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男人身側的星辰共有六顆,彼此之間鋒芒相連,形成大陣,散發出的強大靈壓在他身上。
這幾顆星辰不知是何寶物,靈壓之強,令那男人想起在試煉空間的時候,被幾大化嬰境高手聯手施壓時候帶來的感覺。
他咬緊牙關,施展渾身力量抵抗,才勉強挺直了腰,但如此一來,他靈力消耗極大,一會兒功夫,便已經麵色慘白,靈力消耗之快,竟不比先前驅使寶物時差多少了。
宋青小先前被他法帕困住之時,並沒有以此寶脫身,可想而知這人實力之深,恐怕不比其他人弱。
可笑青袍自以為是,看走了眼不說,還將他也害了。
他心中既是怨毒,又想到青袍也誤估了她實力,此時得罪了她,下場恐怕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不由又感暢快不已。
但這絲痛快,在他看到宋青小眼中的寒意之後,又化為忐忑。
試煉者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能走到如今的,無一不是殺伐果斷的人物。
自己之前不自量力得罪了她,如今要想逃脫,恐怕並不容易。
他腦海飛速旋轉想著脫身之策,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宋青小將他神情看在眼裡,卻並不點破,隻是問了一句:
“那青袍騙我,稍後我自然會找他算帳,但饒不饒你,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話中透出轉機,這男人眼珠一轉,登時心中一喜,生出一個主意:
“那是那是。”他先連連點頭,接著才道:
“青袍哪是大人您之敵,隻是我氣憤此人滿口謊言張嘴就來,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才不自量力想要提醒大人。”他恭維了宋青小一句,末了將音量一壓:
“隻是大人雖說實力超群,但殺雞哪用牛刀呢?不如讓我來替您分憂,我有一方法,可以放出氣息,引人過來,到時大人以我作誘餌,將這些人引蛇出洞……嘿嘿……”
這人笑了兩聲,剩餘的話他沒有接著再說下去,但話中的意圖宋青小已經了解。
事實上她心裡也是打著這個主意,從圖榜之上的標識可以看出,各個試煉者都已經出動了,在禁製靈力稀薄的情況下,急於搶奪資源補充自己的標識,以求在圖榜之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在幾個化嬰境的修士境界相差不多的情況下,大家恐怕想法一致,都會優先捕殺三個實力相對較弱的丹境修士。
這個時候,若是此人確實有辦法將其他試煉者引來,對宋青小來說便如守株待兔,比她主動出擊要便利不少的。
她神識從這男人身上掃過,見他雖強作鎮定,但難掩眼中的焦急之色,顯然在等待著她的裁決。
她也不怕此人耍什麼花樣,就算他可能還藏了其他技能在身,但宋青小同樣也有底牌未出,一旦發現他有不對,便將其擊殺便成。
宋青小打定主意,當下將手一招,那六顆圍在男人身側的星辰便‘嗖’的一聲飛回,相繼隱入她體內。
大陣一解,那男人身上壓力陡輕,他麵上不由自主露出一絲喜色,還未起身,便隻感識海一寒,一股涼意從頭擴及全身,令他手足痙攣,渾身重重抽搐了一下。
寒意之後,頭疼欲裂,不多時那股痛意遍及周身。
識海之內出現了一道不屬於自己的強大烙印,男人心下一涼,本能欲驅使神識將其抹去。
但他雖說已經升至化嬰境,神識非同一般,可宋青小以滅神術兼修靈力、神識,令她神識之強,不亞於化嬰境頂階巔峰的修士,僅憑這男人片刻功夫,哪裡能驅除出去。
他剛一運轉神識碰觸那烙印,一股寒意便從烙印之處傳開,片刻之間,一抹冰霜從他眉心之處傳開,將他凍得麵色發青。
“你……”那兩撇胡子的男人一試之下發現神識受限,這一驚之後非同小可,當下怒叫出聲。
隻是他話未說完,便見到宋青小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中冷光閃爍,當下便一個激靈,又清醒過來。
宋青小暫時饒他一命是為了留他為自己所用,自然不可能半點兒後手也不留的。
男人想明白這一層,心中雖說怨毒非常,卻將到嘴邊的痛罵又強行咽了回去。
“怎麼?”宋青小挑了下眉,將那搶來的帕子裝入自己的芥子空間內:“你莫非以為,不用點手段,我就能相信你的話吧?”
“當然不是。”那男人看到這一幕,心痛如絞卻又不敢有異議,隻裝著沒看到她的舉動般,恭聲道:
“這樣也好,方便大人掌握我的位置,更是有利於我替您辦事。”
宋青小點了點頭,看他恭敬的樣子,提醒了他一句:
“我的烙印你不要試圖解除,”她意味深長的警告,“除非你自信能跑得贏我,否則不要怪對你不客氣。”
宋青小升入化嬰之境的時間雖說不長,但她以星空之海各式各樣的妖獸練手,半年多時間反複研究,對這神識烙印已經使得頗為得心應手,壓根兒不怕這男人能逃得脫她手心。
那兩撇胡子的男人本來心中便有鬼,聽她這樣一說,隻覺得像是自己腦海深處所想也被她看穿一般,當下渾身一凜,忙不迭的賭咒發誓:
“當然不會。”
他話音一落,便見宋青小點了點頭,這人先是試著後掠了數米,見宋青小停在原處並沒有動,又不由再次往後再飛出十數米,宋青小還是沒有動作,當即心中一喜,深唯她反悔一般,轉頭便一頭紮往叢林之中,不多時便身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