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死柄木弔本人來說的話,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於一方通行有著如此的在意。反正就隻是強烈的想要吸引到對方的注意力,最好讓他的目光隻停留在自己這邊就好了,並沒有什麼需要去看彆的地方的必要。
因為這大概還是除了歐爾麥特之外,第一個死柄木弔想要殺死卻沒有能夠殺死的存在,所以他覺得自己加注了稍稍多一些的注意力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而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為什麼會在一開始剛剛見麵的那個時候就不知所謂的朝著對方發起攻擊。
明明平時對於大部分的事物……不是看看就過去了嗎?最多在心底暗暗的嘲笑那些愚蠢而又自不量力的凡人,但是死柄木弔其實還並沒有過這樣刻意而旗幟鮮明的針對某人做些什麼。日後的敵聯盟如今甚至連一個框架都還沒有搭建起來,說他是每天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也沒有什麼關係。
“……啊,我隻是想看看,那個家夥的個性究竟是什麼罷了。”
最後,死柄木弔給自己找了一個看起來很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黑霧:“……”
行吧,你開心就好。
你現在是老大,你說什麼都對。
死柄木弔看著屏幕上麵那個纖細到看起來甚至是有些病弱的白發少年。他的皮膚透露出一種不健康的沒有血色的白,四肢瘦弱,被包裹在修身的條紋衫裡麵的身體就像是一根細細的竹竿,簡直讓人疑心是不是風一吹他就會被這樣被折斷。
但是與他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外表相反的,則是他那可怕到令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可是又忍不住的為了他目眩神迷的強大的能力。
地麵從他的腳下朝著四周延伸開來巨大的裂縫,像是破碎著交織在一起的蛛網,又或者是一條條一道道的線用一種眼花繚亂的姿勢糾結在了一起。地麵在震動,而與此同時還有著從地麵上飛起的碎石,全部都化作了夾帶著可怕的力道的武器砸了出去。
站在這“網”中心的少年,就如同站在雲端俯視人間的神明,眼底的冷酷與漠然幾乎可以凍傷人的肌膚。他站在那裡,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與整個世界分離開來的“異類”,或者說連少年自己都認為自己是本不該誕生的“怪物”才對。
所以啊……
一方通行唇角的笑猙獰起來。
“啊啊,你們是為什麼會想到要來成為我的對手呢?”
在這一條陰森的小巷子裡麵,無人想象到正在進行著一場可怕的、單方麵碾壓式的戰鬥。
“即便是我變弱了,也不代表你變強了……更何況,如今站在這裡的一方通行,可是最最健全的形態啊!”
啊,是的。
如今站在這裡的一方通行,他的大腦不曾受損,他引以為傲的計算能力也並沒有受到任何的破壞或是消減。
他的顱骨上沒有那一個無法修複的彈孔,他的身體也並不需要依靠著拐杖才能夠移動。
其為徹徹底底的“單行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是比高居於天上的神明還要來的更讓人膽戰心驚的存在,因為“惡魔”留存在人間。
這些在街頭廝混的、被用錢,又或者是彆的什麼集結而來的小混混們不少也是擁有著[個性],然後在英雄們看不到的地方,在法律的邊緣瘋狂的試探。
所以,即便一方通行如今表現出了貌似十分強大的個性,這些日常瘋狂作死的家夥們依舊是戴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壓下去了心底那一絲絲微弱的恐懼,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攻擊了過來。
“啊,你看。”
一方通行歎了口氣。
“我雖然不是一個好人……”
他抬起頭來,額發半遮半掩下,那一雙紅色的眸子裡麵有著若隱若現的凶光。
“但是,每每使用暴力,都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不長眼睛的東西啊!”
碎石塊砸了下去,偶有砸空了落在地麵上的,頓時就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坑。一方通行將周圍的攻擊視若無睹,手裡提著裝了東西的袋子,酷酷的朝前走。
高壓水流在他的麵前停下,灼熱的火焰在他的身側安靜的潛伏,“呼呼”的風刃在他背後當啷落地,掀起了颶風的拳頭停止在少年的鼻尖前,隨後連帶著骨骼與筋肉全部碎裂。
“嘁,廢物。”
一方通行“嘖”了一聲,抬起那條修長筆直的腿——
一腳就踹了過去。
與其說是被踹飛不如說是被[矢量操縱]給丟了出去的男人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因為慣性的原因收到了沉重的打擊,嘴一張就是一口胃液吐了出來。
“嘖。”
一方通行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
他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拉力正作用在他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將他拉扯去什麼地方。
一方通行飛快的掃了麵前這些人一眼。
不,並不是重力操縱的能力,而且要說重力的話一方通行本人也可以進行操控。
所以……
他想起了自己跟歐爾麥特之間有著那個見鬼的“100米”聯係的破限製。
“這是超過100米了嗎。”
一方通行皺了皺眉。
那天是歐爾麥特被拽到了他的身邊,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沒有超過100米過,所以一方通行也就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去感受過他們兩個之間這個破玩意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是歐爾麥特與他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所以一方通行才會感覺的自己像是被什麼扯著往過去吧。
“真麻煩啊。”
他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