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福澤諭吉承諾過的那樣, 自從那日來到武裝偵探社之後, 一方通行這一個周來過得那叫一個的風平浪靜。
沒有警察來找他的麻煩, 甚至就連各類的媒體上麵對於這件事情都沒有哪怕是分毫的報道。就好像是那一晚發生的事情甚至都不如一顆石頭被丟進了水中, 至少後者還可以濺起一個水花, 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他那天明明是有看見了直升機航拍的……結果居然是半分的消息都沒有流露出去嗎?
一方通行斂下眉來。
橫濱的勢力, 遠比他所想象的還要來的更為龐大和複雜。這種歐爾麥特篤定的認為他必須要去警察局備案、接受懲罰的事情居然可以如此輕鬆的就擺平,而且出手的還隻是處於夾縫之中的、那天可是被森鷗外明裡暗裡嘲諷了一頓的武裝偵探社,而非手握大權的港口黑手黨。
一方通行站在窗戶旁邊,朝著外麵黃昏的夕陽伸出手來, 像是想要把那一輪逐漸的沒入海水之中的太陽抓在自己的手心裡。
“一方——麻煩遞一下那邊的文件——”
與謝野晶子坐在桌子前麵喊他。
一方通行“嗯”了一聲, 拿過了自己手邊桌子上麵的文件朝著與謝野晶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期間路過了正湊在一起玩耍的最後之作和江戶川亂步。
看著最後之作臉上那開心的笑容, 一方通行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 這裡的生活也不賴,不是麼?
甚至於, 在橫濱的生活比在雄英要來的更為輕鬆和自在。這裡的社會環境也更加的接近於一方通行曾經生活的學園都市的模樣。
雖然這樣說很可笑, 但是, 一方通行的確是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給,晶子。”
一方通行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了她, 接著眼睛也不眨的將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朝著沙發上的某一坨不明的沙色物體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以下犯上了以下犯上了!弑師啦弑師啦!“
某個躺在沙發上的繃帶浪費裝置發出了淒慘的嚎叫聲。
……然並卵,整個房子裡麵的所有人都在各乾各的,沒有一個人, 是的, 沒有一個人分出哪怕是半點的心思去看一眼那個作死的家夥今天又怎麼了。
“真的沒關係嗎?”
良心未泯的中島敦和新人泉鏡花猶猶豫豫的問。
“不用去管那個笨蛋!”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從鏡片上麵有光芒一閃而過。
“反正他的生命力堪比小強,一方也不會真的下狠手的。那個家夥一天不被人揍啊……”
國木田獨步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特彆猙獰的笑意。
“他就皮癢癢!打,打得好!”
至於最後之作,在她邁著小短腿打算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被江戶川亂步一把拉住。
“沒關係哦。”
眯著眼睛的名偵探道。
“放心吧,太宰那家夥一直都是那樣啦。”
而與此同時,一方通行的聲音也從那邊傳了過來。
“你待在那邊玩你的,不用在意,Last Order。”
最後之作“哦”了一聲,乖巧的聽從了一方通行的話,低下頭來和江戶川亂步一起繼續打遊戲機。
“啊!住手!疼疼疼真的要被打死了!”
“唔……嗯嗯……不要了,停手啊小A你這是要弑師啊!”
“神他媽的小A!!”
一方通行幾乎是在咆哮了。
“你什麼時候能把那一個見鬼的名字忘掉?!”
被他揪著衣領不斷搖晃的太宰治整張臉上都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描述的欠揍的表情。
“這個名字特彆可愛嘛……”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啊?”
“好啊。”
不想聽到這句話後,太宰治卻突然眼前一亮。之前的懶散從他地身上消失不見,那一雙鳶色的眸子沉浸下來,居然像是深夜的漆黑。
“來,殺了我。”
太宰治一邊說著,一邊握住了一方通行的手,拉著他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閉上了雙眼,一副享受的模樣。
“看,你隻要稍微用點力氣,我就會如你所願的去死了——”
一方通行像是甩掉了一塊兒燙手的山芋那樣收回了自己的手,甚至是蹭蹭蹭的遠離了太宰治數步。
“……你是不是犯病。”
他收回自己的手來,惡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沒錯,他就是犯病。”
都不等太宰治本人回答什麼,國木田獨步已經“啪”的一聲合上了自己手中用於記錄和安排事情的本子,眼鏡上不斷地閃過寒光。
“那個家夥就是太閒了才會這樣一天到晚沒事找事,你拎著他工作去!”
國木田獨步冷笑一聲。
“放心,不聽話就揍,留口氣就行,與謝野小姐救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