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神棍的道係日常 絡繽 17586 字 9個月前

簡昊並沒有多解釋,伯娘卻自己去理解了,上下打量了一眼:“真好,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說完又覺得滿嘴苦澀,借口自己不舒服就進了房間。

她的兒子之前也有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結果自從她兒子發病了之後,尤其身體變成黑漆漆一片,醫生都沒有任何辦法,那個姑娘就提出了分手,這讓自己兒子打擊非常大。

容黎跟著簡昊一起上樓,簡昊問:“我堂哥現在不太好看,以前其實個比我還要帥的大帥哥,你彆被嚇到。”

容黎笑了起來:“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你發覺到這個屋子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容黎並沒有回答,指著一個門道:“你堂哥是在這個屋子裡嗎?”

“你怎麼知道?”簡昊詫異,這一層有兩個房間,從外表看都是一樣的。

“他的屋子溢出了黑氣。”

簡昊還想詢問什麼是黑氣,容黎就已經走過去了,他連忙跟了上去。

房門被打開,這個房間非常大,一進門並不是臥室而是休息室,再往裡走才是臥室。

此時的簡堂哥躺在床上,微微皺著眉頭,額頭上儘是細汗,一臉痛苦的樣子。

“堂哥。”簡昊想要上前,被容黎攔住了。

她將勾魂索抽出來,直接甩在簡堂哥的身上,將覆在他身上的黑氣全都打散。

見堂哥這時才從噩夢中醒來,緩緩睜開眼,一臉茫然。

“堂哥,你沒事吧?”簡昊連忙上前詢問。

簡堂哥這才回過神,看著簡昊舒了一口氣。

“沒事,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現在醒過來就好了。”

堂哥雖然現在渾身不舒服,整個人憔悴不堪,他的皮膚不是簡單的黑,還有一種粗糙的感覺,疙疙瘩瘩的,讓密集恐懼症的人看著全身難受。

他現在大半皮膚都是這種狀態,整個人消瘦如柴,看得出被折磨得很厲害。

“這位是?”堂哥看到了容黎,想要詢問是不是簡昊的女友,可想著如果是女友沒必要來探望自己,畢竟他現在這麼可怕,會把人女孩子給嚇到。

“這個是我的同學,我請她過來看看,她懂得一些玄術。”

簡堂哥一聽就明白了,他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也變得神神叨叨的了,我隻是病了,不要道聽途說。”

擔心容黎會尷尬,簡堂哥又道:“謝謝你能過來,不過我隻是生病了。”

“你剛才做了什麼噩夢?”容黎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問道。

簡堂哥怔了怔,簡昊連忙道:“人都已經來了,堂哥你就試試吧。剛才要不是容黎出手,你現在還在噩夢中呢。”

這段時間你堂哥也跟私生子一樣,會開始做噩夢,做噩夢的時候怎麼也叫不醒,堅持讓他們經曆過夢裡的痛苦,然後才讓他們醒過來。

堂哥這才想起,這一次的噩夢確實沒有做完他就醒來了。

每次他都會做同樣的噩夢,每一次都會受到驚嚇,那種恐懼如同刻入骨髓一樣,讓人無法擺脫,直到醒來許久,才漸漸的平緩下去。

“我並不是病了?”堂哥有些茫然。

容黎笑了笑:“你覺得自己像是病了嗎?”

簡堂哥苦笑,他也不知道該希望是病了好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自己的父親阻止叔叔請大師,覺得這是搞封建迷信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他媽媽很怨恨他爸爸太過固執,醫生都沒辦法了,試試又怎麼樣?即便被騙了,也不過是丟失一些錢財而已。他們家現在不怕花錢,就怕一點機會都沒有。

“堂哥,你跟容黎說說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簡堂哥搖了搖頭:“夢的內容非常的簡單,四周非常的黑,一絲光亮都沒有。而且又悶又熱,我好像是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渾身疼痛不已,我拚命的想要出去,可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夢裡我親身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一點一點的觸動著神經,那種恐懼令人窒息。”

“黑暗。”容黎喃喃自語。

“無邊的黑暗,讓人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堂哥不自禁裹緊被子,試圖讓從心底冒上來的恐慌感能夠減弱一些。

“容黎,你看出什麼了嗎?”

