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第44章

六月末,頂級奢侈品牌Zoe重新布置線下專櫃。

全國範圍內,所有門店全部換成‘盛夏係列’主題,一如既往的華麗奢侈。

店內最顯眼的位置,掛上新版廣告圖,正式官宣之前造勢很久的代言人——景逸。

稍微懂點娛樂圈規則的人,肯定覺得景逸成為Zoe代言人,這件事特彆荒謬。

按道理,明星應該跟代言品牌相互匹配。一線明星代言一線品牌,二線明星代言二線品牌,這樣才算等價交易。

即使藝人工作團隊能力再強,撕資源技術神乎其神,撐死隻能幫二線藝人接到一線代言,再往上絕對不可能

像Zoe這種正統頂奢品牌,即使超一線的明星想代言,也得先成為品牌大使,然後變成品牌摯友。合作足夠愉快,才有機會成為代言人。

大使和摯友聽起來關係進了一步,其實根本拿不到廣告費,等於幫人家品牌免費宣傳。

然而,僅僅是免費宣傳的機會,各家明星都爭了破頭。幾個當紅小花和小生,隔三差五穿著Zoe擺拍,主動向品牌示好。

甚至有人頻頻現身Zoe專櫃,一去就轉悠大半天,拚命刷存在感。不知情的路人,還以為她想搶導購小姐的工作。

麵對明星們各種明示暗示,Zoe品牌方始終不為所動。

正當圈內明星們以為頂奢品牌高冷,不打算在國內找明星推廣時,品牌內部人員自己放出風聲,找了個十七線演員當代言人。

十七線?而且一來直接成為代言人?

之前惦記Zoe的明星們,第一時間吃到官方瓜,快被這口瓜毒死了!

日,景逸是哪個糊比?!

他憑什麼???

無數問號瘋狂冒出,嫉妒蒙蔽了大家的雙眼。

接下來一個多月中,他們不由得關注景逸。有幸親眼見證新人演員景逸,從十七線糊比到無作品斬獲千萬粉絲,再到一躍成為新晉流量的傳奇。

而且,景逸目前還處於飛速上升期,人氣和身價漲得飛快,交友圈更是大佬雲集恐怖如斯。

短短四十多天而已,他已經擺脫十七線糊比的標簽。

等到Zoe官宣時,景逸甚至有了自己的代表作!

之前的檸檬精服氣了:不愧是頂奢,選人眼光真準!

“啪啪啪,恭喜逸逸成為Zoe代言人!”

清晨,景逸剛趕到《夭歌》片場。

劇組大部分工作人員圍在片場外,朝著景逸拉開彩色拉花。裡麵飛出來的彩色小紙片洋洋灑灑,許多紙片沾在景逸頭發上。

“謝謝。”景逸抬手拿掉黏在劉海末梢,擋住視線的紅色小紙片。

沒等他把其它紙片清理乾淨,空氣中又是‘啪——’得一聲,製片又朝他拉開第二個拉花,扯開嗓子喊話。“預祝《夭歌》今天順利殺青!逸逸殺青快樂!”

這個拉花裡麵飄出許多泡沫狀的彩帶,在空氣中悠悠飄了一圈,最終又落到景逸頭發上。

景逸:…不能一次給個痛快嗎?

泡沫彩帶有點粘性,全部糾結地纏在一起,還把之前那些小紙片粘過來,給景逸小朋友編了一頂網紅蜘蛛絲帽子,看起來還挺可愛。

“我說……恭喜我成為代言人沒問題。但是《夭歌》今天能不能殺青,還沒辦法確定吧?”景逸晃晃手裡的劇本,表情有些無奈。

原本,《夭歌》確實應該今天殺青,片場租賃合同也是今天到期。

但前兩天,孟衡跟編劇對某個劇情不滿意,決定重新修改劇本,導致拍攝進步耽誤了一大截。

直到最後一天,還壓了好多劇情沒有拍,拍攝任務相當重。

“今天肯定能拍完!我們相信逸逸!”

“逸逸最棒~!拍完就徹底收工了。”

“嗚嗚嗚劇組該解散了,崽崽我舍不得你呀!”化妝姐姐痛哭流涕。

“停,把眼淚收一收,告彆環節留到結束以後。”景逸打斷他們的煽情,無奈地說,“最後一天了,你們彆毒奶我。”

“哈哈哈哈!居然命令女孩子把眼淚收起來,逸逸你是個鋼鐵直男吧。”

“我家崽崽,憑實力單身!”

“鋼鐵直男多好,不用擔心逸逸早戀。”

該說的話提前說了,等到正式開工,劇組上下都抱著‘最後一天’的念頭。

雖然心裡多多少少有不舍,但大家工作效率特彆高,為準時殺青卯足力氣。

攝影組全部就位,孟導打板,最後一天正式開工!

帝國滅亡的第三年,昔日王城雖然沒有恢複以前的繁華。但普通民眾的生活,早已經回到正常軌道。

對王城百姓而言,除了更換統治者外,其它什麼都沒有改變。

而對市中心的醫院來說,卻有天壤之彆。

新統治者是個蠻橫霸道、唯我獨尊的人。他並不把修佐放在眼裡,認為醫生沒什麼了不起,當然也不肯賜給他財富、權利、和地位。

修佐對於各種蔑視,似乎並不在意。

他依舊守在醫院裡,按照自己標準行醫治病。閒來無事,就逗逗兩隻小白鼠打發時間。

——直到第三年,曾經肆虐的那場瘟疫再次襲來。

王城已經遭遇過一次浩劫,民眾都知道如何應對,因此相安無事。

而王城之外的其它地方,已經全部淪陷,最後連躲到數百裡之外的統治者,也感染了那種疾病。

統治者仗著自己位高權重,立刻下令,要求把修佐帶過來給自己治病。

於是,無數士兵趕過來,把醫院團團包圍住,想用武力逼迫修佐屈服。

醫院大門關閉了整整三天,期間,修佐和醫院裡的任何人都沒有出來過,裡麵靜悄悄沒有動靜。

甚至有士兵懷疑,他們已經偷偷逃跑了。

第四天,士兵中間幾個感染了瘟疫,漸漸出現症狀。其他士兵連忙逃開,卻還是不能幸免於難。

到了第七天,醫院外麵所有士兵都感染了疾病,一個個呼吸困難,渾身滿是紅疹和水泡,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有些人已經因此去世,屍體倒在路邊沒有人處理。

存活的人有氣無力,倒在外麵呼喚修佐,讓他為自己治病。

終於,所有人都倒下以後,關閉整整七天的醫院大門終於敞開,1842號推著修佐從裡麵出來。

修佐依舊身穿白衣,表情冷淡,仿佛魔鬼。

士兵中還有幾個能站起來,搖搖晃晃撲過來,想把修佐抓起來替自己治病。

然而手還沒碰到輪椅,又頹然倒下。

修佐麵無表情,垂眸環顧四周,審視趴在輪椅之下的人,覺得非常可悲。

自己始終在等待,可直到現在,他們仍舊不清醒。

最後,那些道理還得修佐親自講。

“你們以為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戰爭嗎?”

他打量那些因為戰爭而生,最終卻沒有戰死沙場的士兵們。

“不,最可怕的是災難。”

戰爭是可以操控的,而災難卻不可操控。

即使是修佐,也會遇到許多無力改變的災難。

修佐平靜的收回視線,問出第二個問題。

“你們以為世界上,最厲害的是那些統治者嗎?”

“他無法拯救你的生命,但醫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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