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感受到了！？”
麥斯觀察他的反應，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雙手高舉，“現在您現在還覺得這些東西對您沒用嗎？”
他笑著說：“我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的。”
戚晏喉結一滾，壓下喉嚨裡的血，“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是您。”麥斯神色愉悅地說：“這是克製屏障，戚晏上將，隻要您在這裡使用任何一點精神力，您就會受到同樣的攻擊。”
換言之，這是專為精神力者準備的牢籠。
精神力越強的人，在這裡受到的反噬就越大。
麥斯：“或者，您願意用精神力將自己碾成肉泥嗎？”
戚晏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我真的很遺憾，說實話我不想看到您死在這裡，畢竟您是這樣有天賦的天之驕子。”
“可惜我沒有親眼見到您在城門令全城靜止的震撼畫麵，否則我一定會用終端記錄下來……”
麥斯的表情有些遲疑，他似乎有滔滔不絕的話要說，但想起溫莉讓他速戰速決，他隻好忍了下來。
隻是頗有興致地問了一句：“戚晏上將，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不殺你，你以後加入我們，怎麼樣？”
麥斯露出手臂上的紅色“T”字紋身。
“做夢。”戚晏雖然被壓製，但看起來並不慌亂，身形挺拔，冷漠反問：“你的廢話講完了嗎？”
“……”
麥斯頓了一下，他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被限製了精神力之後，為什麼還有這種狂妄的底氣。
他看了戚晏一眼，仿佛在為這位即將死去的人感到遺憾。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我真不願意看到天才死去，不過既然已經見識了超S級的精神力，我倒是也算圓滿。”麥斯一瞬間話鋒直轉，“把你手裡的龍崽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稍微好看一點。”
“憑你？”戚晏閉了下眼，以他為中心瞬間迸發出強大的精神力量，朝四麵八方攻去。
與此同時，同樣的反噬也朝他自己彈回。
似乎連空氣都在顫抖，整個大樓內發出沉悶的“嗡嗡”聲。
麥斯不可置信：“你瘋了！”
“我說了你會——”
“會被反噬是嗎？”戚晏忍著腦中刀刮似的劇痛，抬手抹掉唇邊滲出的鮮血，啞聲道：“可你太不了解精神力量了。”
“任何東西都有極限。”
“我的精神力遠遠不止這些……”戚晏眼底閃著瘋狂的光芒，“而你這裡又承受多少呢？”
麥斯一改剛才的閒庭自若，而是驚恐地變了臉色，“快停下來！”
“難道你要跟我同歸於儘嗎！？”
大樓的震動似乎更明顯了，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搖搖晃晃，裡麵的設備開始倒塌，“鐵牆壁”隱隱出現裂隙。
“不、不可能——”麥斯不相信地搖頭後退，“溫莉小姐明明說過你的精神力已經所剩無幾了，你剛才還消耗了那麼多！”
戚晏嘲諷地笑起來，“看樣子是你的同伴騙了你。”
他從不怕被限製。
精神力之間本就相互壓製抗衡，他可以完全承擔這些反噬，隻不過他會稍微痛苦一些。
“不，不對，戚晏，你也要堅持不住了吧？”麥斯感受到精神力的擴散，無形的力量已經壓在他的身上，壓得他不得不彎腰低頭。
他恐懼他害怕，又在接觸到這樣強大的力量後，控製不住地瀕生出興奮與瘋狂，“繼續，繼續啊！”
“在這裡毀掉之前，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麥斯癲狂地笑，“這就是超S級彆的精神力嗎？你能全部吞的下？我不相信，我不信！”
“那就看看，我吞不吞得下。”
戚晏確實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的力量壓製，腦海中的刺痛，肌肉和骨骼的擠壓讓他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精神力的強大。
他在沒有任何技巧的，單純地散出力量。
波動一層疊著一層，壓力越來越大，周圍的鐵牆壁也要突破了，隻要再堅持一會兒。
戚晏咬著牙，有些忍受不住地半蹲下來，彎著腰，下意識將龍崽子護在身體裡麵。
好吵——好強的力量。
遲言從沉睡中醒來，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一陣壓迫。
他緩緩睜開眼，入目看到了戚晏布滿冷汗的下顎和脖頸，憋紅的臉，凸起的青筋和淩亂的銀發。
他被人類揣在衣服裡？
遲言“啊嗚”一聲，要從戚晏懷裡拱出來。
小家夥醒了？
戚晏分心一瞬，立刻受到了加倍劇烈的疼痛，他的大手伸向腹部，用力按住遲言的身體，不讓他動。
還沒完，就快了——
“啊——”突然一聲慘叫傳來，麥斯身上的衣服儘數炸開，身體被碾壓性地彈飛，整個嵌入牆裡。
周圍的鐵牆壁再也承受不住戚晏精神力的侵襲，轟然倒塌，整個樓“砰”地一聲炸開。
“領域。”戚晏眯了下眼，在建築碎片砸下來的一瞬間，以自己為中心生成了一小方天地。
他站起身，步伐略顯艱難地抱著龍崽子撤出這片塌方的大樓。
“轟隆隆——”
身後的樓房轟然倒塌，灰塵滾滾。
戚晏原地站定，喉結滑動，沉重而艱難地喘了一口氣。
原來自己跟自己對抗才是最損耗精神力的行為。
遲言逮到機會拍了下他的手背：人類，你受傷了。
“遲言，”戚晏低著頭，連口腔裡都是鮮血，指腹無意識地在遲言的龍角上蹭蹭，視線模糊道：“恐怕要麻煩你保護我了……”
話音剛落，直立的身影搖搖晃晃兩下，猛地向前傾倒。
人類！？
遲言莫名其妙地被他抱著一起倒了，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他推開戚晏的手臂，從戚晏懷裡鑽出來，卻不料看到了一個麵無表情的女人朝他們走來。
遲言：那又是誰？戚晏的敵人嗎？
“龍？”溫莉靠近後，先看了遲言一眼，然後舉槍對著倒在地上的戚晏的後腦。
沒錯，現在這樣就是她要看到的結果，她要戚晏為實驗室陪葬。
精神力再強有什麼用，自負的人，耗儘了還不是一樣要死？
溫莉食指無情地扣動扳機。
你要乾什麼！？
遲言一下跳起來，在空中張嘴一口把子彈吞掉，嚼吧嚼吧咽下。
溫莉的神色這才有了短暫波動，“你……”
遲言飛了起來，它的身體似乎大了一圈，幽藍的雙眸中流露出殺意，一道龍族的虛影自他身後的半空中浮現，翅膀一扇，掀起凜冽刺骨的狂風攻向麵前的女人——
竟敢當著吾的麵殺戚晏？
吾可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