容黎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還要去看看其他人。”

“那能不能讓我哥沒有那麼痛苦?”簡昊看到剛才容黎那一手,現在越發相信她是個有本事的了。

容黎將一個手鏈遞給堂哥,道:“這個可以暫時緩解你的痛苦,不過治標不治本,不能徹底解決,這個手鏈的作用並不大。若是太過於強壓下去,反而還容易反彈。”

“謝謝你。”

簡昊不忘叮囑道:“哥,你彆對外說哈,我怕被罵。”

“你放心吧。”簡堂哥自然知道會被誰罵,他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不該責怪自己的父親,畢竟他說的也有道理。他們不差錢,可不代表可以隨意讓人騙,隻是疼痛的時候,他難免會心生怨念。

他的父親十分固執,即便知道有效果,也會覺得是心理作用的。

容黎和簡昊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樓下有爭吵聲。

“兒子都這樣了,你成天跑哪裡去?是不是跟小朱一樣在外頭有個小的,所以就不管大的了!”伯娘歇斯底裡的罵著,完全沒有平時斯文做派。

簡伯娘以前是個小學教師,當年很漂亮,按照當時的標準,嫁給伯父絕對是下嫁。不過後來簡家發達了,大家都覺得她非常的有眼光。

自從簡家發呆,簡伯娘也就沒有再出去工作。不過和其他突然暴富喜歡買買買的富太太不同,她將很多精力都放在看書上,平常一切從簡,所以身上有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氣質。

現在這個樣子,是簡昊從來沒有見過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成天在外頭跑不也是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嗎,難道坐在家裡就能解決問題了?我現在也在想辦法,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竟然是這個態度!”

“想辦法想辦法,你都想了多久的辦法!三弟都把天師叫過來了,說咱們家不對勁,你聽都不聽就把人給轟走,你這是想要我們兒子的命啊!”

“虧你還讀了這麼多書,儘是相信一些江湖騙子!現在還怪我不關心兒子。”

“什麼江湖騙子,之前做生意選地址選日子什麼的,不都是你們花了大價錢請了他們嗎,現在怎麼就不信了?之前公司出事,也花了錢請了天師,為什麼那時候你不說封建迷信?”

“後來不是證明沒用,反而還變本加厲?都知道是無用功,我還去做,我又不傻!”

簡伯娘沒有再吭氣,隻是低聲哭了起來。她也不想爭吵,夫妻兩和和美美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紅過臉。可最近這段日子,兩人不停的爭吵,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話,可下次又會舊話重提。

有時候爭吵能夠促進彼此之間的感情,可更多的時候,會一點點消磨掉彼此之間的情意。

簡昊看時機差不多,帶著容黎走下樓,伯父伯娘看到他們,臉上都有些尷尬。

“是昊昊啊。”簡伯父笑得有些不自然,還沒有從剛才的爭吵裡完全走出來,屋子裡還是低氣壓狀態。

簡昊簡單給伯父介紹了一下容黎,就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簡姑姑家也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王姨,我姑姑姑父不在家嗎?”簡昊走進門,看到家裡冷冷清清的。

王姨搖了搖頭,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們都出門了,已經好多天沒有回來。小姐她情緒很不好,你們一會過去要小心。”

來到簡堂姐的房間,容黎就明白為什麼王姨會說要小心了。

簡堂姐的臥室裡一片狼藉,他們剛走進去,對方聽到聲音,就一個花瓶砸了過來。不過因為看不見,所以砸到了其他地方。

“堂姐,是我。”簡昊連忙出聲。

簡堂姐並沒有因為聽到這話,情緒有所改變,惡狠狠的問道:

“你犯病了沒有?”

