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吃也彆浪費。”同事笑道,隨即眼尖看到包裝上的買家信息,愣住一秒,“大小姐叫的外賣?”
作為伽總身邊的直係,‘大小姐’這個稱謂對他們而言不可謂不熟。
南儲也驚訝看過來。
買家消息的確明白寫著姓名伽螢,以及電話號碼。
包括下麵的備注送到地址病房,名叫子車先生的人。
“會不會是他編的?”同事指了指病房門。
南儲原地沉思了三秒,然後提起外賣。
“萬一是他編的給他送了,隻算小錯。萬一是大小姐送的,卻沒有送進去,大小姐找伽總告狀的話……”南儲用‘你懂得’的眼神看向同事。
同事一臉‘我懂得’的表情回應他,“去吧。”並後退一步,表示這事他不參與。
南儲:中指給你。
……
“哦嗬。”
子車鄉望向打開的病房門,視線落到南儲手裡提著的外賣袋上,雙眼頓時眯成了善良友好的弧度。
作為知道這貨本性之一的南儲,對子車鄉的笑容視若無睹。
把外賣放在桌子上,南儲撇嘴,“你也不怕弄巧成拙,讓伽總更惱火。”
“我又不在乎他。”子車鄉手腳靈活的從床上起來,穿著一身病號服,行為舉止一點不像個病號。懶懶散散走到飯桌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是小蟲子了解我,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南儲懶得理他,二話不說往外走,心想幸好送進來了,看來確實是大小姐買的外賣沒錯了。
子車鄉聽見病房門被關上的聲音,一邊繼續吃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邊用空著的一隻手按了個號碼。
電話快響到係統提示無人接通時才終於連上了。
“什麼事?”
男人懶洋洋的語調似是還沒睡醒。
子車鄉一樣用隨意的調調說:“跟你談一下咱們侄女打架的事。”
“哦。”過了一會兒,那邊才像是想起來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有什麼好談的?”
子車鄉笑道:“小輩的事小輩自己解決,做長輩的就彆湊熱鬨了?”
“說這話也不怕自己打臉。”
“我還真不怕。”
昨天沒能親眼看到伽螢動手,不過看事後情景也知伽螢身手棒棒的,一般情況他絕對打不了臉。
“就這事我還真沒想好該怎麼個操作,不過放著不管是不可能的,畢竟家裡的小公主都打電話哭到我這來了。”
“小公主?”子車鄉嗬嗬了,薑家除了時刻被他掛在嘴上的‘花花’之外,誰還能是這有毛病的小公主。
“行吧,你要給小輩出氣就出氣,不過至少等廣安市乙聯賽事結束之後,免得影響我負責的賽事。”
“真敬業呀。”
“就這麼說了。”
子車鄉掛了電話,咬著筷子癟了癟嘴。
小蟲蟲啊小蟲蟲,彆說叔叔對你不好,瞧這一頓飯就給你爭取多了幾天。
視線向前方的牆壁投去,隔著這一麵牆的另一間病房裡就住著薑家的那位‘小公主’。
“雖然吵是吵了點,但是為了靈感素材就忍了,我真敬業呀。”子車鄉笑歎,被關在醫院裡除了不給他好吃好喝外,彆的方麵卻很合他的心意。
——一聽說他惹了人被送進醫院,那批煩人精都不來打擾他了。來打擾也被外麵的免費保鏢攔住,樂得他清淨。
實在無聊了,到陽台去找隔壁的薑家小公主玩玩,發發消息都挺好。
藍鯨俱樂部。
訓練結束之後,五人組各自回自己的房間。
蘇牧野從衣櫃最裡麵拿出一個帆布包。
帆布包的款式放現在已經顯得很老舊,從肩帶的磨損也可以看出來陪伴主人許多年月。
看著這個帆布包,蘇牧野目光深邃。
這是他一直攜帶的行李,唯一的行李。
不管去任何一個地方,他最後攜帶的都隻有這個包。
當初背著這個包離開家鄉,背著這個包進入特殊會所工作,最後背著這個包來到藍鯨俱樂部。
在來到藍鯨的第一天,他就想過早晚有一天,依舊會背著這個包走出藍鯨的大門。
因此包裡的東西除了身份證件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拿出來過。
這一次他將包拿出來,卻不是為了當初預想的離開,相反是為了留下來。
留在這裡!
蘇牧野眼神轉為堅定,將帆布包提起來,打開拉鏈。
他無聲將裡麵一件件物品拿出來。
每一樣東西都肉眼可見的陳舊,卻也看得出來被主人保存得很好,並沒有嚴重的破損。
兩本書放在書架上。
相框放上床頭櫃。
掉漆音樂盒和一個褪色卻洗得乾乾淨淨的布娃娃。
不多的東西被蘇牧野放置好後,他的表情也越來越平靜。
最後從帆布袋的內袋裡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紙上是一串數字。
蘇牧野拿出手機打了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