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含糊不清。
“抬頭。”
遊歲寒道。
路之遙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遊歲寒捏著她的下頜往上抬。
一株槲寄生。
接著，遊歲寒便捏著她的下巴湊近，吻了過來。
槲寄生，寓意著幸福的植物，也是——
遊歲寒繼續著自己之前被傑瑞米打斷的思緒：也是神話中的植物，女神的孩子被用槲寄生汁液塗抹的弓箭擊殺，女神痛苦落淚，淚水落在槲寄生下，卻化解了槲寄生的毒性。於是，女神許下承諾：她願意賜予每個經過槲寄生下的人一吻。
而在聖誕節裡，則因此衍生了一個習俗：男人可以擁吻每一個站在槲寄生下的女人。
遊歲寒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的木質香，那是他大衣上的味道，這味道經由著衣服浸染到她身上。
他早已經沒辦法再想所謂的槲寄生亦或者那些有關風月的藝術和深化，他的腦子裡如今隻有一個幼稚的，無聊的，乃至於可笑的想法：
她身上的味道，是他的，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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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真的，我浪子回頭了！現在隻想攜手一人共度餘生！朋友！cpdd，就是現在！”
路之遙在沙發上將自己扭成麻花，抱著遊歲寒撒嬌賭咒。
遊歲寒隻是微笑著點頭，一邊給她做熱可可，一邊問道：“要多甜的？”
“要帶點苦澀的！”
路之遙馬上回答，接著又開始抱著他的腰晃，“遊歲寒！你乾嘛不理我呀！相信我，我一顆真心全在你身上了！真的，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能證明我對你的愛！”
遊歲寒將熱可可遞給她，動作溫柔極了，“我調到了不那麼熱的溫度，你想喝更熱一點的再和我說。”
“咕咚咕咚——”
路之遙抱著杯子牛飲，生生喝出了二鍋頭的感覺。
遊歲寒支著臉看她，嘴角總是忍不住翹起，“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路之遙一邊牛飲一邊點頭，眼神真誠極了。
遊歲寒用著纖長白皙的手指點了下桌麵，湊近她，話音極其輕，“這樣，你發個朋友圈，內容就是你剛剛和我說的那些，什麼永遠和我在一起不會變心白頭到老之類的。”
“噗咳咳咳——”
路之遙直接嗆住。
激烈的一連串咳嗽後，路之遙使勁咽下喉中的不適感，麵色微微發紅，“啊這……不合適吧？”
遊歲寒仍然支著臉，笑眯眯的，“哪裡不合適。”
“你、你這不是還沒答應我呢嘛。”
路之遙支支吾吾，“然後吧，萬一我發了，你說耍我的怎麼辦？”
遊歲寒似乎真的在思考似的，歪頭，然後他握住路之遙的手，另一隻手拿出手機。
“哢嚓——”
他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她。
遊歲寒極其耐心溫和地道：“你可以用這個配圖，這樣我就沒辦法耍賴了，發吧，發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路之遙：“……”
她看著遊歲寒。
遊歲寒看著她。
路之遙點頭，“好！為了證明我的愛！”
她拿出手機開始，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綽綽弄弄。
“叮咚——”
遊歲寒手機響了下。
他點開微信朋友圈。
路之遙：恭喜遊歲寒喜提我狗命一條以及獲得永久第二杯半價券[愛心][圖片]
遊歲寒抬頭，路之遙晃著手機，笑眯眯地道：“這次你總相信我是真心的吧？”
遊歲寒也笑，他伸出手，微笑著示意了一下。
路之遙下意識抱著手機轉身，側頭看他，“你乾什麼！我們之間還有沒有一點信任？”
遊歲寒單膝跪在沙發上，長手一伸攔住她的腰部，下巴抵住她的肩膀親吻了下她的臉頰。
路之遙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連忙像個叭兒狗似的也熱情地親了親他。
他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下一秒，路之遙感覺手中頓時一空。
遊歲寒抽出了她的手機。
他一邊用力抱住她，一邊將手機舉在一個她也能看到的角度，伸手點開了朋友圈。
遊歲寒話音親昵，“僅分組可見？”
路之遙臉燒紅了，不敢說話。
遊歲寒手指動了下，返回微信好友列表，梭巡了一圈。
路之遙握著他的手，義正言辭，“沒關係的，我會證明我真的收心了，你隨便查我微信QQ記錄吧，看不慣的就刪！隻要能證明我愛你！”
遊歲寒仍是笑，他關掉微信界麵，返回桌麵，翻了幾頁桌麵，點開一個角落的文件夾。
文件夾裡是係統軟件，他繼續翻頁，很快，找到了一個標著“微信□□”的軟件。
路之遙咽了口口水。
他點開，瞬間刷出來一片聊天彈窗。
[魚]1號：“聖誕節了，你不陪我過嗎？”
[魚]2號：“今天看到一款項鏈，感覺很適合你！你喜歡嗎？！”
……
路之遙整理了一下言語，“這都是在找你之前，我改過自新了！”
遊歲寒笑著搖頭，又點開她的微博，右拉，點開了最常訪問的頁麵，果然看到一大片模特網紅的賬號。他點開主頁，直接點擊私信，又是一堆記錄。
路之遙：“……”
可惜遊歲寒並沒有停止，他最後打開了她常用的打車軟件，然後拉開了目的地。
各種酒店賓館以及彆墅豪宅夜店的地址一應俱全。
遊歲寒一言不發，仍是笑吟吟地看著她，“其實你說的時候，我已經認真了。”
路之遙麵色複雜，“那你——”
遊歲寒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下腦袋，笑意在眸中流轉，“隻是想告訴你，以後你會失去什麼。”
他抱緊了她，重新打開她的兩個微信發了剛才她發的朋友圈，隻是這一次，他把她的分組可見改成了所有人可見。
路之遙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遊歲寒在遇到她之前，也是個海王。如今看來，他現在不僅自己上岸了，他還要把她的魚塘海洋水抽乾，魚都給她揚了。
路之遙：“……其實我覺得我還需要——”
“嗡嗡嗡——”
一大片微信消息彈窗引得手機連連震動。
[魚]12號：你有男朋友啦？唉，好羨慕你男朋友能和你一起過聖誕啊，可憐我就隻能在家裡吃狗糧了。
[魚]9號：原來你有男朋友啊，祝你幸福
[魚]11號：你男朋友怎麼啊？帶出來給我們看看？我們都是好兄弟，讓我看看你的眼光！
路之遙臉色慘白，試圖狡辯，“你彆這樣，他們都是我善解人意的好弟弟。”
遊歲寒瞥了眼路之遙，點頭微笑。隨後，他手指在屏幕上動了下，直接將所有發信息的人拉了一個群。
他慢悠悠地看著群裡群發了一堆問號後，才慢悠悠打字。
[路之遙：不好意思，我是她男朋友，她去洗澡了。看你們都在問，我幫你們拉了一個群，有什麼事等她回來一起問吧。]
路之遙：“……”
她哽咽道：“你之前不這樣的！”
遊歲寒將她抱在懷裡，兩手握住她的手，話音愈發繾綣溫柔，“是啊，我讓你離開過啊，但是你自己把你交到了我手上。”
他輕吻她臉頰，一如既往的小心珍惜。
遊歲寒從未想過，脆弱的蝴蝶即便飛過了滄海，卻終有一日複返。
作者有話要說： 遊歲寒（沒有名分）：有容乃大，海納百川，大家和諧相處。
遊歲寒（有名有分）：本宮不死，爾等皆婢，都給本宮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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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遙：“很後悔，現在就是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