簡昊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堂姐平時確實比較驕縱,有時候說話也比較難聽,從前還跟人打過架,是出了名的厲害。

但是她對他們這些兄弟姐妹還是不錯的,彼此關係也比較好。

可自從發病,尤其知道還有個私生子弟弟之後,變得更加狂躁,麵對家人也變得十分刻薄。

“我……”

簡昊沒吭氣,簡堂姐卻聽出來了:“你沒有發病是不是!?憑什麼,憑什麼我們都病了,就你一個人好好的!連那個小雜種都不能躲過,憑什麼你可以!”

“堂姐……”簡昊很是難過,他堂姐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她對自己人非常的仗義,對欺負自己的人呢才會潑辣而已。

可現在她的心態完全扭曲了,如果是從前,肯定會慶幸他沒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怨恨他這麼幸運。

容黎扯出招魂鈴,輕輕搖晃著,清脆的聲響讓簡堂姐漸漸的情緒漸漸平和下來,猙獰的麵容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她這個時候也反應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整個人後悔極了:“昊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現在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都是這個病鬨的,你會好起來的。”

簡堂姐那雙明亮卻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眼睛,透著絕望。

“你不用安慰我了,醫生都查不到是怎麼回事,又怎麼能治好?”

簡昊看向容黎,容黎道:“她的情況和你堂哥一樣。”

“你是誰?”簡堂姐這時才知道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她是我的一個同學,懂一些玄術,所以我讓她過來幫忙看看。”

簡堂姐沉默片刻,道:“你讓她回去吧。”

“堂姐,你就讓她試試吧,她是真的很有本事的,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

簡堂姐不置可否,隻是問道:“我爸我媽是不是不在家?”

簡昊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突然跳到這裡,卻依然順著話題道:“公司的事很多,所以……”

“負責管公司的是你爸,我爸媽去不去都差不大。”簡堂姐直接打斷他的話,“他們是去想辦法了吧。”

“對,你自從生病之後,他們就一直在奔波。”

簡堂姐笑了笑:“他們如果能想到辦法,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了。”

“堂姐……”

“我又不是傻子,那麼多巧合,肯定是背後藏著什麼事。小時候我就經常聽人說,我們家的錢來得不乾淨,現在也是報應。享受了這麼多,終於來要債了。”

簡昊越聽越覺得瘮得慌:“表姐,你從哪裡聽到的?”

“你讓你同學回去吧,我爸媽他們肯定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隻不過想要兩全其美,所以才那麼不順利。你同學過來,到時候毀了他們想保住的,肯定會發瘋的。”

簡昊沉默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最大大咧咧的姐姐,竟然知道這麼多事。

“但是也不能讓你們這樣痛苦下去啊。”

“我是他們的女兒,從小享受他們帶來的好處,總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簡堂姐的話語裡透著苦澀,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但是依然能觸摸到自己的皮膚如何的恐怖。

原本是個天之驕女,如今跟個黑暗裡的癩□□似的,看不見何嘗不是一種慶幸。

最讓她情緒難以平靜的是父母的態度,平常最為迷信的爸媽,這個時候卻無比的‘科學’。明明他們最信賴的天師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可他們卻堅持沒問題,將人轟了出去。

她已經不是孩子了,看到爸媽這個樣子,就猜到了什麼。結合之前彆人對他們家的評價,心底明白了什麼。

“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消極,以前的你根本不是這樣的。興許事情沒有這麼糟糕,如果背後真有什麼事,該承擔什麼責任就承擔什麼責任,但是首先也要弄清楚真相。”

簡堂姐的眼淚落了下來,沒再吭聲。

若是能活,誰又想死?

簡昊望向容黎:“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死氣。”

“死氣?”

“他們身上沾染了死氣,通俗講就是被鬼咒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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