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2 / 2)

!這首同程獲那首差不多,不過比程獲的要順暢許多。

但同樣瞧不出傳的是什麼信。

趙凜心下一動,問她,“你不會是在詩中告訴你弟弟,早些脫身,將你也解救出去吧?”

他打量著她。

“是嗎?拿你要傳什麼信?”

“奴婢隻是隨便寫寫,有機會便囑咐他小心些,沒機會便算了。”

趙凜一副不信模樣,起身走到了她身側,站在距離她半步不到的地方,一手撐著桌案,側過身來看著她。

程玉酌被他近距離看得臉上不自在,他沒有追究心中的內容,卻問她。

趙凜說著,指尖輕敲桌案,等著她的答案。

程玉酌的答案很簡單。

“太子爺說的是,奴婢就是想同弟妹一道過清淨日子。”

趙凜就算猜到了,親耳聽見她這麼說,還是氣了一下。

“哼!若你弟弟妹妹各自成家呢?你獨守空閨?!”

程玉酌聞言,麵不改色心不跳。

“奴婢曾聽說,終生不嫁的女子多有長壽。”

“你”

趙凜可被她給堵到了,一手圈了她進自己懷中。

“你想終生不嫁,那就隨我回宮,做個老嬤嬤,以後接替你師父崔尚功,你以為如何?”

程玉酌皺了眉。

“奴婢已經年滿出宮了,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嗬!”

趙凜可就笑了,握住了她的腰。

“孤讓你回去,誰敢攔著?”

程玉酌渾身不適,暗暗同他對抗。

“奴婢是皇後娘娘的人。”

趙凜直接笑出來聲,越發用力掐著她的腰。“你又拿皇後娘娘壓我,我將你帶回去藏起來,娘娘根本就不曉得,我看你怎麼辦呢?”

程玉酌被他弄得透不過氣來了,掙他掙不開,同他言語對抗,又怕將他惹急了,真的將她藏起來,當下隻好閉了嘴不說話了。

趙凜見她這般,臉色也開始不好起來,最後掐了她一把,低聲在她耳畔。

“我可不想把你藏起來,我要讓你正大光明!明在我身邊。”

程玉酌心下一緊,他卻放開了她,朝著她斜著嘴角笑笑。

“你不信麼?那就等著瞧孤有沒有這個本事。”

程玉酌訝然

程玉酌又從夢中驚醒了。

她看著窗外的月,距離日出還有近兩個時辰。

她曉得自己睡不下了,起了身倒茶潤口。

茶水已經泛涼,她喝進嘴裡,忽然想起了方才的夢境。

當年進宮的時候都是年齡相差不大的小姑娘。

其中一個姓於的女孩子正巧和她同年同與他同日生,兩人也因此結識。

那於姑娘的父親是個私塾先生,因著家中一連生了五個女兒不見兒子,實在是養不起了,隻好把女兒們都送了出去。於姑娘行二,正逢宮裡征宮女,就進了宮。

她膽子有些小,程玉酌自認自己膽子不大,逾規的事情都不敢做,做小宮女的時候便也沒有受過太多打馬,隻是這於姑娘比她膽子還小,總在晚上默默為一天的驚嚇掉淚。

她瞧著於姑娘可憐,勸於姑娘彆太在意。

“宮裡處處都有規矩,咱們隻要小心這些,守著規矩便不會有什麼事。”

程玉酌還好心提醒她,“你落淚還是莫要被貴人看見了,貴人們總是覺得晦氣的。”

於姑娘抹著眼淚,“我日後就去草叢裡,不讓彆人瞧見。”

程玉酌歎氣。

誰想到第二年的某天,她突然聯係不上於姑娘了。

程玉酌嚇了一跳,以為於姑娘犯了貴人被拉走了,小心著人探聽了一日,都道不知。

接著,第二日她聽說一個驚人的消息。

於姑娘昨夜竟然承了寵!

且於姑娘因著皇上喜歡,跳過最低級的淑女,直接要被封為選侍。

程玉酌驚得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去找於姑娘了。

於姑娘卻聽說她找了自己一日,特特將她請了過去。

於姑娘已經換上了華服,就是臉色不太好看,程玉酌要跟她行大禮,被她攔了。

“你我相識於微,是杵臼之交,何須行禮?”

她拉了程玉酌上前,程玉酌小心問她“你怎麼遇到了皇上?”

於姑娘麵露羞澀,“我昨夜難過邊去沿河!河的草叢中哭泣,沒想到皇上竟然遊船到那處。”

程玉酌那時進宮也有一年多,曉得皇上後宮不乏有宮女出身的妃嬪。

她照著尋常人的思路恭喜了於姑娘。

可於姑娘臉色不太好,有些心驚膽戰的樣子,低聲同她說,“未必是什麼喜事。”

可程玉酌沒想到,當天夜裡,於姑娘竟然沒了!

程玉酌聽到消息愣在了當場。

宮裡人都說於姑娘得了急病沒了。

也有說是命薄承不住寵,被龍氣壓死了。

於姑娘死了,眾說紛紜,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被封為選侍。

一般妃嬪去世,皇帝都會降旨提上一級或者半級品級。

照理,於姑娘也該從選侍提成才人,好歹也有個稍顯體麵的後事。

然而什麼都沒有。

程玉酌沒有等來於姑娘提升品階,相反,聽說她被拉出宮去火化了。

人沒入土為安,反而火化了。

原因是,皇上覺得晦氣。

程玉酌驚到了,身邊的宮女勸她儘快忘掉這個人。

“皇上覺得晦氣的人,誰和她沾染,誰就是晦氣!”

程玉酌那是還未及及笄之年,心裡更多是悲戚。

“可皇上不是說喜歡她嗎?還要封為選侍”

“彆傻了,後宮的妃子皇上哪個不喜歡?侍寢的時候自然喜歡,侍寢過後,皇上記不記得清都不曉得呢!彆說她才承寵一日就出了事!沒殃及家人就不錯了!”

“你要明白,她侍奉的是皇上,是君主,是帝王!帝王哪有那許多心思照看後宮的女人?你若是不想明白些,你在後宮可就出不去了!”

程玉酌渾渾噩噩,當夜夢見了於姑娘。

於姑娘的身影飄蕩在半空,聲音飄飄飄渺渺地跟她說了八個字。

“帝王無愛!保命要緊!”

房中隻有月光。

茶水喝到一半,程玉酌嗆住了。

她捂著嘴壓著嗓子咳了兩聲。

夢中於姑娘的話不停在她耳邊回蕩,她不由向趙凜房間的方向看去。

東宮太子,不就是日後的帝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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