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倒有些感謝顏瑜了,如果不是那孩子先要走了,她要找什麼借口讓小夜遠離和楚忱有關的東西呢?
“送給小瑜了?”
顧良夜雙眉微蹙,之後又舒展開來:“那沒事了,媽咪好好休息。”
她說著,往房間裡看了一眼,做了個“小媽”的口型,葉紅萱笑著摸摸她的臉蛋:“你小媽心情好些了,在洗澡,你彆擔心了。也早點去睡吧,你不能熬夜的。”
顧良夜便放心離開了。
葉紅萱看著女兒消失在門口,心中有些苦澀。
這都是些什麼事呀?
顧惜正好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我怎麼好像聽到了小夜的聲音?”
“她剛剛過來了一下。”
“有什麼事情嗎?”
良夜不是黏人的性格,一般也很少在這麼晚的時候打擾媽媽們,故而顧惜有此一問。
葉紅萱本欲把項鏈的事情跟妻子說一說,但是想到她今天心情本就不好,不想再生事端,就瞞下了:“沒什麼,過來看看她小媽還生氣嗎。你呀,該收斂一點脾氣了。”
顧惜輕輕笑了笑,沒有接茬,神色中有些化不開的哀傷。
葉紅萱把妻子推到床邊坐下:“又濕著頭發出來了,你還當你是二十歲的小年輕嗎,小心老了頭疼。”
她淡淡地抱怨著,動作倒是麻利,找了電吹風出來給顧惜吹頭發。顧惜坐在床邊抬頭看她,半晌,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嗡嗡的風聲將一切都掩蓋。
知道項鏈在顏瑜手上,在顧良夜看來就更好辦了,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嗎?
她馬上又打電話給顏瑜,開門見山道:“聽說我媽咪前段時間送了你一條項鏈,玫瑰十字的。”
顏瑜微微坐直了身體:“是呀,挺好看的。怎麼啦?”
顧良夜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我想要那條項鏈,要不你給我吧,下次你去我家,我收藏室的東西隨你挑。”
“真大方。”
顏瑜嘖嘖地讚了她一句,而後拒絕了:“可是怎麼辦呢,那條項鏈我送人了。”
她嘴上這樣說著,看似平靜,心臟卻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
顧良夜一驚:“送人了?送給誰了?”
“那誰記得?大概就是在一個你情我願的快樂夜晚過後,我體貼大方地送了那人這條項鏈,至於她姓甚名誰,我還真不知道。”
意思就是用來一夜情了。
顧良夜扶額,怎麼會這樣?
事已至此,項鏈是追不回來了,顧良夜一想到今後小忱可能還會提起那條項鏈,就覺頭疼。
兩人沒說幾句,顏瑜便推說晚上還有事先掛了,沒有了顧良夜的聲音,顏瑜自脖頸裡抽出一條項鏈來,呆呆地凝視很久。
正是玫瑰十字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