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眯著黑眸,仿佛豎起來了渾身的刺一般警惕,“你想乾什麼?”
路之遙呼出一口氣,連忙擺手解釋,“我剛剛就在燒烤店裡,看到你被——”
她頓了下,“看到你被欺負,我怕你出什麼事,就拿著塊板磚想幫幫你。”
沈忱仍然眯著黑眸,卻笑了起來,露出了一顆尖尖的虎牙,看起來乖巧又惹人喜歡。
“那就謝謝你了啊。”
他直起身,又伸出腿狠狠踹了一腳已經暈倒的男人。
沈忱轉身。
路之遙想了下,還是搭話道:“你就這樣讓他在這裡嗎?”
沈忱似乎愣了下,黑眸彎彎,笑了聲,“你說得對,這樣是不太好。”
他轉身走過去,翹著腳尖踹了幾下男人的腿,突然停了下來。
沈忱彎腰,從男人的口袋裡掏出了皮夾。
他打開皮夾,乾癟癟的皮夾裡夾著一堆銀行卡,袋中則是幾張鈔票。
沈忱瞥著男人的皮夾,歎了口氣,“窮鬼。”
可惜他說是這麼說,還是從皮夾裡隨手抽了幾張鈔票出來,將皮夾合上扔到了男人臉上。
路之遙:“……”
我倒也沒讓你趁火打劫。
她想了下,“你這樣——”
沈忱將錢放到口袋裡,“我不想聽普法。”
路之遙解釋道:“打架是民事糾紛,調解完就完了,你拿了錢可能就有彆的責任了。”
沈忱報臂,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路之遙被看得有些心虛,補了一句,“大概?”
沈忱用著純然誇讚地語氣道:“行家啊。”
路之遙:“……”
沈忱整理了下衣服,“不過謝謝了。”
可惜他全然沒有要將錢放回去的意思,大步離開,走到路之遙身邊停了。
沈忱側頭,黑眸瞥了眼她,帶著笑意的話音很輕,“不過以後彆多管閒事了,很危險。”
路之遙聽到這裡沒忍住哼了聲,“我隻是好心。”
沈忱不置可否,也不再多說了,走了。
路之遙托著下巴看著沈忱,“沈忱?”
沈忱背影頓住了,陰柔的麵上仍是笑,隻是顯出幾分不耐,“怎麼——”
他話音停住,笑意淡了些,“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我首藝的,剛剛和你們學校的在聯誼,你同學告訴我的。”
路之遙跟了上去。
沈忱咀嚼了下路之遙的話,點頭,“那祝你聯誼愉快。”
路之遙卻走過去伸出手,理直氣壯,“封口費。”
沈忱:“……”
他看著她,黑眸倒是彎了下,話裡壓著笑,“怎麼,姐姐,你想和我當同謀?”
沈忱突然叫了聲姐姐,輕輕的話音微微上挑。
路之遙從善如流,“是啊,好弟弟。”
沈忱揣著兜,薄唇一笑,又露出了那顆尖尖的虎牙。
他轉身,走到了路之遙邊上。
沈忱一手圈住了路之遙的腰,俯身抱了她一下。
他身材看似單薄,但力道卻出奇的大。
路之遙被這麼突然一抱,也不驚慌,反而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腰。
吔,還有肌肉。
沈忱的頭靠在她肩上,語氣有些低落,漂亮的麵容愈發顯出幾分讓人憐愛的乖巧,“姐姐我沒錢,這樣可以嗎?”
路之遙被美色蒙了眼,暈頭暈腦:“可以可以。”
沈忱鬆了手,話裡笑意大了些,對著她伸出了手,“兩百。”
路之遙:“?”
她茫然地看向他,“不是抵消封口費嗎?”
沈忱歪頭,笑著看她,“你剛剛摸我腰了吧,得加錢。”
路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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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路之遙揣著簡曆去到了校招現場。
校招現場異常火熱,大太陽底下的帳篷一頂頂,密密麻麻地挨著,不少其他學校的人捱捱擠擠在各頂帳篷下穿梭著。
路之遙看到這狀況,難受得頭皮發麻。
方才在宿舍裡發誓要找到實習的決心泄了氣。
她看了下手中厚厚的簡曆,最終用著發傳單似的陣仗將手裡的簡曆隨便投完了。
回到宿舍,路之遙就知道這次估計是沒什麼戲了。
一轉眼一周過去了,路之遙如心中猜測的一般沒收到任何麵試邀請。
她歎了口氣,“悠悠,我恐怕找不到實習了,隻能回去繼承家業了。”
程悠悠吹著空調,“你再等等嘛,不久後不是還有一場大的秋招,實在不行等等春——”
“嗡嗡嗡——”
路之遙的手機震動聲打斷了程悠悠的話。
程悠悠擠眉弄眼,“這不是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