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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未來覺得這遊戲不應該叫《平安京戀愛物語》, 也不應該叫《今天開始做神明》,應該叫《我與反派有個約會》。

她獻祭算什麼,跟麻倉葉王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一時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那你、咳, 你想讓我做什麼?”

“彆緊張, 你隻需要收集情緒就好, 不需要你動手。”麻倉葉王眸光淡淡地掃過街道上的人們,以平靜的話語掀起驚濤駭浪, “我打算在七夕祭那天, 先消滅一些山洲的人類。”

源未來:“?!”

源未來:“你怎麼在大街上就說出來了啊!”

救命, 這年頭反派都可以當街宣告自己的計劃了嗎?

她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人置若罔聞。

“沒關係, 我早就布下了結界。”麻倉葉王的臉上帶著淡定從容的微笑, “旁人聽不到的。”

源未來這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剛才麻倉葉王當街說貴族和平民都是蠢貨時, 其他人完全沒聽到,不然早引起公憤了。

“在七夕祭前我會把你的陣法留在山洲各地。”麻倉葉王把源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隻要在七夕祭那天收集情緒就好, 不需要做其他的事, 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源未來點了點頭:“噢。”

她有種自己是許願工具人的錯覺。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西市。

麻倉葉王瞥到不遠處的小攤,問源未來:“吃椿餅嗎?”

“吃!”源未來早上沒怎麼吃,現在有點餓了。

麻倉葉王買了一盒椿餅, 遞給源未來。

源未來捏起一枚椿餅,撕開上麵覆蓋的葉子, 咬了一口。軟糯的糯米皮被咬開,包裹在其中的豆沙餡透著絲絲甜味。

哎,沒有裡梅做得好吃。

她如此想著。

兩人在西市閒逛了一陣、時不時閒聊幾句, 隨後麻倉葉王送源未來回東洞院大路的旅館。

他們分彆時,麻倉葉王道:“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清水寺。”

“哦,好,麻煩你了。”源未來道。

麻倉葉王離開後,源未來走進旅館,回到了她跟兩麵宿儺所在的房間。

兩麵宿儺不知道去了哪裡,房間內是空的。

源未來躺在榻榻米上,望著上方的房梁,開始思考今日在淨無法師那裡得到的信息。

她頸後的東西是“業”,即她的業障。

麻倉葉王先前在信上寫過,他為她占星得知,這是她身為神明做了本職以外的事,沾了因果。

也就是說,這個“業”是神明才會有的。

淨無法師說她的惡業是殺生,再聯係麻倉葉王說的“本職以外的事”可以得知,她身為神明,做本職工作時不能殺生。

她的本職工作應當是她的能力——實現願望。結合曾經有關神明的夢境,她實現願望時不能主動提出、甚至是親自動手去獻祭,而是許願的人自主向她獻祭。

她能做的隻有聆聽願望、收集情緒、實現願望。

……神明也不好當啊。

她還有個比較在意的點,那就是淨無法師說她身上有條因果線,一條本已了結卻又再度連接的因果線。

淨無法師說的話她也沒懂什麼意思,而且她基本都忘光了,就記得最後半句,一切唯心造。

源未來翻了個身,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進入鬱悶模式。

不過半分鐘,她感覺到了兩麵宿儺的香味,他的情緒較尋常有些起伏,“味道”也就更濃鬱。伴隨著腳步聲,這股香味離她愈來愈近,轉眼間便來到了門口。

她剛抬頭,一顆彩色的球被扔了過來。

“接著。”兩麵宿儺道。

這球來得猝不及防,源未來坐起身手忙腳亂地接住一看,竟然是手鞠球。

這顆手鞠以紅色為主色,搭配著金、綠、白、藍等色的絲線,纏繞出仿佛雪花的六角形圖案。絲線纏繞得並不算緊實,仔細觀察還能發現有的地方花紋緊湊,有的地方則有稍許的鬆散。

……像是一個手鞠初學者的作品。

源未來有個大膽的想法。

“你做的……?”她不太敢確定地問道。

她實在難以想象,兩麵宿儺坐在哪裡拿著手鞠纏來纏去的模樣,這就像道恩·強森拿著繡花針埋頭刺繡一樣驚悚。

“啊,感恩戴德地收下吧。”兩麵宿儺走到源未來的麵前,伸手按在她的發頂,將她的頭往下按,“麻煩死了,這是貴族的玩物,可不是什麼大街上隨便就能買到的東西。”

源未來被他按得隻能低著腦袋,真有點恭敬地收下禮物的感覺。她的視野裡是手鞠和榻榻米,看不見兩麵宿儺的表情。

但她能感覺到,兩麵宿儺波浪般起伏的情緒。

真是的,她都說了不想要了。

搞什麼啊,突然給她送了個手鞠。

雖是這麼想著,源未來的鼻尖卻有些酸澀,多年來的遺憾被人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彌補了。

她抓著手鞠,手指微微用力。

“喂?”兩麵宿儺收起了在源未來頭頂施加力道的手,轉而抬起她的下巴,發現她的眼裡有些水色,嘴角扯起,“感動得要哭了?”

源未來舉起手鞠,嘴硬道:“是因為你做得太醜了,我第一次收到這麼醜的手鞠!”

她開始給自己的理由增加可信性:“你看它左邊疏右邊密,圖案都有點歪了,跟我以前玩的比差遠了!”

這種時候她還不忘維持自己源氏朝臣家女兒的人設,假裝自己以前有很多手鞠。實際上她根本沒玩過手鞠,隻是在現代的傳統工藝品店裡見過很多次,並且這是她第一次收到手鞠。

她用謊言掩飾自己被觸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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