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完全在江酌的意料之外。他本是想逗逗陸寒生，卻不料把對方的情緒激了起來。
江酌微微睜圓了眼睛，看著陸寒生濕潤泛紅的眼底，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也不是遲鈍的人，彆人對自己抱有什麼樣的情感，是惡意是善意，是喜歡還是無感，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一言一行中判斷出來。
陸寒生語言和行為已經明顯超過了金主與被“包養”人之間的界限。
“你……”
江酌嘗試著開口，沉默幾秒，他笑起來，接著道：“不好意思，讓陸總擔心了。”
陸寒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瞬間心慌了起來，把臉彆過去，回避江酌的視線，嘴裡的話醞釀幾番，變成了掩飾性的口是心非。
“想多了，我是怕你萬一出事，我父母那邊不好交代。”他嘴硬道，還是不敢看江酌。
江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原來如此，看樣子還真是我想多了，那我要是有什麼事了，你爸媽那邊怎麼交代呢？”
陸寒生猛地把臉轉了回來，狠狠地“嘖”了一下，不爽地看著江酌：“你嘴裡到底能不能說些好話，你知道自己剛被救上來是什麼樣子嗎？”
“什麼樣子？”江酌好奇道。
“……”陸寒生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故意道，“臉白得像個死人，嚇得我腿都軟了。”
江酌思考了一下：“你的腿還有感覺嗎？”
陸寒生：“……”
江酌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心裡莫名愉悅，又一點一點地放鬆下來：“陸總，要說嚇得腿軟，還是上次你心臟病犯的時候，我當時差點就打120了。”
陸寒生沒有說話。
“你一看就是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快去休息吧，陸總，彆累病了。”江酌挑眉一笑，聲音在安靜的病房內格外曖昧，“要不然我會擔心你的。”
紅暈從陸寒生脖頸慢慢攀上他的耳朵，他紅著臉，嗆咳了幾聲：“那我走了，你快睡吧，有什麼事摁鈴，我就在旁邊房間。”
陸寒生整張臉都在發燙，他感覺自己完全不能和江酌共處一室，如果再在這裡多呆一秒，恐怕就要自我燃燒了。
“那好，陸總晚安，好好休息。”
看著陸寒生匆忙離去的身影，江酌唇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了，他目光如水，像是陷入了沉思。
＊
另一邊。
酒店。
陸彆起洗完澡出來，發梢還**地掛著水珠，放在床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接通，喂了一聲，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彙報情況，然而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
“陸寒生陪了他兩天？”
陸彆起皺眉，語氣極為惡劣。
情況的發展正在偏離他的掌控，陸彆起一陣心煩意亂，他是絕對沒有料到，陸寒生會對這個小明星如此上心。
那天開機宴時江酌拒絕自己，恐怕也是因為陸寒生。
“他在江酌身邊安插人手了嗎？”
“陸寒生從住宅那邊撥了幾個保鏢過來，估計是給江酌用的，而且他還命人打掃了一下在這邊的房產，可能會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