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件事,大家對唐啟明更加疏遠了,實在是他媽媽的殺傷力太大,讓人難以招架住。而且也覺得他太沒用,明明那麼喜歡那個惡女孩子,他媽媽一反對,立馬就慫了。
那個女孩會辭職,也是因為太過傷心的緣故。看到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連跟她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讓她獨自一個人承受他媽媽的謾罵,讓她覺得自己的感情喂了狗。
再加上家裡有個進事業單位的機會,就直接辭職回了老家。
陸遠問:“你們有那個女孩老家的地址嗎?”
“你們等等,我去查一下。”人事很快從給電腦裡調出了當初那個女孩入職的資料,女孩叫做盧小藝,看相片是個非常漂亮甜美的女孩,證件照能拍成這個樣子,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
“冒昧問一下,唐啟明的死是不是有貓膩?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容黎問:“你覺得他不會自殺?”
人事愣了愣,不知道容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論,不過依然道:“我也就隨便問問。”
“沒事,你直說就好。”
“怎麼說呢,就是他媽媽這麼恐怖,換做我們肯定覺得自己媽媽有問題對吧?可感覺隻是會因為這件事而不開心,卻並不覺得他媽媽做錯了什麼,也就沒有試圖做出什麼改變。”人事頓了頓,有些糾結的撓了撓頭。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大概覺得他很愛他的媽媽,不應該舍得丟下他媽媽一個人走了吧。不過我也就是瞎想的,並沒有什麼根據。”
雖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容黎和陸遠依然感激道:“謝謝。”
兩人轉身就想走,人事突然想到了什麼,將他們叫住:“就在一個月之前吧,唐啟明的媽媽也過來詢問小藝現在的地址。”
兩人停下,陸遠問:“她想要做什麼?唐啟明和那個女孩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不清楚,她也沒有說清,隻說是為了很重要的事。因為員工的資料不能隨意泄露,所以我就沒有給她。”
容黎和陸遠離開唐啟明生前的公司,兩個人坐到車子裡,陸遠就忍不住開口道:“唐啟明的媽媽這段時間消失,不會是去找那個女孩了吧?她找那個女孩乾什麼呢?總不能去道歉吧?”
想到田桂芬的瘋狂舉動,讓陸遠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唐啟明死的時候,兩人已經分手了快一年,實在想不明白田桂芬去找盧小藝有什麼事。
容黎也想不明白究竟,盧小藝家距離H市還挺遠,所以並不急著現在就去找她。
兩人一起回到21號彆墅,容黎將唐啟明召喚了出來。
“田桂芬,盧小藝,你都認識吧。”
唐啟明動了動,目光望向容黎,雖然一臉呆滯可依然能隱約看出波瀾。
“你的執念是和你媽媽田桂芬有關係,還是跟盧小藝?”
容黎說這話的時候,仔細觀察唐啟明的表情,可發現他對兩個名字都有反應,分不清到底那個更加強烈一些。
“你媽媽要去找盧小藝,你知道為什麼嗎?”陸遠扔出重磅□□。
這一下,唐啟明的情緒波動變得非常大,努力著想要說出什麼話來。
容黎微微眯眼,扯下招魂鈴,富有節奏的搖動著,並將他納入聚魂傘之下。
唐啟明呆滯的表情漸漸變得生動起來,第一句話就是:“不是她!”
容黎和陸遠對視一眼,陸遠問:“什麼?”
“不是她!”
