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澤庭將謝木帶回了家。
他給青年注射的還是原來那種藥劑, 會讓人全身麻痹不能動,意識卻十分清晰, 隨著時間流逝, 會感受到強烈的困意。
可直到到了家,謝木的眼睛都是微微睜著。
男人看著軟軟被自己抱在懷中的人, 心中滿是痛意。
他隻恨,當初的自己為什麼下手這麼狠。
為什麼要陷害謝家人,為什麼沒有讓孩子早產出世。
曾經一個個傷害的人,到了如今, 竟然成為了他自己的軟肋。
他親手摧毀了小木的一切, 又怎麼能奢望他能原諒自己。
謝木被放在了床上, 他的身子還是不能動, 長長眼睫卻是猛地彈跳一瞬,劇烈的抖動起來。
“小木, 小木……”
柏澤庭一直都在, 看到青年這副模樣, 立刻將人抱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在,我在啊……”
可無論他怎麼安慰, 隻要一鬆開手, 謝木就會顫抖不停。
男人自然不會認為是青年離不開自己, 到了最後, 他一邊抱著人安慰,一邊試圖找出原因。
終於,柏澤庭發現謝木是畏懼著身下的床。
之前,他懲罰他時,便是在這張床上的。
男人的心猛然劇烈疼痛起來。
細細密密如同被無數根針一下一下紮著的刺痛彌漫了他整顆心臟。
他一手抱著謝木,一手重重打了自己臉一巴掌。
他怎麼能……
怎麼能對著小木做出這種事。
用著武力恐嚇他,用著他的親人威脅他,還沾沾自喜,這樣就能讓謝木跟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小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柏澤庭將人抱著,重新換了一間房。
這一次被放到床上時,青年沒有作出那樣巨大的反應。
他微微睜著眼,雙目無神的望向天花板,神情滿是麻木。
“你……”
嘶啞的聲音伴隨著藥效離開而回歸,謝木唇吃力的一張一合,努力從嗓子中擠出聲音來,“柏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