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哥總是記不住,她真的不是小時候在石頭斷枝多點的地方走路,都能摔破皮的七歲小朋友了。
看來她在薑小桑的遊戲裡親自向他證明了這一點,依舊沒改變伽藍固執的認知。
“哥,”伽螢伸手幫他把額頭的汗水先擦了,然後朝他笑道:“送給你。”
被女孩遞到眼前的是一株幼小的,纖細無葉的花枝,上方一朵盛開的白裡透青的七瓣花。
在青澀的花瓣後,便是比花瓣更柔嫩純淨的笑顏。
伽藍眉宇鬆開,滿腔的慌亂著急沉怒擔憂都像遇到熱水的雪花,不僅化得乾乾淨淨,還留下滿腔暖意。
“嗯。”伽藍把小花接過來。
由於花太小,他兩隻手指捏著,動作有點遲緩,像是拿不準力道怕把這朵小花給捏壞了。
在伽螢的注視下,男人一臉平靜正經的把小花放進純手工錦帕疊好,再輕柔的放進口袋裡。
然後對她淡然的說道:“回去做成標本。”
伽螢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老實說,這隻是一株不那麼常見,卻也沒多珍貴的藥花。
伽藍這麼鄭重的樣子,讓她有種感覺,自己隨便撿一顆石頭塞進他手裡,說是送給他的禮物,他都能當寶貝。
由於心裡被伽藍這一舉措感動到,伽螢又放縱伽藍抱著她走的行為,低聲問道:“哥,你很喜歡我送你禮物?”
“嗯。”伽藍淡淡應道。
其實他內心有一句更想說的話:小螢隻給我送禮物。
一點都不想彆人分去妹妹的注意力,更彆說得到妹妹的贈禮。
可是他不能那樣要求小螢,會讓妹妹為難,或者不高興?
伽藍低頭就對上正笑盈盈望著自己的淺眸,他心頭一震,抱著伽螢的手又收緊了些,目光浮現一層朦朧的迷離。
“很喜歡。”伽藍又說了一句。
他想起來妹妹跟他提起過,喜歡的一定要明確說出喜歡兩個字,他表現得一向不明顯,如果連說都不說出來的話,就更彆想讓彆人明白他的意思了。
現在他說出來了。
“我知道了。”
然後,他聽到想要的回應。
……
伽藍的步伐看似平常,實際上很快,未經人工的林地對他沒有造成任何阻礙。
快到他們暫時定居的地方,伽螢就讓伽藍把自己放下來。
“boss,大小姐,你們回來了。”
伽螢剛露麵,圍在房車周圍的人就迎過來,那過分熱情的態度,尤其是幾次瞧向她後暗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讓伽螢心裡隱約有了猜測:估摸著她哥回來發現她不見了,比她預想的還要擔憂一些?
要不然也不會把這群經曆過槍彈血雨洗禮的鐵漢子們嚇成這副模樣。
砰。
重物落地。
是白公主看到了地方,就把穀蜂直接丟下。
眾人看到穀蜂異常的打扮,麵露驚訝。
他們今天剛取得突破,抓到個引路人,就和被丟下的這個青年是相似打扮。
“帶他過去。”伽藍說完,就握住妹妹的手,先回房車上。
他掐著點回來就是陪妹妹一起吃飯的。
自覺理虧的伽螢沒少給伽藍夾菜,偶爾直接夾到他嘴邊,也沒拒絕她哥的投喂,一頓飯可謂吃得你好我好大家好。
吃完飯的伽藍要去看俘虜,伽螢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伽螢拉住他的手,輕笑,“說不定我有辦法。”
妹妹有沒有辦法不是重點,重點是不想她看到或聽到不好的東西。
在伽螢的注視下,伽藍默默的反握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走。
兩人一到地方,大家都發現伽總回春的氣息變化,天知道前不久伽總回來發現大小姐不在,跑進林子裡去後,那不怒自威的冰冷氣息,刮得人心肝都在抖。
被抓到的兩人,一個是伽螢帶回來的青年,另一個年紀看起來大許多,臉上的皺紋又深又厚,眼皮把眼睛都快壓沒了,在看到伽螢兩人時,其中精光閃爍,遠比他模樣看起來要有精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