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可能,江酌的心臟就猛地揪了起來。
雖然何一的精神力漸漸在恢複，精神壁壘也可以建立起來了，但萬一像上次在醫院那樣，又狂亂了怎麼辦？
江酌沉不住氣了。
“我出去一趟。”
他說著,顧不上身後的淩束還說了些什麼,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然而他剛一轉身,登時便收住了腳步,眼中閃過一抹愕然。
“何一……”
江酌喃喃出聲。
哨兵不知是何時出現的，雙手揣兜,一身的衣服較往日正式了不少,冷著一張臉，雙眸深邃,就靜靜站在距離江酌還有兩張桌子的地方。
見江酌看了過來,何一抿抿嘴唇，邁開步子,大步往前走去。
幾步路的功夫，何一便站定在江酌麵前，微微垂著頭,一語不發。
在看到他的臉龐的瞬間，江酌剛落回到肚子裡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何一的鼻尖很紅,現在正是換季,晚上經常變天,很顯然,他在外麵被冷風吹了有一段時間了。
更讓江酌擔心的,是他泛著暗紅的眼底。
“你怎麼才來？”江酌拉過他的手臂，讓何一挨自己更近了一些，語速比平時快了不少,“不是說來之前要和我聯係的嗎？發生什麼了？”
何一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落到江酌身後的淩束身上，嘴唇動了動，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出去說吧。”
他們雖然占據著角落裡的位置，但這裡畢竟人多眼雜，江酌便拉著何一，走到禮堂外麵空蕩的走廊裡。
鼎沸的人聲被牆壁隔絕，走廊裡冷清一片，江酌拽著何一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回過身，正要說話，就被何一死死抱住了。
何一雙臂有力，胸膛寬闊溫暖，他的側臉卻是冰涼的，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溫度混在一起，竟然給了江酌奇妙的安心感。
他就這麼靜靜地任由何一抱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
“首席，生日快樂。”
何一的嘴唇貼著他的脖頸，嗓音低磁，連帶著江酌的胸腔都仿佛在一起震顫。
江酌一下子頓住了。
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氣，反手摟住何一的肩膀，心中百味雜陳，但說出口，卻隻是一句半真半假的抱怨：“你還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何一聳著肩膀沉沉地笑了幾聲，手指攥緊又鬆開：“……你這話說的，首席的生日，我哪兒有忘了的道理？”
他說著，鬆開雙臂，結束了這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