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沈暮把水喝完,剛要說還可以多訓練一會兒,加加班,可想到自己前一秒才答應了人家要勞逸結合,便硬生生忍住了,再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轉身準備離開。

他一整天都泡在訓練場地裡不是沒原因的。

自從那日從江酌家裡搬出來後,沈暮就忍不住地開始想江酌。

吃飯時想,睡覺時想,走路時想,也沒什麼具體內容,就是不停地回放著曾經的一幕幕,江酌對著他笑,跟他耍賴……隻要他閒著,腦海裡就全都是江酌。

隻有在訓練精神力的時候,才會全身心的投入,忘卻一切。

理智上,沈暮迫使自己忘了江酌,然而另一邊,一種熱烈燃燒的情感正一點點地蠶食他的理智,讓他無數次地產生回到那座房子的衝動。

他還是想要……見見江酌。

沈暮走到訓練場門口,餘光裡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元帥!”見沈暮出來,希德立刻揮著胳膊,衝他大喊起來。林深就在他身邊,兩人穿著寬鬆的便裝,一同走向沈暮:“晚上有事嗎?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林深希德雖然是沈暮的手下,但他們出身於同一所軍事學校,已經認識很多年了,是介於好友與部下之間的微妙關係,既不過於親近,也不過分生疏。

“……走吧。”

沈暮想了想,在回家和出去吃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回到冷清的家裡,他隻會開始瘋狂地想念江酌。

沈暮都有點恨這樣被情感支配的自己了。

一行人坐上懸浮車,趕往吃飯地點,是一個熟人開的,安全性也高。

林深早就定好了包間,三人落座,他問沈暮:“身體好了?現在能喝酒嗎?”

沈暮點點頭。

他不是多話的人,林深也是溫文爾雅的性子,不過希德倒是從小到大的咋咋呼呼,隻要他在,就不會冷場。

吃到一半,酒也喝了幾杯,林深突然轉向沈暮:“心情不好?”

猛然間被戳穿,沈暮動作一頓,放下杯子,眼睛盯住搖晃的液體,低聲道:“沒有。”

包廂裡燈光昏暗,杯裡的酒水也浮著一層黯淡的碎光,沈暮盯著看了一會兒,眼睛竟然被刺得發痛。

林深歎了一口氣:“老大,怎麼說呢,你現在這個樣子,彆說我們了,就算從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過來,也能看出你精神恍惚,心裡有事。”

沈暮皺眉,心道不妙,還隱約的有些羞恥:“很明顯?”

“真的很明顯,”希德敲敲盤子,插話進來,“到底怎麼了,不能說嗎?”

這兩人左一句右一句,目光都聚焦在沈暮身上,一時間,沈暮隻覺得自己仿佛一個思.春期的毛頭小子,天天想著自己喜歡的人,還以為掩藏得很好,結果早就鬨得天下皆知了。

他臉頰發燙,不得不掩飾性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江酌?”

林深又問。

沈暮喉結滾動一下,他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

不否認就是間接的承認了,希德乾脆直接問道:“元帥,你們究竟為什麼離婚啊?”

沈暮輕輕地抽了一口氣,眉目低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啞著嗓子開口:“如果有一個人……”

林深希德立馬豎起耳朵。

“他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後來,又極力補償,對你很好很好……你們會原諒他嗎?”

林深沉吟一會兒:“那…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吧,得看做的到底是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沈暮雙手交疊,擋在額前:“你會原諒嗎?”

“如果我愛他,就會原諒……雖然可能會很無奈吧。”林深笑著聳聳肩。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任誰都能猜出沈暮說的是江酌。

……江酌曾經做過對不起元帥的事?所以他們才離的婚?

林深清清嗓子:“不管怎樣,您還是按照自己的本心來吧。”

“對啊,”希德在旁邊看了半天,都開始替沈暮著急了,心直口快道,“您要是想見他就去找啊,反正鑰匙都給了……”

林深趕緊用胳膊肘捅他一下,示意希德閉嘴。

沈暮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始終低垂著頭,接下來不管兩人問些什麼,他都沒再回答了,隻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沈暮很少會讓酒精麻痹自己,或者說,他連酒都很少喝,自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遠離一切能讓人上癮,讓人不清醒的東西。

但他覺得自己再這麼清醒下去就要受不了了。

他酒量不行,兩杯喝下去,腦袋就開始發暈發脹,林深伸過手來,把沈暮手裡的酒杯輕輕拿走。

沈暮也就任由林深動作,他眼眶通紅,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過了一會兒,沈暮眨眨眼睛,一大顆淚珠從他的麵龐滾落,砸在桌麵上,濺開一小片濕潤的水漬。

“江酌……”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再生了一個肝,今天要把它爆掉!(自信

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