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
“太子爺!這事兒您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呐!”
索額圖在毓慶宮裡來來回回的圍著胤礽打轉,眼中滿滿都是焦慮之色:“皇上可是允了三阿哥在工部行走的權利!說句不中聽的,皇上都還沒讓您主持過朝政呢!”
“隻是行走工部罷了,怎麼能和主持朝政相提並論?”
胤礽被眼前打轉的索額圖弄得腦勺疼,按著額角無奈的勸說道:“叔公,皇阿瑪隻不過是拿個甜頭給胤祉罷了。又沒有實權,您急什麼?”
“奴才能不急嗎?”索額圖連連跳腳,瞧著胤礽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態度:“奴才知道阿哥心慈,隻是現在可不是咱們退一步的時候!這宮裡宮外可都盯著您——”
“盯著孤?”胤礽不耐煩的一掌拍在桌上,抬眸怒視索額圖:“若不是格爾芬和阿爾吉善鬨出來的事情——孤能被盯著嗎?”
說起這件事,索額圖的氣焰頓時萎靡了。
《京城日報》剛出台的時候索額圖忙著打擊納蘭明珠派係的朝臣,將其視為康熙給太子練手的玩具,壓根沒給過一點注意,即便格爾芬和阿爾吉善提起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那一天被康熙損了一通,回頭他才再次仔仔細細的去研究一番,這一研究……可讓他悔斷了腸子!
索額圖一想到這麼大的一枚利器,非但不在自己手上,反倒落入納蘭氏的手中,那是恨得牙癢癢。
一連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不提,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兩個沒用的兒子揪出來痛打一頓!
看著索額圖唉聲歎氣的模樣,胤礽反倒多出一絲愧疚:“叔公,孤知道應該怎麼做!胤祉他所有的心思都花著如何把大清變得更加富強,孤怎麼能夠在這種時候拖他後腿?您就省省心,回頭好好教導格爾芬和阿爾吉善一番,等風頭過去孤再讓他們到外頭任職。”
“奴才……他們兩個何德何能還要請太子爺……”索額圖哽咽一聲,連眼圈都紅了。
“叔公,您可是孤的親人。”胤礽聲音低沉,將索額圖好一通勸說後才使著人送走。
一送走索額圖,胤礽就像是渾身失去了力氣一般斜靠在軟塌上,顯得十分疲倦,麵龐上失去血色,反倒是有種常年浸透了冰水的、沒有任何溫度的冷白。
趙良才心中擔憂:“太子爺,要不要請太醫來瞧一瞧?”
胤礽擺擺手。
隻怕是前腳請了太醫,後腳叔公到毓慶宮的事情就要擺上皇阿瑪的案頭。深知索額圖不受康熙歡心的胤礽心中鬱悶,想到格爾芬和阿爾吉善如今隻有家裡蹲的下場,哪裡願意再起紛爭,倒不如稍微休息一會更好。
“那……太子爺,奴才給您按一按?”
“……嗯。”
有了胤礽的允許,趙良才略略鬆了口氣。他隻使了一個顏色,兩名小太監便立馬醒悟,稍稍一會就手腳麻利的端著熱水和帕子進來。
一人端著盆,另一人將帕子在盆中沾了沾熱水再攪乾,小心翼翼的低著頭,雙手高舉著送至趙良才的麵前。
趙良才取過帕子,焐熱雙手後才落在胤礽的額頭輕輕按壓著,時不時開口詢問:“太子爺,這個力道如何?”
“不錯。”胤礽淡淡開口。他眉尖緊鎖,閉目養神,麵上神情淡然,修長的手指一直輕輕搭在軟塌邊緣似有若無的敲擊著。
噠,噠,噠,噠……
整個毓慶宮是如此的安靜,以至於那敲擊聲回蕩在整個室內。所有的宮人都大氣也不敢出的端立在兩側,趙良才也緊緊閉著嘴巴,生怕影響到太子爺的思考。
良久之後胤礽才示意趙良才停下。他一句話沒說,神色也很是平淡,乍一眼看去仿佛是半點鬱氣都沒有一般。
唯獨趙良才偷偷瞧了一眼,心中雖顧忌,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太子爺,奴才覺得……您親自問問三阿哥是想做什麼打算?”
胤礽沒吱聲,隻抬頭冷睨了他一眼。
趙良才的腰彎得更低了。
胤礽歎了歎氣:“問,問了做什麼?難不成沒有皇阿瑪的意思,孤還能插進去一腳不成。”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太子爺——奴才隻是覺得,在萬歲爺眼裡三阿哥畢竟是您的弟弟,這幫弟弟的事兒那就不叫事兒!”
胤礽沉吟,倒是沒反駁這句話的意思。
他心下還有些矜持之意,總覺得親自發問有失體麵,坐在軟塌上是坐立不安,想了許久他抬頭盯著趙良才:“你找人去打聽打聽,瞧瞧三阿哥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
胤祉可是忙得焦頭爛額。
設定計劃,需要人員和土地麵積,等到全部規劃完成後,他卻猛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在現代社會,保存脫水蔬菜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在這裡春季儲備脫水蔬菜到冬季使用……emmmm您是在做春秋大美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