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等人縱是膽大包天,麵臨巨蛛圍攻之時尚且能麵不改色,此時看到這行屍走肉一般的男人,卻後背發涼,不顧脖子上致命的威脅,不住後退!
銀狼如看一個有趣的玩具,在那男人屍體爬過來時,輕巧的縱身一跳,躲開之後再次反手一拍,‘啪’的一聲將男人的屍身掀翻,使他胸腹朝下,飛落出兩、三米再次摔進沙堆裡。
這一下的力量聽得人膽顫心驚,若是其他時候,一號、二號及四號見識到銀狼輕巧的出手卻能造成這樣的破壞效果,恐怕難免會感到警惕。
不過這會兒大家在看到那屍體死不冥目,像是詐屍還魂的情景時,卻恨不能銀狼這一下便能徹底將男人拍死。
大家經曆過殘酷的試煉,不怕與怪物、試煉者廝殺,卻對這種可怕的不死生物抱持著一種莫名的畏懼。
那男人被拍入沙堆之中,消停了片刻,大家鬆了口氣時,卻突然隻聽‘吱嘎’的一聲響聲傳來。
這會兒不止是試煉者們,就連那群持弓的人都有些慌亂的樣子。
沙層之中傳來響動,大家的神經如一條緊繃的弓弦般。
“不會,還會動吧?”一號乾笑了一聲,話音剛落,卻見那男人先前軟下去的手臂再次撐了起來,一雙腿也跟著足底踩地,把胸腹撐起,沾滿細沙的頭吊垂在他肩膀之中,這模樣竟與昨晚那些追殺他們的巨蛛頗為相似!
刹時之間,一號、二號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昨晚石屋門口宋青過的話,當下對她推測再無懷疑。
宋青小目光一沉,順手從抱著手腕的男人腰側抽出數根箭支握在掌中,數步上前走到那男人身側,握住箭支往他後背之上刺了下去!
箭支‘噗嗤’入體而過,巨大的力量壓著男人後背趴向沙層,將其釘進了沙堆裡。
那男人還未死透,如蟲子一般身軀一拱一拱的。
宋青小抬腿往他拱起的後背上踩下去,‘哢嚓’的骨頭斷裂聲中,把他踩進沙堆。
但他四肢還在亂抓,不過數下之後,像是力氣耗儘,抓了幾把沙後,那僵硬的四肢終於慢慢的軟了下去。
“……”這並非一場大戰,可卻看是眾人冷汗淋漓。
宋青小瞪了一臉驕傲的銀狼一眼,她腳底下的男人身體還在本能的抽搐,但身體卻像是快速的失去了溫度。
他這樣子確實詭異,人已經死了,身體卻沒死,生命力強悍到令人吃驚,仿佛有一種邪惡的力量在支持。
男人死後爬行的姿勢,與那些人臉巨蛛無異,這種種情況,也算是從側麵驗證了她一開始對於巨蛛與這些人之間有所關聯的猜測。
“他死了。”宋青小皺了皺眉,將腳移開,目光在其他持弓身上掃過:
“還有沒有其他的負責人。”
這群持弓的人也是一副驚魂失措的神色,仿佛被這為首男人臨死之前的異變嚇得不輕。
直到宋青小開口之後,試煉者與其他人才相繼回過神。
可能是試煉者們都見過大場麵,最開始的驚詫之後,反應過來這男人的表現興許跟共生獸及‘詛咒’源頭脫不了乾係之後便鎮定了許多。
而其他人則平靜得也很快,他們在慌亂過後,眼中閃過一絲死寂,仿佛已經接受了這種命運一般,很快收拾好了心情。
宋青小話音一落之後,持弓的人中,另一個年約四旬的男人站了出來,目光陰沉的看了那銀狼一眼,忍了怒火恭順的道:
“暫時就我來負責吧。”
同伴慘死在銀狼及宋青小手下,難免會令他們生出一種兔死狐悲之感,對殺死了同伴的人痛恨異常,卻礙於對方實力,不得不隱忍。
“女士有特權,其他人搜查一下。”
他強忍悲痛,揮了一下手,其他人應了一聲。
幾個以弓箭抵著一號幾人的人收回了武器,重新開始在他們身上摸索。
不過可能有宋青小的前車之鑒,這些人搜查時動作收斂了些,可因為之前看到這些人的同伴異變的可怕情景,所以當這些持弓者的手在幾人身上摸拍時,依舊令一號等人躥起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那被宋青小差點兒折斷了手腕的人往這人的方向走了過去,極為警惕的看了宋青小一眼,還對她之前的表現心有餘悸,最後附在中年持弓男人耳側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他說話的音調古怪,但大概聽得出來‘塑料袋’幾個字,應該是指宋青小口袋中裝著的東西,及沒有武器。
這話一說出口,其他幾個試煉者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尤其是一號,想起了昨晚從宋青小那裡得到的一截巨蛛斷肢,斷肢的切口平整,是被她削掉的。
若她沒有武器,那樣堅硬的巨蛛肢甲,她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如此乾脆利落切斷的?
可是這群人應該是不會撒謊的,如果她有武器,那麼她又將武器藏在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