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裡透著一絲陰沉,但是轉瞬即逝。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半晌才有人尷尬地打破安靜:“哈哈, 繼續繼續吧。”
接下來顧澤再出錯他就全都選擇喝酒了。
最後散場的時候,顧澤就有點醉了, 但是他喝酒不上臉,根本看不出來醉,臉還是很白, 隻是眼神有些暗,他出了包廂剛好看到了王佳宜。
王佳宜見到他, 立刻露出笑臉, “顧澤,你也在啊。”
顧澤“嗯”了一聲,沒什麼表情。
“你現在回去嗎?”王佳宜問。
“嗯。”顧澤虛著眼, 想著待會得找個代駕。
“我也準備回去了, 你開車了嗎?能不能順路帶我回學校。”王佳宜走近他,越發覺得顧澤高大帥氣。
顧澤沉默了一下, 說:“我不回學校。”
王佳宜笑意褪去,但還是不失優雅, 說:“你回家嗎?”
“嗯。”
剛好楊濤從廁所回來, “走吧顧澤, 我沒喝酒, 我來幫你開車吧。”
“我不回學校了, 我先走了。”
顧澤說完就走了, 也沒多看王佳宜一眼, 王佳宜咬咬嘴唇,有些失望的樣子。
楊濤心想,這顧澤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哎,難不成是初戀把他傷透了心,讓他不敢再愛了?這麼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
薑尋考完試回到家,薑敬在房間裡玩遊戲,薑尋進去的時候他玩的正起勁,他抬頭看了薑尋一眼,“姐,你回來啦。”
“嗯,你彆玩了,姐有事跟你說。”薑尋說。
“等我打完這一把,快了。”薑敬不舍地盯著遊戲機。
薑尋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薑敬被她看得不自在,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遊戲機。
“好吧,不玩了,你說吧。”
“你今天書看得怎麼樣?”
“還……還可以吧。”薑敬抓了抓後腦勺。
“小敬,爸媽不在了,你就是家裡的男子漢了,姐姐以後還要靠你呢,你不能跟以前一樣任性貪玩了,知道嗎?”
這些話原主從沒有對薑敬說過,為了不辜負父母的遺願,一直是她為了薑敬付出,犧牲自己也要把他培養出來,可她自己也是個孩子,不懂方法,反而讓薑敬習慣依賴她了,並沒有成長起來。
所以薑尋準備讓薑敬承擔起責任來,給他壓力。
薑敬被她說的有點臉紅,他點點頭說:“知道了。”
薑尋也知道不能太急,換了個表情,把自己接下來的打算跟薑敬大概說了一下,沒有仔細說,怕他待會在那家人麵前說漏嘴了就不好了。
“我們真的要搬出去嗎?”薑敬問。
“嗯,你不想嗎?”
“沒有,我聽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薑敬一臉嚴肅,秀氣的臉已經有了棱角。
薑尋笑了笑,“媽媽的朋友待會就來接我們,你叫他顧叔叔就行,我們這些天暫住在他家。“
“哦,他是律師嗎?會幫我們把爸媽留的錢要回來?”
“嗯,會的,我們收拾東西吧,我回來的時候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了,他說兩個小時後到這。”薑尋說。
“我們要去住多久啊?我帶多少東西呢?”薑敬看著屋子裡的東西犯愁。
“你自己看著拿,換洗的衣服和書還有你常用的,一般的東西那邊都有,拿必要的就行。”
薑尋說完就出去了,時間不早了,薑海河和黃鳳娥應該快回來了,她準備在他們回來之前把主臥翻一遍。
家裡關於原主爸媽的東西都收了起來,薑尋在床底的箱子裡找到了原主父母的身份證還有戶口本,又在床頭櫃抽屜裡翻出來一個存折,枕頭下有一些保險單,但是她翻遍了都沒找到房產證,她想了想,去了薑磊的房間,他的房間本來是小書房,書架後麵有個藏東西的地方。
薑尋果然在書架找到了房本還有原主父母的保險單,她把這些東西都放到自己的書包裡,然後才回房去收拾衣服。
她剛把衣服拿出來疊好往行李箱裡放,就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特意沒關臥室的門,所以一有聲音就能聽見。
她加快手裡的動作,想了想,把書包裡的房產證,存折和保險單都拿出來分開放好。
薑敬收拾完了拿著一個行李包走過來,說:“姐,我好了。”
薑尋點點頭,“嗯,我馬上就好。”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黃鳳娥皺眉看著他們,大聲說。
薑海河說:“你們這是要去學校寄宿嗎?”
