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1 / 2)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馮效被吼得心肝亂顫,他哪裡敢再說一遍,皇上讓程姑姑去剃了頭做姑子的話。

程姑姑是太子爺的眼珠子,太子爺還不知道發什麼瘋!

馮效不敢再說了,忙不迭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

“爺彆急!姑姑留了紙條!”

他剛一拿出來,就被趙凜奪了過去。

程玉酌在紙條上寫了兩個字——莫急。

趙凜拿著紙條指尖輕顫。

清秀的字跡平穩地寫下那兩個字,便是在她被皇上下令剃發遁入空門,還能穩穩寫下那兩個字,按住他急躁不安的心。

“阿嫻阿嫻”

趙凜將紙條收了,細細貼身放在心口,深吸一口氣鎮定了下來。

一旁的馮效瞧著大鬆了口氣。

程姑姑這兩個字比開了光的符還管用呢!

太子爺不用貼在腦門上,貼在胸口就成了!

馮效慶幸不已,真覺得程姑姑果然是有觀音大士玉淨瓶裡的水,管太子爺三昧真火再厲害,兩滴就能給他消下去!

他正胡思亂想著,趙凜已經抬腳向外去了。

“太子爺去哪?!”

趙凜給了他一個眼神,“自然是回城!阿嫻還不知道如何了,孤能在此隔岸觀火?!”

馮效心想也是,趙凜又安排了他。

“傳孤的話,孤今日祈雨得了神仙指點,京畿所有寺廟,不論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全部給孤關閉山門!沒有孤的命令,都不許開門!”

馮效先是一愣,而後眼睛都亮了。

皇上讓姑姑剃度,但寺廟全都關了門,姑姑又去剃哪家的度呢?!

“是!”

趙凜快馬加鞭,直奔京城而去。

剛一進京,趙凜便得了皇後娘娘傳信。

皇後怕他心急鬨出了事來,竟出了宮在京城私宅先行攔截趙凜。

趙凜去見了皇後,皇後連忙拉了他,“你可彆去宮裡!你父皇剛下了令,你這個時候去,你父皇該盯上你了!”

趙凜冷笑,見皇後緊張模樣,也不嚇唬她,“母後不必擔心,兒子沒得同他硬來。”

“那你此番回來做什麼?”!”

趙凜道,“兒子總不能看著我的人被他送去做了姑子!總要有些行動!”

皇後又緊張了起來,“你要如何?!那頭發剃了還能長出來,大不了過些年事情過去了,或者你登基了,再讓她回來!”

趙凜就要氣笑了。

“母後可真會說!兒子就這一個女人,母後竟讓她做許多年姑子去!兒子怎麼辦?!”

“你”

趙凜哼笑一聲,“她是兒子的人,兒子可舍不得她受這個委屈!”

趙凜轉頭看向皇後,“兒子什麼性子,母後當知道,兒子眼裡隻有她,母後思量的旁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皇後當然打量著正好也借了這個機會,將魏丹菱太子妃的位置穩住。

可趙凜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明白嗎?

誰能扭得過他?

皇後重重歎氣。

“你這孽障!你待如何?!”

“兒子去一趟程閣老府上,且看他如何說?”

皇後一愣,“程閣老?你那寶貝眼珠子已經去了程閣老府上,程閣老如今已經進宮去了!你還去找誰?”

趙凜一路狂奔,哪裡來得急聽到消息,眼下聽了這話,著實愣了幾息。

“阿嫻已經去了?程閣老進了宮?”

趙凜連忙叫了馮效求證,馮效也是剛得了消息,連連道是,“姑姑是拿了信去的。”

趙凜捂著胸口裡貼身放著的紙條。

“我的阿嫻越發厲害了”

馮效已經習慣了,皇後氣哼了一聲。

“太子!便是寵她也不能寵成這樣!”

趙凜聽見程閣老進了宮,心放了大半,讓下麵人換了茶來,同皇後正經說話。

“母後放心,兒子知道分寸。”

皇後才不相信,瞥了他一眼,不過眼下的緊要事不在這裡。

“我看你父皇對東宮要上心了,你可一定要小心!”

“父皇怕是早就盯上東宮了。”趙凜看了皇後一眼。

“母後彆忘了,兄長是怎麼沒有的他從來就沒放過東宮。”

皇後聞言目露哀傷。

“虎毒不食子,他怎麼能”

!“他可是覬覦仁康太子妃,又將仁康太子拉出來鞭屍的人!誰知道仁康太子當年的死,和他有沒有關係?!”

