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著隱藏在明麵下的灰色地帶。
這種灰色地帶錯根複雜,一觸牽動全身,連上麵都不能輕易動作。
伽螢跟著伽藍,被他熟車熟路帶進地下灰色雇傭組織時,一邊平靜的觀察一邊想到薑小桑。
匠仁集團對外是洗白了,實際上背後依舊做著灰色行業。
這次來的國外雇傭組織顯然要比薑家的個人行業更大,來來往往的人裡不分膚色,雖然看得出來很多人多少都做了些偽裝,卻被不難發現他們的國籍都不相同。
酒店建築的大廳是寬敞的休息室區,分了開放式茶吧和酒吧,客流量不低。
伽螢和伽藍走在紅地毯上,受到兩旁客人的注意。
他們打量在身上的視線並不隱藏,相反還可以說很肆意。
這次來伽螢和伽藍做了少許的易容,兩人的相貌遠沒有正常時候那樣招人,是比普通人稍微好看點,卻又好看不到讓人印象深刻的普遍亞洲人長相。
按理說這樣的相貌不會讓人多注意,可是這個酒店作為雇傭組織大本營,大廳坐著的人看似正常的客人,實際上個個都是業內人士,習慣性觀察每一個圈內人。
當然,這種觀察也不乏惡趣味的。
“哦,一個小家夥,成年了嗎,就這樣帶出來。”
“華國的。”
“我賭是島國的。”
“哈哈哈,不如賭一下,她能待多久?”
“看樣子有領路人,說不定能住到頂樓去。”
“頂樓?哈哈哈哈,你在開玩笑嗎。”
大概是在M國的緣故,大部分說的還是英語,少部分是他國的語言。
這些說話聲音不至於大到刻意,也沒有壓低。
以伽螢過於敏銳的五感聽得清清楚楚。
包括總會有好事者想要搞出點熱鬨給新人一個下馬威之類的。
“嗨,新來的嗎?按照規矩,對前輩要有禮貌。”
一隻長腳伸到伽螢的麵前,擋住她的去路。
伽螢的視線從西裝褲向上移,看到‘前輩’的黑臉。
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臉很黑,懶得看五官。
反倒是‘前輩’乍然間對上伽螢的眼睛,猝不及防的驚豔住。
這小東西臉長得一般般,眼睛卻銷魂啊。這是黑人腦子最後清醒的一個念頭,然後一片懵懂空白,看到那人的唇瓣動了動,清淡而格外好聽的嗓音鑽進耳朵,再給腦子裡留下深刻命令。
砰。
黑人膝蓋落地,力道大得連厚實的地毯都沒用,碰地的聲音讓人懷疑他的膝蓋是不是被自己跪裂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看熱鬨的人紛紛驚愕,大廳的聲音嘎然而止。
本來沒關注這邊的人也投來探究的視線。
沒有人知道這一瞬具體發生看了什麼,哪怕是一直看熱鬨的人,也就看到高大黑人說了一句挑釁的話,緊接著就自己跪了。
那一高一矮兩個人甚至連手都沒動,非要說有什麼變化,也就是那個小個子轉頭看了黑人。
未知才令人畏懼。
尤其是他們這種混跡在灰色地帶的人。
原本落在伽螢兩人的視線由探究輕視轉變成了謹慎顧忌。
這些視線沒有影響伽螢他們的步伐,同樣的那個黑人也沒有讓他們停留。
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步往前台靠近,在場的人重新恢複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