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傅恪來到了泉慶大學門口,看見了似乎在門口已經等了很久的路之遙。
他周六周日雙休,隻是今天要按照他所說的,來手路之遙的日記。
傅恪走過去,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無內鬼!進行交易!”
路之遙晃著身子,將粉紅色的筆記本交給他,“交易完成!”
傅恪接過筆記本,笑了下,“量表我給你發了電子版,你回去發給我就行。”
路之遙有些頭疼,“每天填量表我都快背下來那些答案了。”
傅恪話音頓了下,輕笑了聲,“你確定?你部分確定?你有點確定?你部分不確定?你有點不確定?你不確定?”
路之遙:“……”
她捂住腦袋,“好了我要吐了,是哪個變態把所有答案細分到這種程度的?”
“事實上,還有你並不確定你確不確定,你確定你並不確定這些選項。”傅恪麵上笑意溫和,“後麵你會做到這個部分的量表的。”
路之遙:“……”
她豪邁地一抱拳,後退幾步,“告辭,我這一退就是一輩子。”
話音落下,路之遙就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小跑走了。
傅恪笑了下,也拿著筆記本上了車。
他坐到駕駛座上,並沒有急著開車,倒是先打開筆記本看了幾眼。
[星期六、9.27
傅恪來看我表演了,我讓他拍照證明,但他就拍了一張。雖然我覺得他很敷衍,但其實我確實隻喜歡那部分表演。所以他也算懂我的吧?晚上的時候聽到她們說向天要向我告白,大庭廣眾我也不好告白,我聽得你媽來氣。我偏要拒絕。但我還是給傅恪發信息了,我覺得他可能以為我在胡言亂語,但是他來了。不過我已經喝蒙了,不太記得了,隻記得當時我有被帥到了。
傅恪,你看到這裡了嗎,看到了我就說句嗚嗚嗚傅寶媽媽愛你!
再後來我吐在他車裡了,和他一起等車,他說他戴眼鏡是為了當個讓人能信任的好醫生,我有被震撼到。因為我覺得你真的看起來就是那種《斯文敗類總裁強取豪奪上小嬌妻》裡的男主角啊,沒想到這麼……正人君子?
你不要因為自己的長相太自卑,你是個好人,好老師,好醫生,真的。]
傅恪:“……”
傅恪的手指摩挲了下最後一行話,笑了下。
這篇日記大概是他們認識至今以來,最為真實詳細的一篇了,雖然他作為日記中的男主角倒感覺有些微妙。
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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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中午,路之遙吃完飯沒多久就蹦躂著小步子挎著小包包去到了泉慶大學。
她決定下午去騷擾下傅恪。
路之遙晃著腦袋,剛走到了傅恪的辦公室門口便聽到了巨大的怒吼聲。
“傅恪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把你做過的齷齪事全部揭出來嗎?你把我逼成這個樣子你一點都不會心虛嗎?”
男人的聲音透著十分的憤恨。
路之遙停住了步子,透過半掩著的門悄悄看進去。
隻見一個男人腰部微躬地站在傅恪對麵,身子晃動著,激進激動。
傅恪坐在他麵前,雖然矮了他大半截,氣勢姿態並不差半分。
他握著鋼筆,不願意分神看麵前的男人,低頭看著文件。
傅恪的話音帶著十分的疏離,“這位李先生,我不知道怎麼進入到這裡,又是怎麼打聽到我在這裡的。但是如果你來這裡僅僅是說這些話,我覺得我應該現在聯係警衛部。”
路之遙看不見他的臉,但她可以想象到他那張常常笑著的臉此刻一定毫無表情。
男人的情緒愈發激動,狠狠伸出手將傅恪桌上的文件掃到地上,“你真的是令人作嘔,你這樣的人也配——如果不是我,真不知道你——”
傅恪終於有了些動作。
他放下了鋼筆,黑眸靜靜地看著男人,“你現在還覺得你當初的所為是正義?難怪你至今活成這種令人發笑的模樣。”
男人聲嘶力竭道:“哈哈你活該!”
傅恪沒理男人沒頭沒尾的話,隻是道:“警衛那邊我已經聯係過了,你不能在他們趕過來之前走的話,你知道你接下來會多難堪。”
男人握著拳頭又罵了幾句,轉身匆匆走出來。
“哢——”
門被猛地拉開。
站在門口邊上的路之遙還沒反應過來,便與那衝出來的男人撞了麵。
男人四十左右,頭發有些亂,衣服穿得有些不倫不類,眼睛發紅。
他看見路之遙後,渾濁的眼睛轉了下,突然伸手指著傅恪道:“你是他的學生?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的老師是多麼的有辱師德,多麼的——”
傅恪看向門口,站起了身,話音淡淡,“你大可以繼續你的滑稽言論,如果你不在意你的家人工作環境再糟糕些。”
男人臉色鐵青,有些踉蹌地跑出去了。
傅恪走出辦公區,俯身收拾起來被男人掃到地上的文件。
路之遙褐色的眼珠轉了轉,覺得這個氣氛不是聊天的時候,走進了辦公室也和他一起收拾文件。
沒多時就收拾乾淨了。
傅恪給她倒了杯茶,“你怎麼來了?”
“啊,沒什麼。”路之遙握住茶杯,倚靠在沙發一邊笑眯眯的,“想和你約會了。”
傅恪微怔,隨後他淡淡地笑了下,纖長的手指點了點右手手表的表盤,“已經兩點多了,我等等要去上課。”
這是拒絕。
路之遙裝作聽不懂,“那就翹課!”
她說完後,沒忍住起身去拉坐在座位上的傅恪的胳膊,“哎呀你起來啦,我們出去玩吧,去約會吧!”
傅恪被她拉扯得身子晃了下,最終沒忍住用右手拍了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