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諸古衣,原來是他……嗯?後麵還有個名字,呃!”
……
無論是現場還是線上的觀眾,此時震驚於舞台紅衣美人的表演,她……或者說他,身體宛若無骨,下腰,翹腿,簡直能叫女人自歎不如,最令人驚愕的跳舞時的神態流露,迷離的目光,魅惑的眼神,要不是心裡早就清楚這人是藍鯨的蘇牧野,這場是乙聯文娛的比賽,幾乎要錯亂性彆,忽略他的身高,真的以為這是一位絕色舞姬。
孟驍候突然拿起案幾上的果子砸向紅衣美人。
美人被砸個正著,身體一歪倒地。
“哈哈哈哈哈。”少年開懷大笑,桌案叫好。
琴聲,笑聲。
狂生冷眼。
溫柔的俠客無聲微笑。
一動一靜。
雙豔雙白。
豔的有人金玉環佩在高台放肆歡笑,有人叮叮當當在台下供人玩笑。
白的有人麵如春風,沁人心田,卻攜帶利器。有人一身不羈,卻冷眼旁觀。
“跳啊,繼續跳!”少年侯爵手裡顛著果子,頑童一樣純真無邪,連不懷好意都那麼明目張膽。
叮鈴。
紅衣美人站起來,又是鈴佩聲入耳。
少年侯爵看不見的地方,鏡頭捕捉的紅衣美人,狹長的眼神如烈火洗刀,斬去迷離嫵媚。
嘶!
線上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倒吸一口涼氣。
隻憑一眼,燒去鉛華,沒有一個人會再錯認他是女子。
“我叫你跳!”前一秒笑得純真,後一秒暴怒。
少年侯爵拍案而起。
“砰”的聲響和他的斥罵,砸入耳中。
紅衣美人一躍而起。
少年侯爵這才又孩子似的歡顏。
直到刀鋒直逼喉間。
少年侯爵的笑容還沒褪去,所有人都沒反應,現場靜到可怕,這一刻像是被掐住喉嚨,呼吸都憋在胸腔,沒有人發現琴聲什麼時候停止。
血灑當場的畫麵沒有出現。
利刃和少年侯爵的脖子隻隔了半指不到的距離停頓。
不是紅衣美人忽然良心不忍,而是一直手握住他的手腕,紋絲不動。
黑色勁裝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神情冷酷猶如一座絕峰。
“哈……哈哈哈哈。”少年侯爵忽的捂住肚子,笑得不可開支,“有趣有趣。”
叮——
清脆如落水的輕響。
白衣俠客持筷輕敲擊杯盞,見大家朝自己看來,他笑容溫和,如春風拂麵。
旁邊冷漠的狂生忽的站起來揮袖要走。
少年侯爵喊:“你去哪?”
狂生冷淡道:“表演看完自然是回去。”
“誰說完了!”少年侯爵著急道,突然奪下紅衣美人手中的斷刃,朝他刺過去,“讓你掃興!”
這一下再次被黑衣男子截住。
叮叮叮——
白衣俠客漫不經心敲擊杯盞逐漸成調,那輕快的樂聲,仿佛和隔壁的鬨劇隔了兩個世界。
“你們要儘興,我替他讓你們儘興。”黑衣男子一開口,甩開少年侯爵的手,強勢拽住蘇牧野,將人丟到台下。
他走到白衣俠客麵前,一句話不說抽出他腰上懸掛的劍。
那是一柄外表劍鞘古樸生鏽,看起來封塵已久的劍。
刷。
劍身出鞘。
寒光四溺。
鋒芒畢露。
“哈。”白衣俠客彎彎的嘴角忽泄了一絲笑聲,他轉頭道:“狂生,有沒有雅興,現場作詞助興一首?”
狂生一腳踹翻案幾,冷聲道:“雅興沒有,俗慮一籮筐。”
白衣俠客取了地上被他踹翻的碟碗,杯盞,耐心擺放在自己案上,脾氣之好讓人驚歎,“也好也好,俗慮配俗音,你作一句,我便唱一句,用這俗世濁酒做樂,卻有絕世劍客配舞,豈不快哉。”
狂生沒有說答應或不答應,開口便是一句絕詩。
白衣俠客當場哼唱,清朗溫潤的嗓音徐徐入耳。
雙手各持一筷,輕快間敲出流暢樂聲。
少年侯爵的不滿聲融在其中,“什麼濁酒,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千裡香!”
劍鋒如霜。
黑衣劍客現場舞劍,目若寒星。
輕快樂聲、冷硬的吟詞作詩,溫潤的歌聲。
一身龐然正氣的劍客,舞劍成罡,那會當臨絕頂的氣勢,席卷這奢靡放浪的舞宴。
何時起,狂生一首詩詞作完不再言語,白衣俠客哼唱連暢成調,隔壁的少年侯爵笑嗬嗬的作亂,拍案當鼓。
紅衣美人台下旁觀,神色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