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羨南撥開她臉頰旁的碎發,“有什麼好尷尬的,不就是個大尺度情.色片。”
“……黎羨南!”
“要不我跟你重新看一遍?”
“……不要!”葉緋斷然拒絕,結果她顯然低估了黎羨南有時候真的不是那麼正經。
在溫泉度假酒店的前兩天挺正常,第三天,葉緋下午五六點去浴室裡換睡裙,低頭整理完一抬頭,冷不丁看見黎羨南站在她身後,指尖還繞著一截白色的絲巾,葉緋回身,伸手想拿過來,“我這條絲巾,你隨身帶著嗎?”
黎羨南勾著絲巾的一截,嗓音低沉,“你走之後,這條絲巾被你壓在枕頭下麵,我就隨手收著了。”
“……你怎麼不鬆手?”
他用一種晦暗不明的視線看她的時候,葉緋總有種被他捕捉的錯覺,她反手撐著浴室的洗手台,另一麵是落地的玻璃窗,透過嫋嫋的熱氣,還能看到竹林做的牆。
黎羨南慢條斯理地繞著那截絲巾,語氣低暗,仿佛有暗欲湧動。
他扣著她的手帶她出去,臥室大半的牆壁都是玻璃的,窗簾半掩,一台電視在播一部電影。
畫麵正好播在某一幀,拋卻劇情和大尺度的噱頭,單論畫質與情節和插曲都是上乘。
黎羨南還真是故意選了這麼個電影,葉緋讓他關掉也不關掉,哄著她說好不容易找到的原版。
葉緋一聽原版更炸了,開局沒多久就有一場大場景的激情戲。
“緋緋,”黎羨南低笑問她,在這樣的暗光裡仿佛無聲的蠱惑,“你說,你在國外看的時候,就沒想著要是我在你身邊兒呢?”
——確實有想過。
周圍來看的人都是情侶,隻有她和蔚皓月倆人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那天被折騰的到底是葉緋,電影依然在放,她本來穿了一條吊帶的睡裙,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脊背,葉緋怕癢,下意識扭動了一下,結果黎羨南倒好,指尖一勾,動作快而利落的將拉鏈拉一點點。
葉緋佯裝不在意,結果拉鏈一點點往下褪。
葉緋反應過來的時候,肩帶都滑下來了。
黎羨南的無辜也索性不裝了,勾過那絲巾繞在掌心,仿若下蠱的溫存繾綣視線,“試試?”
-
也就是因為說好來放鬆,結果變成了換個地方繼續被欺負,葉緋要早早回家,拎著包走前麵,黎羨南好笑又委屈,拉著她手說,“行,下回我注意點兒行不行?”
仿佛很多年前,他說了句什麼來著,一語雙關,“下回不讓你疼了。”
越是想,葉緋臉頰越是燙。
拉開車門坐進去,乾脆把他當司機。
結果黎羨南並不急著開車,他從口袋裡拿出兩個戒煙糖的金屬盒,同她開玩笑講,“選一個。”
“你把我惹生氣就用糖哄哦?”葉緋像隻小孔雀,“黎羨南,我已經被你慣壞了,糖哄不好的。”
黎羨南笑意更深,晃晃金屬盒,“那你選一個看看。”
葉緋半真半假,伸手挑了一個。
黎羨南把金屬盒打開,讓她伸手,葉緋攤開掌心,一條鑽石項鏈被倒出來,細細的鏈子,綴著兩朵小小的淺藍色的繡球花。
“另一個呢?”葉緋心裡就明白肯定不會是空的。
黎羨南把另一個金屬盒也打開,倒出來一枚戒指,細細的戒環,主鑽周圍綴著一些小碎鑽,四周還有四朵很小很小的花。
“緋緋,是真的愛你。”他眼底是縱容的笑意,撚起那條項鏈,眼神跟她示意了一下。
葉緋順著下來,朝他傾身,她放下前視鏡,看著黎羨南將項鏈扣在她脖頸上。
——今天醒來一照鏡子,看到脖頸上一點紅.痕,葉緋臉紅的不行,回想起這兩天分明不是度假休息了,上午,好像也就是因為這檔子事不太想理他。
也並不能全然怪他,也是她對他毫無抵抗力。
黎羨南給她扣好,勾著項鏈挑了一下,笑著問她,“公主殿下心情好了嗎?”
“好了,司機。”
黎羨南笑著捏捏她臉,順著說,“行,司機帶你回家。”
路上回去有點遠,畢竟快要過年了,道路也有些空,黎羨南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的手肘閒閒搭在扶手上,葉緋就順勢拉住他的手,板著臉假裝看窗外。
黎羨南被她逗笑,順勢跟她十指緊扣,葉緋又悄悄看回來,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修長好看,左手一枚戒指,從來不見他摘。
那時給她還不知道這是婚嫁係列的戒指,是她臨走前某天,隨手打開那鑽戒品牌的官網看了看,結果主頁一堆彩鑽璀璨奪目,黎羨南以為她想看這些,就給她預約了去專櫃欣賞鑽石。
葉緋去了之後一問工作人員,才知道這枚紅鑽戒指是婚嫁係列的的私人定製款,她問有沒有男款,工作人員帶她去找。
結果從設計師那兒找到了圖紙。
女士的是紅鑽戒指,顯得很貴氣,尤其是幾顆紅鑽圍簇成花型,一眼看就價值不菲,也正是她手上戴的那枚。男士的卻異常簡潔,葉緋覺得很不可思議,男士的戒指仿佛淪為陪襯。
而紅鑽戒指的價格的確是有市無價,工作人員不肯告訴她價格,但旁邊的男款卻標了價格,而那價格卻又恰好是她那年的一個月的薪資。
她追著工作人員問,私人訂製,是誰定製的方便說嗎?
工作人員說不方便告知。
葉緋又問,“那我可以買嗎?”
工作人員回她,“這是不對外出售的,但是葉小姐可以。”
她隻是無端的確認,那一定是黎羨南準備的,他很少會告訴她什麼,他好像總是愛給她準備一些小驚喜。
葉緋買了那枚戒指,忐忑好些天,臨走前給他戴上,沒有問出口的問題也就有了答案,那戒指與他的手指尺寸完美的吻合。
他的愛仿佛就坦然地放在那,隻要她有心,總能看到。
葉緋心情好了許多,轉而問他,“你的戒煙糖呢,怎麼現在都被你用來裝東西了?”
“因為你回來了。”
——再也不用以戒煙糖去抵抗一些思念,那些時候,都分不清楚戒煙糖幫他戒的是煙,還是因為她不在身邊的焦躁不安。
那時黎羨南不抽煙了,戒煙糖倒是吃的快了。
身上常備著,但又總覺得戒煙糖也並不是那樣管用了。
他想念的好像並不是戒煙糖撫平心口的躁意,而是那會,那個周身溫柔的小姑娘倒出一粒薄荷糖,下意識地塞進他嘴裡,然後安然的睡在他身邊。
因為你回來了,戒煙糖我也不太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