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子車鄉笑著對梅月柔喊道。
梅月柔瞥了他一眼,眼尾的風情媚裡帶俏,“說了多少遍,現在叫我月柔姐就行了。”
子車鄉從善如流,“月柔姐。”
梅月柔輕聲說:“路上辛苦了吧?今晚的飛機才到,麻煩你還來這一趟了。”
子車鄉笑道:“畢竟是月柔姐給女兒過生日。”
他的目光從梅月柔的臉,轉到她身旁乖乖陪伴著的周心美。
“一眨眼以前到才到我腰的小女孩都長這麼大了。”
周心美在他的注視下有點臉紅,低聲的喊了聲,“子車……叔叔。”
子車鄉笑著“嗯”了聲,又道:“生日快樂。”
周心美抬起頭就能看到他注視自己的視線,那雙眼睛的眼神又深又濃,被他看著就好像要被吞沒。那是一種令女人心慌意亂,禁不住升出‘他對我非常感興趣’這樣猜測的目光。
“謝謝子車叔叔。”周心美知道大家都在看這裡,她再次成了人群的焦點。視線不經意往夏小茜他們的方向瞥去,將他們驚羨神色掃入眼底,周心美笑容更大方妍麗,“子車叔叔,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畫?”
“也好。”子車鄉輕笑,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我很想看看被仲大師誇讚的畫會有多優秀。”
周心美謙虛道:“仲爺爺都是逗我開心呢,比起師兄我這不算什麼,不過我會更加努力,不會讓仲爺爺失望。”
子車鄉彎眉,“師兄叫的是陶鏡染那小子吧,連師徒都定下了,你的水平絕對比你自己認為的更出色。”
“啊,沒有的,是我叫錯了。”周心美搖頭,美目求助的看向旁邊的梅月柔。
梅月柔安撫的撫了撫她的背,對子車鄉輕笑道:“雖然沒定下來,不過仲伯指點過心美多次,還讓鏡染帶心美作品給他觀看,這份關愛在心美這裡早已和師傅沒兩樣了。”
子車鄉笑而不語的望向周心美。
周心美羞澀的點頭。
他嘴角的笑容加深,“不枉我今晚來這一趟。”
看人性的虛偽,又能增不少靈感呢。
周心美一路帶子車鄉看畫,一邊給他講自己作畫時的心情和意境。
子車鄉笑容不變,眼睛不知不覺已經眯了近半,令那雙眼睛的色調更濃鬱,好幾次讓周心美看得心跳加速,簡直不敢再多看。
她卻不知道子車鄉這種表情代表的是耐心即將耗儘。
“子車叔叔,我聽說你這次來廣安市,是作為文娛乙聯賽場的官方評審之一出席。”
子車鄉半眯著的眼睛往周心美瞥去,“聽說啊?”不等周心美回答,他笑道:“不是聽說,是真的。這次我就是評審。”
這是已經對外公布的訊息,包括兩家要比賽的俱樂部參賽的主隊員,也都已經公布了。一旦公布就不允許更改,這是稍微有點文娛聯賽知識的人都知道的事。
周心美看不出子車鄉笑容的真假,在她眼裡子車鄉的笑容始終具有迷惑性,隻有深淺的變化而已。
也不怪她看不出來,連一樣走在旁邊的梅月柔也看不出。
周心美目光閃爍,“太好了,有子車叔叔在,妹……嗯,我也能更放心螢螢。”
子車鄉笑道:“螢螢?你說伽螢?”他看了眼梅月柔。
梅月柔皺了下眉頭,對子車鄉歎了口氣,似乎對他話裡提到的孩子沒辦法。
周心美笑道:“嗯,今天螢螢和藍大哥也來了,他們就在那邊,子車叔叔要去看看嗎?”
子車鄉半眯的眼睛睜開,朝周心美指著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休息區,沙發和擺設擋住了旁人的窺視。
如果不是周心美提示,子車鄉真沒注意那裡有人。
相反坐在那兒的人隻要願意,探出身子就可以把宴會的情況收入眼底。
“伽藍啊,我好久沒見他了。這小子比那些大師還難見,這次倒是托小心美的福。”子車鄉笑容頓時明亮,朝周心美說笑。
周心美聽他隻提伽藍,又被這樣誇讚,也難免喜形於色。
梅月柔沒有阻止子車鄉去見伽螢,她也覺得伽螢該被教訓一下,而子車鄉是個合適的人選。
這一點她和周心美的心思算是達到一致,看周心美的目光滿意而溫柔,“那孩子不承認心美是姐姐,不許心美叫她妹妹。”
周心美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的,“在我心裡,媽媽的親人都是我的親人。”
梅月柔對子車鄉輕歎,“明明是她的生日會上還總為彆人著想。”
好一個彆人。子車鄉差點笑出聲。這女人不會以為他叫她一聲嫂子,是真的惦記她吧。也不想想,她能攀上仲伯這些人的圈子是沾了哪家的麵子。
一到休息區,子車鄉就對上了伽螢那雙淺色的眼睛。
這雙眼睛天生就給人一種無比純淨又瑰麗的驚豔感。
子車鄉揚起唇角,“哎呀。”這一聲稱得上是輕佻的輕呼。
周心美驚詫看過去,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子車鄉盯著伽螢問:“小蟲蟲真的病好了?”然後罪惡之手快準狠,趁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伸向伽螢的臉頰。
一隻白手套扣住他的手腕,讓子車鄉的手不得不停在伽螢臉頰幾厘米前的空中。
子車鄉皺了下眉頭,然後笑著轉眼看向抓住他的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