薑尋頭也沒抬,把書往行李箱裡放,“不是,我和小敬搬出去一段時間,也給你們一點收拾的時間。”
“什麼意思?我們要收拾什麼?”黃鳳娥疑惑地說。
薑尋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薑尋拿起來一看,是顧橋的電話,她接聽之後,笑著喊了聲:“顧叔叔您到了嗎?”
薑海河和黃鳳娥狐疑地看著她,莫名覺得她的笑有點怪怪的,他們不由地緊張起來。
“您上來吧,我跟小敬也好了,可以走了。”薑尋用肩頭和耳朵夾著手機,然後蹲下來把行李箱合上扣上鎖。
“你們要去哪?”黃鳳娥瞪大眼睛。
“小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啊?”薑海河攔住他們。
“律師馬上上來了,還是他跟你說比較好。”薑尋冷淡地看著他們。
“什麼?律師?”黃鳳娥驚呼一聲,“律師來做什麼?你搞什麼鬼?”
黃鳳娥去扯薑尋的手,被薑尋甩開了,薑敬擋在薑尋麵前,說:“彆碰我姐,我們不準備讓你們繼續住在這裡了,給你們幾天時間搬出去。”
“小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住在這裡是為了照顧你們,這是你爸媽的遺願。”薑海河臉色變得難看。
“不需要了,我已經成年了,我可以自己照顧好我自己和小敬,就不用麻煩你們了,你們搬回去吧。”薑尋的目光澄澈絲毫不畏懼地直視薑海河的眼睛。
“你們兩個喪良心的,這一年來我們給你們吃給你們喝,你們現在就想把我們趕走?”黃鳳娥氣憤地大喊大叫,聲音裡透著驚慌。
“你們拿了他們父母那麼多錢,住在他們家,難道不應該給他們吃喝?難不成還想餓死他們?”顧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剛才黃鳳娥回來的時候忘了關門,顧橋就自己進來了,也聽到了剛才黃鳳娥的話。
眾人都回頭看向他,黃鳳娥不滿地說:“你是誰?你就是那個什麼律師?”
“是的,我是律師,我姓顧。”顧橋冷著臉但還保持著禮貌。
“你走吧,我們自己家人的事自己解決,不需要找律師。”薑海河急切地說:“小尋,都是一家人,不用找外人來啊,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們說啊,能滿足的我們都會滿足你的。”
“叔叔,你還是聽聽顧律師怎麼說吧。”薑尋麵不改色,推著行李箱繞過黃鳳娥走到顧橋身邊,“小敬,過來,叫顧叔叔。”
薑敬點頭,聽話地喊了聲:“顧叔叔好。”
“你好。”看著和初戀女友長得很像的薑敬,顧橋的心情有些感慨。
“我們可是你的家人啊,你這樣對我們,卻被外人蒙蔽,你爸媽在天有靈知道了,隻怕會傷心的。”薑海河痛心疾首地說。
“是啊,你可不能這樣做。”黃鳳娥也急了。
“她爸媽要是知道把兒女托付給你們,你們卻這樣對他們隻怕會更傷心吧。”顧橋冷聲說。
“你什麼意思?你彆挑撥離間,小尋你彆聽他的,他肯定是居心不軌,看你年紀小就騙你。”薑海河試圖讓薑尋回心轉意,“你一定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
“是啊,是啊。”黃鳳娥說。
“騙我什麼?像你們一樣騙我的房子嗎?”薑尋淡淡地說。
薑海河和黃鳳娥僵住了,薑海河的眼睛閃了閃,強裝鎮定地說:“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要騙你的房子了,前兩天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家裡實在沒錢了,要供你們上學,我和你嬸嬸壓力太大了。”
“是嗎?八十萬一年多就花光了?”顧橋沉聲說。
他的話鎮住了薑海河和黃鳳娥,他們臉色瞬間蒼白,黃鳳娥大聲說:“什麼八十萬?你在胡說什麼!”
“有沒有胡說,你們最清楚吧。”顧橋盯著他們的眼睛,“薑尋的父母留下來的錢,最少有八十萬,而你們卻說供不起她和她弟弟上學?難不成一個高中生一個初中生的學費這麼高了嗎?”
“你放屁,你有什麼證據?!”黃鳳娥惱羞成怒。
薑海河扯了扯她,讓她彆說了,“小尋,你彆相信外人啊,他是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