皇後隻覺一陣恐懼。

自己竟然同這樣的人做了一輩子夫妻。

“那太子怎麼辦?你父皇春秋鼎盛,除了頭風,旁的病症並無。”要想等到皇上薨逝,太子登基,少說也得十年!

那到底是皇上,非是隨便什麼人。

趙凜目光向遠處看去。

“兒子自然同他儘力周旋,就看誰更按捺不住了!整個時候,誰出了岔子,誰便輸了。”

皇後恍然看向自己的兒子,他鼻梁高挺,目光堅毅,她似乎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兒子。

他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性情急躁,讓她處處不放心的次子了。

他已入東宮當年,他是當朝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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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放心,我會護住我身邊的人,也會護住我的百姓子民。”

不多時,程訪出宮的消息傳了過來。

馮效稟道,“皇上赦免了程姑姑,隻是不許程姑姑此生再進宮。”

趙凜連聲冷笑。

“母後你瞧,他這就是惡心我來了!便是礙於程訪的麵子赦免了她,也不許她同兒子一處!”

皇後皺了眉,“你父皇此番是真的盯上你了。他也怕你知道太多”

“嗬!他行不正坐不端,以為捂住天下人的嘴和耳,就沒人知道了嗎?!”

趙凜目露鄙夷。

“我不僅知道,還一清二楚,早在我曉得他害了我兄長那日,我與他便不能共存!”

皇後聞言更加皺緊了眉頭,事情的發展早已脫出想象。

她總感覺要掀起大浪了!

程閣老府上。

天快黑了。

程玉酌靜坐了許久,下麵的人來上了兩次茶和點心,她看著外麵的天,算著程訪應該就快回來了。

她略一想,程訪竟就到了。

程訪沒有換衣裳,徑直來了書房。

“大伯父。”

程訪免了她的禮,程玉酌在他臉上!看到疲憊的神色。

程訪開了口,“皇上已經赦免了你,你不必做姑子了,隻是此生不能再進宮。”

程玉酌沒有太多意外,她默了一默,問程訪,“讓大伯父為難了。”

程訪擺手,重重吐出胸中一口氣。

程訪壓抑這麼多年,胸口一團汙濁之氣遍布全身,仿佛要將他所有骨頭腐蝕掉。

此番為程玉酌出頭據理力爭,雖引得皇上不快,可到底保住了這個孩子。

姐姐在天有靈應該會微微笑著點頭,日後黃泉路上見了程謙,他也能抬起頭來了!

程訪吐出濁氣,深吸了一口氣。

程玉酌低了低頭,“是。”

程訪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你不易,太子也是不易,往後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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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伯父。”

程玉酌倒是想起另一樁事,“伯府可曉得有一香叫做何情薄?可是姑母仁康太子妃配製出來的?”

程訪道是,想起了往事,“你父親倒愛此香,從我這裡討了香方回去。有什麼事麼?”

程玉酌搖搖頭,“此香罕見,侄女隻是想確認一番來路,侄女也是慣用此香的。”

程訪點了點頭,“你這一點,與你父親一樣。”

他說著,轉了身,從書架最上麵,翻出了一本書,打開之後,拿出了一個信箋來。

他將信箋遞給程玉酌,“這是你姑母曾經配香的原方與用法,你既然喜歡此香,便拿去吧,也是緣分。”

程玉酌連忙將這信箋收了起來,謝了程訪。

天已經黑透了,程訪不便多留,同程玉酌說待到多些時日安定些,讓程獲過來認祖歸宗。

程玉酌再次拜謝,離了去。

程獲先前已經被她打發走了,她出了程家的大門,程訪府上的人要送她回去,隻是她在門口瞧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巷子,便讓程府的人回去了。

她笑著走到了巷子口,被伸出來的一隻手一把攬了過去。

“阿嫻!”

程玉酌瞬間騰空,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抱上了馬車。

!“太子爺”

“阿嫻!嚇到我了!我好端端的阿嫻,怎麼能去做姑子!虧那個人想得出來!”

趙凜快把程玉酌勒到無法呼吸了。

程玉酌連忙拍了他,“太子爺莫要急躁,我這不是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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