“不是盧小藝害死你的?”陸遠猜測道。
“不是她!”唐啟明隻是機械性的重複。
陸遠無奈,忍不住吐槽:“什麼鬼啊,就不能讓他恢複神智嗎?說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啊。”
“他這種情況死後還能留在陽間已經屬於非常不容易了,而且還被水鬼給逮住,沒有魂飛魄散都算是命大。還能說這幾個字,都算是厲害的。”
“看來隻能去找盧小藝,有可能才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陸遠瞪了唐啟明一眼,“你這一單接的真是太虧了,就算搞完也沒什麼好處。”
如果是冤枉死的就算了,為冤死的人討回公道,就算沒有報酬也是非常具有意義的。對方是自己作死的,還讓他們各種奔波,簡直沒勁透了。
不過他們既然已經接下,總得弄清楚情況。
晚飯的時候,容黎跟謝鐸南提起這件事。謝鐸南並不會太多插手容黎的事,修行的事還是的她自己來,才能真正提高自己的能力。
謝鐸南以前怕自己拖後腿,現在是覺得自己太強了,過分保護導致容黎能力退化,也可謂操碎了心。
“萬事都有例外,他這樣的人魂魄沒有離開,不被水鬼直接吞噬,也是存在的。”謝鐸南道,“並不是非要苦大仇深,才能擁有很強的執念。”
容黎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有些事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釋。
“他的媽媽為什麼想要去找他的前女友,他是自殺的啊。”
“唐啟明的遺書上明確寫著是因為感情的事,讓他覺得抑鬱,覺得人生黑暗,他的媽媽當然會覺得是那個女孩害了自己的兒子。”
容黎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媽媽自己拆散了兒子的感情,所以才導致的悲劇嗎?怎麼可以怪這個女孩呢?”
“這就是人的逃避或者說自私心理,責怪自己哪有比把錯誤堆在彆人身上來得舒坦?他媽媽失去了他,就相當於失去了一切,也就想要找到一個發泄口。”謝鐸南怕這個說法嚇到她,又連忙補充: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這個媽媽行為極端,屬於特例。”
容黎無法理解這種感情:“人都已經死了,去找那個女孩又有什麼用呢?”
“我不好過,彆人也彆想好過,她把女孩當做假想敵了吧。”謝鐸南正了正色,“這也是我的猜想,興許對方並沒有這麼瘋狂,隻是想要代替自己兒子去看他生前最喜歡的女孩也不一定。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結論,保持中立的態度去了解事情真相。”
“嗯,我明天會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謝鐸南雖然不會插手她的事,這件事也沒什麼危險的,可跑外地他就要跟著了。
容黎已經習慣這樣的陪伴,並不意外謝鐸南會這麼說。隻是陸遠知道謝鐸南也會一塊去,笑道:“這麼個大明星跟著我們一起,真是嫌不夠耀眼的。”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誰也不敢跟謝鐸南說,讓他彆跟著。
陸遠見謝鐸南也一塊,他覺得自己沒有跟著的必要。他對這個案子並不感興趣,覺得很是沒勁,正巧有個新聞需要跟,就沒有一同前去。
第二天,謝鐸南進行了偽裝,雖然難掩他的挺拔身姿,不過乍一看也認不出他就是影帝謝鐸南。
父女二人一同坐飛機一同前往目的地,在當地又租了一輛車,開往盧小藝家裡。
盧小藝的家在一個小縣城裡,小縣城並不大,不過還算比較繁華。
他們根據人事給的資料,找到了盧小藝的家,還沒敲門,就聽到裡麵傳來爭吵的聲音。
謝鐸南攔住容黎想要敲門的手:“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他們現在看起來不太方便。”
容黎點了點頭,直接上門確實也不太妥當,還不如先從側麵打聽。
兩人轉身走下樓,有個鄰居正好上來,聽到裡麵的吵鬨聲,不由搖了搖頭:“吵來吵去,吵個沒完了。”
“你好,請問這家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謝鐸南道。
鄰居打量兩人,看對方長得人模人樣的,一看就是大城市裡來的,並沒有太多的警惕心,而是問道:“你們是盧小藝的朋友?”
“對,我們是他H市的朋友,我們正好過來這邊,所以想要上門拜訪,可好像現在不太方便。”
鄰居看了門口一眼,感覺門裡人正在忙著,應該不會走出來,便是低聲道:“最近你們還是彆來了,他們家現在確實很不方便。”
“為什麼?”
