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馮效見她明白,同她點了頭,回了東廂房。

臨近晌午,程玉酌要準備午飯,便過來東廂房問了一句。

她今日上街親自添了些新鮮食材,當下問起小棉子,“......我記得蹄髈有利傷口愈合,不知道大夫可讓吃?”

任太醫正好在,小棉子連忙進屋問了一句。

他說起蹄髈的時候,馮效和成彭都皺了眉。

蹄髈是南方的說法,宮裡為了好聽也這麼叫,可說白了就是肘子!

太子爺在宮裡的膳食,精細得一粒米都要掰三半,怎麼啃肘子?!

然而太醫同程玉酌一樣,對太子口味不甚清楚,隻道可以,“配些去油膩的菜,正適宜。”

成彭琢磨起程司珍還會做肘子,真看不出來,而馮效卻抹了一把汗,可他見太子並沒反駁。

小棉子跑出去回了話,程玉酌點頭應了。

靜靜搖著尾巴,跟在她腳邊跳來跳去。

程玉酌引著它一路往回走,輕聲逗了它一句。

“靜靜也想吃肘子對不對?”

東廂房,靜到落針可聞。

小棉子強忍著才沒有嘴角抽筋,成彭咬住了嘴唇,任太醫低下了頭。

馮效見太子愣了一下,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要不,奴才還是跟這位程姑姑打個招呼吧!”

再不打招呼,又要讓太子爺和她家狗子,一個鍋裡吃飯了!

趙凜收回看向院中一人一狗的目光,無奈地撐了額頭。

“不必,順其自然吧。”

馮效詫異,沒敢多言。

太醫隨小棉子下去寫藥方了,趙凜叫了馮效正經問話。

“有消息了嗎?”

馮效為難搖頭,“回爺,傷爺之人武功高強,堪比大內高手,我等無有準備,讓此人走脫了!”

趙凜皺眉,“那老太醫呢?”

馮效臉色更難看了,“爺息怒,老太醫也不見了蹤影,好似憑空消失一樣!”

趙凜沉默起來。

馮效慚愧不已,作為暗衛首領,

沒能護住主子周全,現在連人都追查不到!

他這暗衛首領真是大罪!

南巡那日,太子前腳出京,後腳便讓替身替上,換了便裝去京郊查人。

太子所查不是旁人,乃是當年為先太子趙冰最後之際診治的老太醫!

先太子趙冰與太子趙凜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是皇後娘娘嫡出,隻是五年前,先太子趙冰依例南巡,回程路上得了重病,未及回宮,留在京郊行宮診治,可到底還是沒了。</而當年在行宮服侍的一乾人等,因先太子病逝被遷怒,最後也沒有留下幾人。

主治的老太醫因曾為皇上治好過天花,被饒過一命,一直留在行宮不得見人。

可就是最近,那老太醫不見了,太子立刻派人去尋。

他不僅是尋老太醫,更是想知道當年先太子趙冰死前的情形!

可他們剛一尋到老太醫,竟衝出一人,武功極其高強,亂鬥之下,一下傷了太子左臂,多虧太子躲避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此人敢傷太子,本該布下天羅地網將他捉拿歸案,可太子卻囑咐暗中搜尋,不要聲張,並下令讓那替身代為南巡,自己脫身到了濟南。

馮效慚愧,跪下請罪,“是奴才辦事不利,還請爺責罰!”

趙凜卻搖了頭,目光往向窗外,悠遠起來。

“皇長兄病逝之事,時隔五年,還有人要出手,看那人身手,也當知背後之人身份不低,可見當年兄長病逝,暗藏貓膩。”

他說著,聲音越發低沉,“既承了這太子之位,怎能不查明真相?”

靜謐的室內,指骨劈啪一響。

半晌,太子讓他起身,“此事不在一朝一夕,繼續查。”

“遵命!”

*

程玉酌把肉剔出來,切成小塊端給了小棉子,她這樣不用見到那位替身的臉,感覺甚好。

骨頭被靜靜叼走了,靜靜吃得歡天喜地。

程玉酌瞧著它,坐在繡墩上曬了一會太陽。

宮外的空氣真清新,想必太子南巡回宮之後,空氣會更加清新吧!

她不由向東廂房看去,突然頓住了。

窗下坐著的人,目光與她對了個正著!

那目光,讓她一瞬間想起了那夜的情形!

程玉酌汗毛全豎了起來。

正巧周常帶著牙人過來,拍了門,程玉酌才回過神來,逃也似地離了去。

趙凜收起不經意掃過的一眼,皺了皺眉,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這程司珍,好像有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程玉酌被那一眼看得驚魂甫定,周常同她說了兩三句,才漸漸回了神。

她問起一旁那佝著腰揚著笑的牙人老錢,“確實去過徐州?不知是幾月去的?”

老錢眼睛咕嚕一轉,捋著胡子一副回憶的樣子,“這乍一問,還真記不清了,不若您提示一二,或許能曉得呢!”

隻有提示了,才能順著往下說呀!

老錢雖然拿了黃太太的銀子,可也沒本事憑空造假不是?

程玉酌沒有立時回答,正經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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