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家。
自從在梅月柔那裡聽到那句‘伽藍和伽螢不可能關係好’的言論後,周心美就一直想辦法在梅月柔那裡得到明確的解釋,軟磨硬泡到今天終於挖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伽螢的精神病是伽藍折磨出來的。”
“折、折磨?藍大哥折磨……螢螢!”
梅月柔淡道:“收養伽藍沒多久,伽螢出了場意外搶救回來就失憶了,一開始不說話不認人對什麼不懂,除了性格變得陰鬱之外也沒什麼大問題。”
周心美目光閃爍。
這事她知道,那時候她家還在伽家的隔壁做鄰居。
不過後來……“之後螢螢去了老家玩。”
“玩?”梅月柔似諷非諷的低笑,語氣變得低沉,“不是去玩,是去救命。”
周心美睜眼,克製著沒有露出太激動的表情。
“野孩子就是野孩子,天生凶殘。”梅月柔嬌軟的聲音低低的流露出一絲難掩的嫌惡,“那天上午我接到傭人的電話回去,看到伽螢手腳骨頭都被折斷躺在床上,眼睛和嘴巴都被綁著,做了這些的伽藍就站在床邊,彆說是認錯,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饒是喜歡看伽螢倒黴的周心美,聽到這番話想象其中場景也不由愣了愣,比起去同情可憐伽螢,更令她吃驚在意的是,“藍大哥怎麼會做這些?”
梅月柔冷笑,“他說‘這不是妹妹,要等妹妹回來。’”
周心美歪頭思索,“藍大哥大概是不喜歡失憶後陌生的螢螢吧。”怕自己竊喜的情緒暴露,接著又補充一句,“不過這樣的行為也太……太過激了。”
“這不是一句‘過激’就能概括的,他才十四歲,將一個七歲孩子四肢徒手折斷,禁錮在室內圈養,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一開始還不允許大人接近阻止……”
時隔多年,梅月柔依舊對那日的印象深刻,深刻到潛意識的埋藏起來,平日裡絕對不讓自想起。
床上的女孩兒四肢癱軟垂著,表情猙獰猶如惡鬼,從喉嚨裡發著嘶啞嗚咽。
前麵站著身穿白襯衫黑長褲的少年,白如淨玉的臉龐,過分完美的五官使他看起來童話書裡走出來精靈王子,天生就帶有種優雅尊貴的濾鏡。
麵對一屋子的傭人保鏢、她和後來趕來的伽父。
少年紋絲不動。
一名保鏢在差點氣暈的伽父吩咐下,不留情麵的上去抓人。
血灑當場。
保鏢伸出去的那隻手掌被整個切斷。
過了兩秒,保鏢才發出慘叫。
現場尖叫不斷,亂成一團。
沒有人見到伽藍是怎麼出刀,又在哪裡藏了刀。
他手裡的刀子還在滴血,他臉上卻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眼神都不曾有半點變化,好像剛剛做的那些對他而言一點影響都沒有。
冷寂漆黑的目光,深淵一樣晦暗,讓所有接觸到的人觸目驚心。
有人罵他喪心病狂,有人說他有精神病,還有人好言相勸。
麵對任何言論,少年都沒有反應。
直到有人說報警。
少年抬起眼皮。
那眼神成了梅月柔的夢魘。
……
“可是我看現在螢螢身體沒什麼問題,身手還很厲害,所以藍大哥應該沒做得那麼過分吧?”周心美看梅月柔說著說著忽然走神,等了一會兒忍不住了,拉著她的手臂還想打探更多消息。
梅月柔搖了搖頭,告誡她,“我知道你對伽藍有好感,但是不要把他想得太好。”
周心美不好意思的撒嬌叫了聲:“媽!”
“算了,為了讓你上點心,也該把這事跟你說說。”梅月柔道:“我之前就說了,伽螢去鄉下救命。”
“嗯!”
“伽藍將伽螢弄殘後,趁著所有人一個不注意,又把她從伽家帶走了。”
“帶走?!”周心美驚訝。
“他這一走就是一個月,怎麼找都沒消息,直到驚動了伽老爺子才把人找到。”
周心美沒注意到梅月柔提到伽老爺子的時候,語氣和神色都透出複雜,像敬又像是畏懼。
她更好奇的是,“這一個月藍大哥把螢螢帶哪裡去了?”
“這個除了伽老爺子沒有其他人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地方。伽螢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和廢人差不多,被送去幾家醫院做檢查,醫生都表示四肢骨骼受損嚴重無法治愈。”
周心美又驚又訝,一時間心情也有點複雜,說不清是快意多一點,還是唏噓多一點。
腦子裡晃過前兩天生日時伽螢的樣子,最終還是怨憤占據了上風,心想:反正都那樣了,為什麼不讓伽螢一直殘廢下去,也就沒有後麵那麼多事!
不過,換做是彆人這樣對她,她一定恨不得殺了那個人。
哪怕那個人是藍大哥……
周心美想到了當年還在跟伽家做鄰居時,見到伽螢發瘋襲擊伽藍,以及聽說的一些的事。
假裝低下頭喝茶,嘴唇抿著茶杯邊緣笑起來。
原來藍大哥不是真的心疼伽螢。
難怪媽媽說他們的關係不可能會好。
他們簡直恨不得殺了對方。
她好像找到對付伽螢的方法了。
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