“這事我也不好在這說,你們自個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說完就直接上樓不再搭理他們。
謝鐸南和容黎對視一眼,心中藏著疑問。
兩人到樓下小賣部買了點東西,就跟老板閒聊起來。
“那家人啊,我知道。”老板並沒有忌諱,見他們買了不少東西,而且俊男美女的看著也養眼,自從兩人站在這,他的生意都好了不少,所以很願意跟他們拉家常。
“他們家的小女兒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回來的吧,找到了我們這一個挺不錯的工作,聽說花了不少錢呢。”老板嘖嘖道,言語裡透著羨慕。
可很快話鋒一轉,變成了惋惜:“隻可惜啊,運氣不好,才乾了半年多時間吧,就被搗騰沒了。”
“什麼意思?”謝鐸南問,一遍拿出剛才在這買的最好的煙,遞給那個老板。
老板推托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來點燃了,吐了一口煙,繼續道:
“這女孩長得還挺漂亮,又有個好工作,回來沒多久,家裡就給安排相親,後來找到個男孩還挺不錯的。”老板頓了頓笑道,“那個男孩是我一朋友的親戚的孩子,我們這縣城小,拐幾個彎都能搭上關係。”
“兩個人原本都已經訂婚,打算要結婚了,結果全都給攪和沒了?”
容黎道:“是因為一個女人嘛?”
“你也知道?”老板看了她一眼,“對,就在大概半年前吧,突然冒出了一個女人,到這裡到女孩單位裡鬨。說什麼這個女孩是她兒子的女朋友,他們都已經訂了婚了,說這個女孩始亂終棄。還說這個女孩作風不好,跟很多男人不三不四,還去找她的領導去投訴,說這個女孩說話手腳不乾淨還是什麼的。”
容黎和謝鐸南都不由微微蹙眉,沒有想到他們還真給猜對了。
“你們也相信嗎?”
“嗨,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那個女孩害得她兒子跳河自殺啥的。在那女孩單位鬨就算了,還跑到我朋友親戚兒子單位去鬨,鬨得可難看了,罵得也非常難聽,那些話我都不好意思學。有幾次警察都來了,可沒啥用,就算把人抓了,放出來人家又過來了,總不能驅逐出境吧?”
老板都忍不住搖起頭來,雖然覺得無風不起浪,認為這個女孩估計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否則人家乾嗎千裡迢迢的跑過來討公道?
要不是做了什麼太刺激人的事,怎麼可能會這麼抓住不放?
可想到那個老女人發瘋的樣子,也覺得有些瘮得慌。橫的都怕瘋的,誰被纏著誰被惡心。
“然後呢?”容黎問。
“都鬨成這樣了,那女孩和男孩也成不了。你想想這還沒過門的,就連帶著這麼個大麻煩,誰能樂意啊?而且那女孩被罵的話,全都傳了出去了,大家都覺得這個女孩不檢點,覺得她欺騙人的感情,害得彆人家破人亡,這種女孩誰敢要?”
聽到這樣的結果,容黎和謝鐸南兩人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容黎冷哼:“彆人隨便說就能信了嗎?”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那個瘋女人有點誇大其詞,可是那女孩沒做點什麼,也不會鬨成這樣對吧?而且那個女孩還被停職了,如果不是真有事,他們單位怎麼會這麼乾?”
容黎深深感受到這句話帶來的惡意,真是令人百口莫辯,沒事也惹得一身騷。
謝鐸南拍了拍她的肩膀,並繼續問道:“他們家現在就是為了這個事爭吵嗎?“
“那倒也不全是,是他們家給女孩又找了個人家,女孩不同意,三天兩頭在鬨呢。”老板這時候也忍不住歎氣,“好像是介紹的那家確實不怎麼好,可這女孩都這個情況了,能嫁出去都不錯了,還挑什麼挑,真是個不省心的。”
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鰥夫,長得不怎麼樣就算了,還是個瘸子。不過盧小藝的家人也倒也沒有多坑她,鰥夫家裡挺有錢的,為人還算正牌,發財之後還經常慰問老家的貧困戶,支助貧困孩子讀書等等。
隻是對於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來說,這個年齡差距就讓人難以接受,更彆說外貌什麼的,都不像樣。
盧父盧母卻覺得都已經這樣了,她還這麼挑,有人要就該燒高香了。他們都因為她,都要在這裡待不下去了,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苦心。
彼此誰都說服不了誰,於是盧家成天不得安寧。
容黎卻是好奇一件事:“那個到這裡鬨的老阿姨呢?”
“她啊?自從那女孩婚事崩了,工作的事又泡湯了,她就不見了,可能已經回家了吧。”
容黎和謝鐸南對視,田桂芬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