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渣後失憶了(番外)(1 / 2)

男人僵硬的保持著伸手的姿勢, 手指, 動了動。

不,不應該的……

為什麼, 會這樣……

他為了救小木編造的謊言,最後, 居然成了,他離開的理由……

薄欽身體在抖, “小,小木……”

男人喊著,可往日聽到他聲音就會笑著轉身的青年,已經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他的鳥兒, 還是飛了……

疼,好疼……

薄欽抖著唇, 將手按在了心臟部位。

終於,那片刀子, 將整顆心都刮了下來。

疼痛,變本加厲。

——那個夢真的很可怕,如果是真的, 我想,我會死吧。

男人顫抖著身子,眼睛血紅, 聲音抖得不成樣, “原來, 這個夢, 是我……”

“是我……”

“不,不對,我的寶貝已經死了,不對……”

譚濤滿是鮮血的手扒在了護欄上,眼中瘋狂不再,有的,隻是不接受現實的混亂。

明明醫生都說了,抹殺了人格,就再也不會出現……

愛他的,他愛的,那個會軟軟對著他笑,甜甜靠在他懷裡的寶貝死了……

——“你會記得我嗎?”

旋轉木馬上,青年仰著臉,轉身看他,眼中,儘是愛意。

天台上,謝木白著臉,定定的望著他。

這兩人,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他的寶貝沒有離開,那剛才跳下去的,是誰……

幾乎滿身鮮血的男人眼中儘是血絲,剛剛才爬起來的身體,癱在了地上。

他,他都做了什麼……

都做了什麼……

***

【叮!薄欽好感:100,任務完成,請宿主選擇脫離世界。】

“脫離?為什麼要脫離?”謝木站在兩人麵前,看著他們痛苦的樣子,挑眉輕笑,“我們不是答應了他,要讓他們也感受一下十年的痛苦嗎?”

係統愣了一會,【那多浪費時間,時間不等人啊宿主,而且……】

它看了看對麵兩人的精神波動,【他們已經瘋了,就算我們不出手,也會帶著憎恨兩敗俱傷的。】

“這就夠了嗎?”

謝木轉身,將飄在自己旁邊的球抱在懷中,捏了捏它身上,笑著問,“你之前不是還討厭他們嗎?”

【可是時間……】

“好了好了,這樣,等看到一號二號發現我留下的東西,爽了就走,行不?”

圓球跳了跳,【好呀。】

“行了,在身體上放傀儡吧。”

係統:【您不自己來嗎?】

謝木點了點它的小圓球,嘻嘻笑著,“一個人的床戲有什麼好演的,去吧。”

***

譚濤失蹤了。

這是他第二次失蹤,但這一次,薄欽已經無力再去找他了。

他小心翼翼的守在了醫院,誰來也不見,一守就是七天。

沒有人知道,當薄欽幾乎稱得上是手腳並用踉蹌趕到樓下,顫著手,探到了青年鼻息時,那一瞬間湧上來的狂喜。

男人像是瘋了一樣,小心翼翼的坐在緊閉著眼的謝木身邊,又哭又笑。

青年很快被送去了最好的醫院。

可就算醫術再精湛的大夫,也隻是勉強救回了他的命,就像是輪回一般,這一次,謝木被判定再次持續性植物狀態。

他還可以呼吸,吞咽食物,可,幾乎已經沒了醒過來的可能性。

醫院裡所有人都說這是一個奇跡,不幸的奇跡。

謝木曾經作為奇跡出院,可不到一年,他又這樣躺在了病床上。

薄欽一直守著他的戀人,小心的照顧他,幫他擦著身子,讓他不至於躺太久會難受。

他成了自己曾經認為最不可能的那種人。

每天,他都會早早醒來,進曾經絕對不可能進的廚房,小心的按照食譜熬湯,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飯的薄欽一開始會有些手忙腳亂,好在他腦子聰明,雖然有些忙亂,但也成功做出來了。

端著湯,英俊男人修長手指燙紅了三根,甚至還有著血泡,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小心翼翼的,耐心喂著謝木,

溫柔的喂完謝木,幫他擦拭了身體,薄欽就要坐在床邊,拿著一本曾經謝木最喜歡讀的書,一字一句的讀給他聽。

公司,家族,這些他都不想管了。

他隻想要陪在他的戀人身邊。

“今天熬湯的時候,我鹽還是放少了,有點淡,你彆嫌棄,我總怕他們做的不精心……”

“梔子花開的越來越多了,我摘了好些,你聞……”

男人溫柔笑著,將一朵最好看的,遞在了謝木鼻下。

“我以前還嫌棄這花太香,總不讓你擺,後來見你每次看見了梔子花就走不動道,才鬆了口。

你那時候特彆高興,那天就摘了一瓶,本來放在臥室了,怕我不高興,就送到了客廳。”

薄欽聲音沙啞的說著,青年閉著眼,絲毫動靜也無。

“你說,梔子花白,看著就乾淨。”

“你奇怪為什麼我不喜歡這樣乾淨的花……”

男人的手顫抖著,落在了謝木冰冷蒼白的臉頰上,“其實,你才是最乾淨的……”

“這樣躺著,很難受吧,那三個月,你也是這樣嗎?”

“一個人躺在這裡,沒有人和你說話,沒有人照顧你,身上癢了,痛了,都沒辦法……”

溫熱的淚滴在了青年蒼白手指上,薄欽低著頭,聲音嘶啞。

“小木,醒過來吧……”

“我可以變成你喜歡的,乾淨的,隻要你願意,好不好……”

他僵直的坐了很久,燙傷的手漲漲發疼。

可謝木,始終沒有回複他。

薄欽的心臟仿佛已經疼到麻木了,他小心的伸出手,溫柔按摩著青年手臂,按著按著,突然想。

曾經,在小木無數次做好飯等著他吃,卻空等了一夜時,是不是也是這種感受。

空空的,發疼。

像是在等著一個永遠等不到的諾言。

這幾天,薄欽除了做飯,都是在跟謝木說話,即使得不到回應,儘管聲音徹底啞下。

他像是在懲罰自己,隻用了七天時間,便形同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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