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風沙,午飯在房車裡麵吃。
飯菜是現做的,四菜一湯不多不少,伽藍怎麼都舍不得妹妹跟自己出門委屈到。所以就算菜式不多,實則食材和味道都是絕佳,按照伽螢喜歡的口味做的。
伽螢原想到這了,伽藍怎麼也該放下自己吃飯。
結果卻是被伽藍抱著坐在一張椅子上,一隻手虛虛攬著她的腰,好像沒用什麼力氣,可是她稍微有下去的意思,那隻手臂就成了最難跨越的一道坎。
伽螢出聲提醒道:“哥,要吃飯了。”
“嗯。”伽藍一如往常的即時回應她。
空出的那隻手拿著筷子,夾了一顆蝦球喂到她唇邊。
伽螢頓時無奈,往伽藍望去,和他認真的眼神對上。那意思分明就是要喂她吃飯,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她畢竟不是六七歲的孩子了,有手有腳的被這樣喂飯,總是有些怪異。
伽螢直接把這句話說給伽藍聽。
伽藍不為所動的說:“沒有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伽螢失笑。
隨即聽到伽藍接著說:“都是小螢。”
伽螢愣了半秒,目光一瞬變得又軟又柔。
對她哥來說或許是真的沒有關係。
他看到的隻是她,無關年齡無關其他。
他的所思所想總是直接到純粹,所以也那麼直接的打動人心。
伽螢想了想就淡定的坐在他懷裡做了一回飯來張口的大齡兒童,還是那句話:伽藍開心就好。
反正她也不太在意這些,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跟伽藍爭來爭去的講道理。
在以實力為尊,行事亦正亦邪,從不在乎大陸傳統道德,自有一套規則的巫漠大獄生活十年,且爬上少主職位的伽螢,又怎麼可能會是個遵紀守法十佳青年,隻是她性格上的乖張肆意沒那麼容易被人看出來而已。
例如說被伽藍抱著喂飯,在她心裡先考慮的是伽藍的心情問題,社會道德和旁人目光那些都在她的考慮之外。至於不自在?有什麼好不自在的,作為巫漠少主早就被人伺候慣了,坐上了那個位置,不管是出於個人方便,還是出於維護巫漠大獄門麵擔當的職責,她身邊從不缺少伺候待命的人。
幾口下來配合默契,伽螢還是搖搖頭,攔住了伽藍接下來繼續的舉措。
伽藍頓了頓,抬首看著她說:“吃太少。”
伽螢道:“像你這樣喂下去,自己一口都彆想吃了。”
她意思明確的回視伽藍,投喂差不多了,該乖乖自吃飯了。
一般而言,這種情況下最後妥協的都該是伽藍,何況她都已經滿足了他投喂的興致。
坐等伽藍把她放下來的伽螢,察覺到伽藍身體動了動,以為事情按照所想的發展。
腳尖剛往下伸,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把她固定在原地。
伽螢詫異看過去。
就見伽藍完美的麵容朝自己靠近,緊接著微張開口。
“小螢喂我。”
“……啊?”
伽藍神色平靜,語調也沉穩冷靜,“你肯親手喂彆人,卻不肯喂哥哥嗎?”
再冷靜沉穩的嗓音,也藏不住這句話本身蘊含的委屈和幽怨。
被伽藍黝黑眼睛注視著的伽螢,莫名的真的被盯出幾分心虛來。
這心虛的由頭更叫她覺得古怪的好笑,就好像她是個在外跟小情人親親我我,家中正室……打住,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怪她哥亂用詞。
什麼叫彆人。
那是一條蛇,不是人。
伽螢失笑道:“哥,你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