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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天前,秦暖清醒的時間還算長時,回憶起來的書中劇情。

但也就在這三天的時間裡,秦暖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整個人都燒得有點不清醒了。

醒來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但能擁有意識的時間,卻是越來越短。

昏暗、長時間不見光的山洞環境,更是讓秦暖對外界、對時間的感知變得模糊,但清醒的時間確實在減少。

三天前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她還能邊在腦海裡歸納信息,邊用手指在沙地上劃拉著‘正’字。

十秒鐘一個‘正’字,一共五百八十六個‘正’字,重複劃拉了三次。

也就是說,第一天她被驚醒了三次,每次都差不多能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是清醒的。

但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身體越來越燙,感覺呼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就連一向劃拉‘正’字很穩的右手,都開始變得柔軟無力、反應遲鈍,劃拉出來的筆畫一筆比一筆歪扭。

直至秦暖今日被外麵‘砰——’的一聲巨響驚醒時,病情已達到三天以來最嚴重的一刻。

才顫顫巍巍劃拉了三十四個‘正’字,秦暖便知道自己是真的要不成了,感覺意識已在逐漸擴散,仿佛下一秒就能陷入昏睡,隻是這一次昏睡過去後,恐怕就再也醒不來了。

或許……這樣也好。

她本就是一個已死之人,上輩子無數人對她年紀輕輕就能達到的事業高度羨慕不已,但那些,隻不過是她秦暖還‘活著’的一種證明而已。

手下機械鐵皮的冰冷,就如同她活了將近二十多年來的人生溫度。

她父母雙親具在,卻宛如孤兒,父母親離婚後,兩邊組成的新家庭都容不下她。

大年三十的那一日,忙碌了三年的重要工程項目終於劃下句號,工作室裡歡聲一片,有同事連胡子渣渣都沒有刮,批了件外套就匆忙往外衝,說他老婆父母就在外麵等他,忙碌了三年,今晚終於能和家人安穩地吃個團圓飯。

臨離開時,對方還挺著一張胡子渣渣的臉,回頭朝她咧著嘴,開心地祝賀道:

“秦大工程師,新年快樂,提前預祝你過個好年,生活幸福美滿。”

“嗯,新年快樂。”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對方臉上連胡子渣渣都掩蓋不住的幸福給感染了,秦暖竟難得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來。

看著手機裡存了很久都沒有聯絡的號碼,念想在心裡瘋狂地抽長冒芽,讓她最終還是沒能壓下貪欲,拔響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

隻是一聲“媽”,秦暖躊躇著還沒來得及喊出來,電話對麵卻是傳來了,另一個年輕女孩充滿喜慶和熱鬨喊地一聲“媽”。

“媽,你快來嘗嘗我做的餃子好不好吃,這可是你打小傳我的手藝呢……咦,你在打電話嗎?是誰啊,都大年三十了,怎麼還打電話來……”

“不好意思,打錯了,抱歉。”

憋在嘴裡的‘新年快樂’無法說出口,所有話語都隻能化作陌生人的一聲“抱歉,打錯了”,一連兩個電話,都是一樣的結果。

熱鬨總是彆人的,自己周圍的溫度,一年到頭,從來都隻有冷清。

或許正是受了這些事的影響,當秦暖看到有輛大巴車,就要失控地往一對母女身上撞去時,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就衝了過去救人。

在被大巴車撞飛、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秦暖看到視野裡緊緊抱在一起、平時無事的母女時,卻是安心地笑了。

而等她再次醒來時,便穿進了這個世界,女配秦暖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