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醋姐姐(1 / 2)

她說的平靜,顏瑜的心中卻泛起了漣漪,像是石子投進了湖裡,讓她不能保持平靜。為了掩飾,她新點燃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煙頭瞬間燃燒過半,楚忱皺眉:“彆抽的這麼凶,阿瑜姐,你也該對自己負責一些了。”

楚忱一直知道抽煙不好,她依賴煙草是因為工作壓力大,心裡也沒有憑依,現在姐姐回來了,她自然而然地就忘記了抽煙了,很久沒抽了,感覺很好。

顏瑜看她一眼,將煙頭掐滅,問她:“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你現在又說你也有錯?”

當年的事情,顏瑜隻知道個大概。顧良夜的身體出了大問題,忽然地暫停了在外的一切活動,就此銷聲匿跡起來,顧家對外的說法是由於意外導致了顧良夜的基因崩潰症發作,但具體是什麼意外,顧家卻一直瞞得嚴實,憑借顏瑜跟顧家這麼親密的關係,竟然也打聽不到半點消息。

顧家子息單薄,顧惜的妹妹顧愛早死,也沒有留下孩子,顧家這一代僅有的兩個直係孩子,一個是顧良夜一個是顧輕愁,都是當做眼珠子在疼的,可以說是顧家的逆鱗,逆鱗差點被掀開,無怪乎顧家是這麼慎重的態度了。

顏瑜之前沒有騙楚忱,她不能幫楚忱找到顧良夜,一方麵是因為她並不清楚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想因為一個陌生人去破壞她與顧家的關係,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時候就連她也不知道顧良夜究竟在哪裡。

後來顧良夜從基因崩潰症中苦熬過來,跟她恢複了聯係,顏瑜倒是跟當事人八卦過,也是那一次,她才驚訝的發現,顧良夜居然失憶了,自己都不清楚發病的真實原因,顏瑜指望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來的想法便泡湯了。

顧良夜失憶失得突然,而且比一般大眾認知裡的失憶要特殊一些。她不是忘掉了全部,也不是丟失了某一段時間的記憶,而是單單把楚忱忘記了。楚忱這個人從她記憶中消失,有關於楚忱的一切她都不記得,除此之外,學習、生活這些她都記得,記憶神奇地自動補全了一切的不和諧,顏瑜試探過,顧良夜甚至能清晰地說出大學時指揮過的那幾場經典戰役,可是那些戰役發生的時候,她分明已經與楚忱戀愛了,可是她卻完全沒有提到過楚忱。

還有其他的很多跡象都表明了,顧良夜隻是不記得楚忱,顏瑜一開始同她問起她的小女友,她還能有一些反應,頭疼、茫然、掙紮,之後,卻會連顏瑜的提問一同忘記,好像有關於楚忱的一切,是顧良夜所不能觸碰到的禁區。

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將楚忱從顧良夜的記憶中抹去了,她本人對此毫不知情,顧家對此的態度則是樂見其成。她們甚至花了大力氣將楚忱存在的痕跡抹去了,就好像真的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般。如果顏瑜不是曾經聽過顧良夜提起過她的小女友,她也幾乎要以為,那一切都是楚忱的錯覺了。

愛情是不會騙人的,顧良夜曾經愛過,所以每次提起楚忱都是能讓人感覺到幸福的一種狀態,雖然她話不多、態度也總是淡淡的,但是顏瑜是知道她對她那個小女友的珍惜的。而楚忱也是,即使被迫與顧良夜分開了,在顏瑜麵前,她提起顧良夜,眼中的愛意和眷念也都是真實得讓人為之心酸的。

也因此,顏瑜遲遲不敢將顧良夜失憶的細節告訴楚忱。她要怎麼開口呢?說顧良夜失憶了,但她隻單單忘記了你,其他的一切,她好像都記得,即使有些地方因為記憶的缺失而存在錯漏,可是她仍然被蒙在鼓裡。這對楚忱來說太殘忍了,她不能說出來,隻能告訴楚忱,顧良夜失憶了,恰好失去了那幾年的記憶,這樣,雖然很讓人難過,但總比把真相告訴楚忱要來得好些。

好在楚忱一直記得顧良夜受不了刺激,也就不會在顧良夜麵前提起失憶的事情,她甚至不敢把以前的事情跟顧良夜說,現在鉚足了勁兒,想要重新跟顧良夜開始一段感情。那些被顏瑜刻意隱瞞的事情,看起來應該也不會再有被揭開的可能了。

顏瑜隻能這樣祈禱。

顧良夜失憶以後,一直被顧家看的很緊,她被顧家安置在國外,美其名曰“靜心療養”,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隔離與保護。顧家兩個媽媽對顧良夜的過去諱莫如深,就連向來不怎麼著調的顧家小妹顧輕愁也從不提起那些事情,同時,她們對楚忱的態度也特彆奇怪。說討厭呢,是真的不喜歡,不然不至於花了大力氣將她們分開,可是這麼些年,除了做了拆散牛郎織女的西王母之外,顧家也一直沒有對楚忱做什麼。楚忱要從東江大學退學,就順利地退了,這對一個雙s級的alpha來說,本來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的品級決定了她必須為國.家服務,但是她的退學卻因顧家的暗中插手而辦得特彆順利,雖然其中應該也有她身體受到損傷的關係在,但沒有顧家推波助瀾,她沒有那麼順利脫身。

之後楚忱進了娛樂圈,顧家應該也知道她的意圖,但是並沒有出手打壓,否則的話,要掐死一個小演員的明星路對於這個龐然大物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可是雖然是這樣,但是顧家也從未出手幫過她,自她退學起,顧家對她就完全是放任自流的態度。

所以,楚忱現在說當年因為她犯錯而導致顧良夜嚴重地發病,顏瑜是很驚訝的。如果真是因為楚忱的話,顧家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她更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了。

楚忱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沉默地又踢了一踢腳下的雪。

雪屑揚起來,有風從山峰的那一邊刮過來,夾裹著雪花,像刀子一樣落在人的臉上、又灌進脖子裡,兩人的嘴唇都凍得有些烏青。風雪之中,楚忱轉移話題:“這裡好冷呀,阿瑜姐要進帳篷裡喝杯熱茶嗎?”

又是這樣。

顏瑜難掩失望,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也許真的不適合再深究,於是她聰明地點了點頭,跟著漂亮女人走進了一側的黃色帳篷。

熱茶下肚,身體跟著暖合起來,顏瑜恢複了精神,看了一眼對麵怔怔然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楚忱,將剛剛的那張照片編輯了一下,給顧良夜發了過去:“見到一個大明星,可憐喲,這麼冷的天還在拍戲,凍得好像要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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