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側頭,低聲道:“彎腰。”
路之遙彎腰。
他握著路之遙的手,微微用力,球杆槍頭擦著球過去。
球晃蕩一下便停止了。
沈忱道:“壞球。”
路之遙突然笑了出聲。
沈忱迷惑地看著她,“笑什麼?”
路之遙看著他,話音微微挑高,有些戲謔似的,“你這樣像是在撒嬌一樣,說這個球很壞。”
沈忱:“……”
不知為何,他有些氣惱似的,“幼稚。”
沈忱握著她的手力道重了些,湊近了些,胸膛貼著她的背部,源源不斷地傳輸著他身上的熱度。
他嘴角動了下,沒說出話,握著她的手再次擊球。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
球撞向桌子,反彈將一顆附近的球撞落球袋。
路之遙笑出了聲,轉頭看他,“這是好球嗎?”
她一回頭,額頭擦過他的下頜。
路之遙愣了下,又笑著晃著身子,伸手揉了下額頭,“你下巴好尖!”
沈忱呼吸重了些,摟緊了她的腰部,話音冷了些,“彆笑了。”
這聲音裡,滿是懊惱。
沈忱話音落下,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重了些,鬆了手,道:“我出去一下。”
他將球杆扔到一邊在,轉身就走,走得很急。
沈忱的情緒顯得十分莫名。
路之遙看著他的背影,沉吟了下。
沒多久,沈忱便回來了,麵上又掛著一副帶著些撩人意味的笑,親昵地喊她姐姐。
路之遙握著球杆,抬頭看著他,也笑。
*****
兩人離開台球館的時候,夜色剛擦黑,幾顆黯淡的星星閃爍著。
從廣場出來的路人流比較多,沈忱沒有騎車。
他推著自行車,轉頭看向路之遙,“你確定要坐我的自行車?回學校就很晚了,不怕嗎?”
路之遙笑眯眯的,“這不是去你哪裡消費了下,沒錢坐車了嘛。”
附近就有地鐵站和公交站。
沈忱這樣想著,卻沒有戳穿她。
他道:“你餓嗎?要不要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沒胃口,我現在隻想回宿舍洗個澡睡一覺。”
路之遙打了個哈欠,“我這種社畜比不上你這種年輕人啦!”
“明明你也才大四好不好?”
沈忱反駁。
“但是出社會和在學校確實就是兩種狀態啊。”路之遙表情十分坦誠,“我已經做好準備當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了。”
她說完,又有些後悔似的,“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沈忱突然這樣說,黑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的亮。
路之遙看過去。
沈忱握著車把,緊緊盯著路之遙,“總是用這種諄諄教誨的語氣,用這種看小孩子的眼神看我,路之遙,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一個貪玩的孩子?一個可憐的孩子?還是像你之前所做的,一個可以睡可以買賣的物品?”
路之遙愣住。
沈忱麵上沒有任何笑意,因而漂亮的麵上的譏諷意味便十分的明顯。
這還是第一次,沈忱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同於他那營業似的撩人笑意亦或者帶著點刻意逗弄她的濃稠甜蜜的話音。
路之遙嘴巴動了下,還沒說出口便被沈忱打斷。
他翻身騎上自行車,話音冷冷的,“你自己打車回去。”
路之遙伸手拉住車後座,“你先彆走。”
沈忱轉頭看她,黑眸閃爍了下,卻仍然沒有說話。
路之遙認真地道:“你很在意嗎?”
沈忱微微垂著的眼睫翕合了下,兩人之間的沉默蔓延開來。
路之遙走近了些,踮起腳尖,輕輕親了一口他的眼睛。
她伸手揉了下他的頭,語氣中帶了些愧疚,“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這些。”
沈忱隻感覺她湊近過來,落在眼睛上那輕柔如羽毛的觸感。
他喉嚨中瞬間就哽了下,使得他一時間有些失聲,似乎心臟突然膨脹巨大擠壓著內臟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難以呼吸了起來。
沈忱還未從這情緒中抽身回來,便聽到路之遙放軟的像是誘哄的話音。
他方才膨脹的心臟似乎瞬間萎縮了起來,擁擠著流動的血液在刹那隻見停滯。
沈忱咬著牙,狠狠甩開路之遙的手,“你他媽——”
他說不下去了,腳一蹬,踩著自行車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答辯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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