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2 / 2)

程玉酌被他糾纏著沒辦法了,隻好道,“昨晚喝了釅茶,不困了。”

趙凜疑惑打量她,“入夜了還喝什麼釅茶?今日可困了?要不要再睡會?”

她要說不用,又想若是點了頭,他會不會又能放她回去自己一個人呆著呢?

程玉酌這麼一想,就點了頭。

誰想趙凜高聲叫了小棉子進來,“給姑姑拿床被褥來。”

然後指了窗下的貴妃榻同程玉酌道,“你就在我房裡睡會吧。”

程玉酌不禁乾咳一聲。

“奴婢回自己房裡便是。”

趙凜嗬嗬一笑,走到她身邊來。

“你心裡想的什麼,量我不知道麼?你不就想離我遠點?”

他半眯了眼睛,“我就這麼招你不待見?”

他越說離她越近,快要蹭到她臉上來了,“嗯?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

程玉酌咬了唇。

趙凜見她不說,冷哼一聲,沒再逼問她,拉了她到身邊坐下。

“你放心,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等到南巡結束,你也得隨我回宮。”

他說著,見她神色緊張,抬手覆在她手上。

“我趙凜好歹也是一國太子,宮裡任何人不要想動你一根頭發。”

他說著,定定看向她,“當年讓你心裡留下陰影的人,我也會揪出來,絕不放過!”

話音落到最後,一陣淩厲氣息。

程玉酌垂下了眼簾,暗歎一聲

這天還是未能出行。

!趙凜沒有收到宮中的調兵批文,卻收到了皇後娘娘的消息。

皇後娘娘明確地告訴了他,皇上閱了折子丟到了一旁,調兵的事一時半會都不能成了!

趙凜看著消息怔了一怔。

他薄唇緊抿,臉沉了下來,手指在桌案上來回敲擊。

趙凜告訴了楊柏泉消息。

而楊柏泉也帶了不好的消息過來,“鎮國公的人動手了,想必他們也知道皇上尚未調兵了!”

趙凜眉頭全皺了起來,“如何動的手?”楊柏泉重重歎氣,“如他自己所言放了火,卻是整整燒了四個村子!死了不少人山東各地全都亂了,鎮國公手下流寇亂竄,還偽裝成倭寇,連馬都指揮使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倭寇還是鎮國公的人了!”

趙凜手下緊攥了起來,指骨劈啪做響。

趙凜默了一默,搖了頭。

“如今還沒說,就已經沒有兵了,若是說了,先生以為皇上會不會立時下令停止南巡,讓孤回宮?”

楊柏泉臉色一沉,“皇上對殿下還有什麼不放心?殿下可是半壁江山啊!”

趙凜低頭哼笑了一聲。

“自古帝王多疑心,便是自己繼位的太子也不能例外。襄王必是捏住了這一點,從中動了手腳,讓皇上分不清到底我調兵是為何用,不然何至於一兵不給?”

趙凜想到了戚之禮和宮中聖寵不衰的貴妃。

楊柏泉也想到了,又是歎氣。

“太子殿下當體諒,自古皇權不能分薄,天家父子也是同樣。皇上還是愛重殿下的,不然不會先太子去了,不到半年就冊封了殿下為太子。”

趙凜默然,隻是點著襄陽的位置。

“這一次,趙樓倒是清楚的很,隻要他一日不挑明,皇上就不會過於疑心他,相比我這太子,襄王便沒那麼重要了!”

趙凜不得不佩服襄王這一步棋走得早,早早同貴妃戚!氏結親,能得到緊要情報,也能在關鍵時刻動搖宮中的決定。

宮中決定總是太多權衡,隻要有一端在關鍵時刻加了重,這權衡便很難衡了!

趙凜分析著襄王的所為。

“他先是被我所詐不敢動手,得到宮裡不調兵的消息,立刻就讓鎮國公動了手。想來這會兒,東西已經到手了,就看怎麼送出來了。”

趙凜沉默思索,“先生覺得鎮國公還會用那些流寇送東西嗎?”

楊柏泉聞言皺了眉,“若是老夫,老夫不會。”

他說著,突然想起鎮國公兩位女婿的事情,“那歸寧侯府韓家和永興伯府袁家,會否會在此時住鎮國公一臂之力?”

趙凜對此比楊柏泉清楚多了。

趙凜提醒楊柏泉,“兩家都要留意,更要著意那永興侯府袁家,也許袁家會順水推舟給襄王助力。”

畢竟,那袁白彥是兩邊倒的牆頭草呢!

反倒韓平宇不似那等奸邪搖擺之人

趙凜手中無兵,形勢立刻就落了下乘。

一整日,房中進出兵將議事。

程玉酌出了進去送了幾次茶水,再沒聽他來得及同自己開口說一句話。

等到進出的人終於散去了,隻剩下楊柏泉的時候,程玉酌又進去送了一次茶水。

楊柏泉也有些疲憊了。

“殿下的形勢不利,說到底還是沒有兵,便是變換路線先去河南安徽,也同湖廣的襄王交不上手。”

趙凜坐在太師椅上,揉了揉眉心。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今之計,隻能先攔住襄王想要的這一批神火槍。”

襄王想要神火槍助力,也想研究神火槍製法如法炮製,從而督造更多的火器裝備。

等到襄王的軍隊準備充分,造反之日就要到了!

趙凜隻能先行攔截,!“襄王得不到東西,必然按兵不動,到底籌謀多年,不能功虧一簣。”

楊柏泉說確實,卻道,“襄王籌謀這些年,我等竟然全然不知,不然早早安插人手,也不至於到這般地步。”

趙凜笑笑,“他既然多年籌謀,自然是萬千小心。”

程玉酌端了茶水過來,聞言,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程獲。

那時襄王也才剛封王出宮,誰人能想到襄王竟那般早就謀劃了起來?

不可思議。

程玉酌將茶盅放到了兩人手邊。

楊柏泉問趙凜,“殿下上次那消息從何而來?若能像上次那般早早洞悉襄王等人的動向,豈不是好?”

程玉酌端著茶盤正要離開,聞言手下頓了一下。

趙凜這才看了她一眼,說道,“碰巧得來的消息罷了。”

程玉酌微微蹙眉,楊柏泉深覺可惜,“若是能有人在襄王身邊時刻傳遞消息就好了!”

趙凜沒回應。

程玉酌低頭出了門。

楊柏泉又同趙凜說了兩句旁的事,一看時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辭。

程玉酌在門外候著,見楊柏泉走了,再次進去收拾茶水。

趙凜站在輿圖前目露思索,眉頭緊緊擰著,一時沒有看到了她進門。

程玉酌從前幾乎從不去東宮行走,對他的事多半隻曉得傳聞。

她知道太子性子難以捉摸,知道太子脾氣多有陰晴,也知道太子得皇上看重,是先太子後,眾望所歸的東宮之主。

可她不知道,他竟還有這等為難之事。

下有襄王圖謀不軌、蠢蠢欲動,上有皇上不知實情、不予理會。

程玉酌不禁又多看了他一眼,才又發現他嘴唇竟有乾裂。

今日不知說了多少話,議了多少事。

她端起茶盅走到了他旁邊,低聲道,“太子爺潤潤口吧。”

她開了口,趙凜才回過了神來,著意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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