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霜花在宋青小腳底鋪開,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二號的目光落到宋青小身上,一變再變,最終那絲謹慎印入他瞳孔之中,被他隱藏了起來,最終化為冷漠。
“有些可惜了……”洗手間裡,負責現場偵查的工作人員搖頭歎息:“胎兒至少七個月了,卻出了這樣的意外……”
“家中有孕婦,不應該獨自生活……”沈隊長也接著往下說。
“她老公呢?”有人聽他這話,便不由問了一句,沈隊長沉默半晌,才道:“不知道。”
這話令所有人都跟著安靜了片刻,沈隊長又說道:“電話一直沒打通。”
洗手間外,宋青小冷汗將裡麵的襯衣濕透,牢牢貼著皮膚。
她不動聲色調整著自己的靈力,強忍神識大量消耗之後帶來的頭疼,眯著眼睛靠著牆壁,同時還得強打精神注意二號的舉動。
“你過來。”一道細若蚊鳴的聲音在宋青小識海之中響了起來,仿佛有千百根針同時在戳刺她識海似的,又使宋青小咬緊了牙關,強忍這股劇痛。
她握緊拳,抬起頭,二號臉望向窗子的方向,這聲音應該是他發出來的。
兩人剛剛神識對峙,此時二號又出言招呼,宋青小嘴唇緊抿,心底閃過一道疑惑,那頭二號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煩,又道:
“你過來替我打個掩護。”
他伸手將身上那件純白的防護服拉開些許,露出他本來穿的衣裳,衣擺下他從鼓囊的腰間摸出幾張疊成三角的黃紙夾在指尖,平靜的開口:
“有孕七月,又遭橫死,死時又在洗手間這樣的大陰之地,照理來說,這樣的人死後凶魂難散,大多為惡,需要有人送上一程。”
二號開始還不願多說,卻在兩人神識過招之後又肯開口,不知是因為宋青小的能力不如他想像中的無用,還是有其意圖。
“但我感受了一下,”二號轉過頭,望著宋青小:“這裡沒有了她散落的魂魄,怨氣也並不重,這就有問題了。”
他果然如宋青小所想,異能應該是與鬼神之事息息相關,宋青小忍著頭疼,聽他將話說完,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向二號靠攏,將其他留在客廳中的工作人員可能會看向二號的目光擋住。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也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他說話的同時,指尖上的符流轉過一道暗淡的紅光,被他按壓在窗台的一角。
二號做這一切時,並沒有避開宋青小的目光,他似是對自己的實力異常自信,並不畏懼自己的底牌在宋青小麵前曝露。
“進門之前,門上有黑氣在,頗為凶悍,兩個警衛都將門踹不破。”宋青小動了動嘴唇,小聲的開口,“我放出神識時,都差點兒吃了虧,似是有東西阻撓著。”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但門一破之後,那黑氣卻不見了蹤影。”
二號聽她這樣一說,眉峰皺得更緊:“門是你開的吧。”他這話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那股怨氣擋門,就連警衛廳那兩位身強體壯,且常年與是非打交道、身懷煞氣的警衛都將門踹不破,足以證明這怨氣之深。
普通人恐怕更難將門打開,唯有試煉參與者身懷異能,才有法子破開這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