿一點兒美感都沒有,就跟個煮膨脹的湯圓似的,審美太差了。”

林沅扒拉了幾下厚厚的圍巾,看向他裸露在空氣中的鎖骨,不敢苟同道:“你會感冒的。”

“不會,我身體好……阿嚏。”秦冕還沒說完話,當場自打臉。

林沅搓搓戴著羊絨手套的指尖,歪頭往他身後望了望,頗有深意地說:“我覺得你應該馬上就會和我一樣了。”

秦冕嘴巴上說著不冷,實際上鼻頭都凍紅了,卻還依舊風度翩翩地嘴硬道:“我才不會穿羽絨……唔……”

一件大且寬鬆的羽絨服從天而降,將他連人帶頭一起罩了進去。

而且,顏色還是秦冕討厭的暗紅色。

楚子闊沒管他的掙紮和抵抗,強行幫他把手臂塞進袖子裡,像打包禮物似的,不容反抗地扣上拉鏈。

再給他裹上圍巾,戴上帽子。

幾分鐘後,剛還嘲笑林沅時尚的秦冕,也變成了一隻和他差不多的企鵝。

“楚子闊,你給我脫了!我不穿,你這衣服醜爆了!”秦冕暴跳如雷,低吼著威脅出聲。

奈何衣服太厚,導致他姿勢笨拙,根本抓不住楚子闊的胳膊,反倒是把自己氣得不輕,還折騰出一身汗。

秦冕怒吼的聲音還挺大,吸引了不少路過的人群。

好歹是社會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他怕遇見熟人,見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便不情不願地默默噤了聲。

丟人。

跟秦冕在一起時間長了,楚子闊練就了一身哄人的好技能,俯身和他耳語了幾句,很快就把人哄好了。

林沅站的比較近,哪怕楚子闊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他還是斷斷續續地聽見了幾個字眼。

大概就是:如果感冒了,今晚就不能在陽台上做了。

林沅聽得臉頰發熱,有種窺探了彆人房中事的羞恥感,轉身離開撒狗糧的源頭,小跑著去尋炎霆了。

他到的時候,炎霆還在用餐。

靠近餐廳入口處,有三三兩兩的女性聚集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關於那位舉止矜貴的先生。

“他的手表是江詩丹頓今年全球限量的最新款,起碼七位數。”

“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應該已婚了吧。”

“但他從剛才到現在都是一個人,可能沒帶老婆來,會不會是獨自出來享受假期的?”

“已婚,當第三者是卑劣的。”

“我不管,我要試試。”

林沅從旁邊路過時,恰好聽見最後幾句,把微涼的臉頰往羊絨圍巾裡埋了埋,加快腳步,搶在那個說試試的女人麵前坐在了炎霆對麵的椅子上。

“爸爸,你快點兒吃,吃完帶我去滑雪。”熱汽從他濕潤的唇瓣間撲出來,消融在空氣裡。林沅的聲線軟軟的,明顯是在撒嬌。

他剛說完,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聲音戛然而止,轉而又疾步遠去。

林沅抿著唇角,圓溜溜的杏眼彎出一抹勝利的弧度,白皙如脂玉的臉頰透出幾分緋色,眼睛裡像墜落了漫天星海,閃爍著細碎的光亮,漂亮極了。

炎霆也沒揭穿小孩兒占有欲作祟的小計謀,切了塊兒浸飽汁水的牛排遞到他嘴邊,“你不好好吃飯,就不能滑雪。”

剛才已經吃了不少東西,聽見這話,林沅不情不願地張開嘴巴吞掉牛排,邊咀嚼邊囫圇道:“照你這種吃飯速度,吃完午飯就得吃晚飯了。”

林沅剛吐槽完,突然又有高跟鞋踩在地板的聲音不斷靠近,他想也沒想地繼續道:“爸爸,老實說,你把我撿回家的時候,是不是就想過要睡我了?”

哐當——

茶杯撞在桌麵的聲響猝不及防響起。

林沅偏頭,看見剛才那位想要獵豔的女性,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立在側後方的桌邊,衝他露出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地太滑,摔了一下,吵到你們了吧。”

“沒事呀。”林沅歪著腦袋,露出右臉頰的梨渦,可愛地衝女性眨了下眼睛,“我和我爸爸都不會介意的。”

撞破秘辛的女人扯起嘴角點點頭,又說了句抱歉後,快步轉身走了。

這次,大概應該不會再返回來了。

畢竟,爸爸和兒子搞到一張床上的事,可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林沅收回視線,狡黠地眯起眼睛,像是玩梗玩兒上癮了似的,一口一個爸爸,喊得不亦樂乎。

“爸爸,滑雪還挺好玩兒的,我們明年也來一次吧?”

“爸爸,秦叔叔和他的小男友打算在酒店的陽台上做一次,我們要不要也試試呀?”

“爸爸,其實我還挺想在雪地裡也來一次的,但是太冷了,凍屁股。”

“爸爸……”

炎霆優雅矜貴的吃著牛排,表麵不為所動,實際上把他說的地方已經全部想象了一遍。

雪地裡肯定是不行的,傷身體。

陽台可以,地毯也可以,還有衛生間的雙人浴缸,都可以來一遍。

本來林沅隻是隨便說說的,可沒想到禍從口出。第二天,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了,他才扶著酸軟的腰從床上爬起來。

吃飽喝足的男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房間裡沒有。

林沅一瘸一拐地往外麵的小客廳走,路過角落裡放著的那按摩椅時,臉色迅速染了紅。

昨晚他和炎霆在這上麵……

林沅決定回家後,也要買一張按摩椅,還要再把雜物間裡落灰的甩脂機也利用起來。

他揉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抓起厚實的羽絨服裹上,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