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1 / 2)

與瞬間陷入慌亂的曙光小隊不同,秦暖那邊卻是很快冷靜下來了。

微眯著眼,努力適應著比外頭還要暗上幾度的空間,秦暖試圖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掉到什麼地方去了。

說實話,在幾乎無光的灰暗地下,要辨彆周圍物體,實在是不太容易,秦暖適應了很久,才勉強辨彆出自己應是掉到了什麼類似控製室的房間裡。

就在她斜右前方的位置上,便有一張背椅背對著她,在背椅的麵前,則是一排排有點像是操控台一樣的東西。

除此之外,在背椅與操控台之間,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

但因為距離有點遠,周圍又太暗,秦暖實在是分辨不清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秦暖隻知道,她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鬼知道剛剛那扇艙門無聲打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若是因為司晨他們在搬離救生艙時不小心觸發了不該觸發的,那還好,外麵的小隊成員應該會想辦法將這扇艙門給掰開,就像是掰開存放救生艙的艙門一樣。

但若是因為這戰航自我指令出現錯誤,才不小心將她困在這裡的話,那就麻煩了,在這裡,明顯是沒有人懂戰航的,還是型號比較舊的那一種。

於是,權衡了一下後,秦暖還是決定乖乖地站在艙門後麵的位置不動了,等著外麵的成員們來救援,但沒多久後,秦暖便覺得不對了,她竟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管是男人們的說話聲,還是將救生艙搬離基座的聲音,她竟是一點都聽不見!

整個空間都靜悄悄的,仿佛一下子就將秦暖隔絕到彆的空間裡一般。

但這絕對不可能是外麵忽然沒聲音了,剛剛男人們弄出來的動靜可不輕,現在不過是隔了一扇艙門而已,距離這麼近,又怎麼可能一丁點兒的聲音都聽不到?

除非是製成這扇艙門的材質不一樣,和之前陸封掰開的那扇艙門不一樣,才會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再深入想想,如果這片空間真的如她所想,是戰航重要的控製室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對於一艘戰航來說,控製室幾乎就是戰航的心臟和命脈,如此重要,防禦性和保密性,自然是不能與戰航的其他部位相提並論。

但這樣的一個機製,對於現在的秦暖來說,卻是變得麻煩了呢?

如果這樣,恐怕她在艙門後待上老半天,也不會有用,那她還不如主動出擊,去看看操控台有沒有哪個按鈕是控製艙門的,好讓她將這邊閉合得緊緊地艙門給打開來,逃出去。

這麼想著,秦暖便靠著艙壁,邊扶著不讓自己摔倒,便邊往前方像是操控台那邊方向,摸索著挪去。

然而,秦暖才剛靠近,都還沒觸摸到操控台呢,才剛剛攀住那張背椅借力而已,耳邊便忽然傳來了一陣像是電流的‘滋啦’聲。

原本昏暗至極的空間,竟就這麼一瞬間亮了起來,艙內所有尚存的燈光,就像是得到什麼指令一般,‘啪啪啪’地一下接一下地全亮了,照得整個艙內宛如日晝。

從極暗到極亮,秦暖一下子受了刺激的眼睛,都忍不住要飆出好些生理淚水來了,弄得秦暖眼睛刺痛,極為不好受,下意識就想往背椅的方向靠靠。

但就因為這一下,秦暖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剛才隻是攀住背椅的一點點,並沒發現什麼,但現在接觸到背椅的麵積大了,秦暖的手下是明顯觸摸到了異物感,有點像是硬質布料的衣服觸感,還是帶了好些勳章的那種。

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秦暖便低頭往背椅前麵一掃,這一眼,差點就讓她嚇得失聲驚叫起來,感覺眼睛都被嚇得瞪大了,都不痛了。

原來這背椅,並不是一張空著的背椅,而是裡頭坐著一個‘人’的背椅。

隻不過……這個人明顯已死去多時,隻剩下還沒有化成灰的骨頭,以及那一身戴滿了榮譽勳章的軍裝而已。

它就這麼挺直地坐在操控台前方,一動不動的,視線更是正對著,仿佛在透過操控台的光屏在久久地注視著些什麼,亦或是,毅然想要做些什麼。

哪怕現在隻剩下一副骨頭,但這挺直的身姿,卻讓秦暖不難猜出這人死前大概是怎麼一副樣子的。

他害怕嗎?

在戰航失控、往地麵俯衝墜毀的那一刻,他還清醒著嗎?

若是清醒著,當時他又在想些什麼嗎?是害怕死亡的來臨,還是在……痛恨,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很明顯,這樣一片的戰航墳場,無聲宣告著的,便是一場大型戰役的殘酷失敗!

還是說這個人,在眼睜睜看著自己就要連同戰航一起墜毀時,內心充滿的隻是絕望?

不,她說錯了,這個人,或許並不該用‘他’來稱呼,而是該用‘她’來稱呼。

雖然長得有點高挑,但身上套著的軍裝確實不是男式的,而是女式的。

這是一位女性,一位曾得過無數榮譽的女軍官。

這麼想著,秦暖反而覺得不害怕了,甚至想再走近一點,方便她再仔細觀察這位逝去的女軍官。

然而,這次還沒等秦暖往前走上幾步,一個中性的電子音卻是一下子傳了出來,猛地打斷了秦暖的動作。

隻見就在這個時候,擺放在操控台和女軍官之間的某樣玩意兒,竟就這麼亮起來了,周圍還帶著隱隱的、像是雷電一般的藍色電流。

這就是秦暖之前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的玩意兒。

現在她看清了,那是一個藍色的‘金屬球’。

又或者不是‘金屬球’,隻見外在模樣看起來有點像‘金屬球’而已,實際製成的材料,應該並不是常見的金屬。

至少秦暖用肉眼,是認不出這是由什麼金屬所製成的,還會發聲、發亮。

秦暖很肯定,之前這‘金屬球’是沒有亮起來的,但就在剛剛,這‘金屬球’不僅亮了,還忽然發出聲音來了。

但還沒來得及等秦暖多想,‘金屬球’發出的聲音便將她給鎮住了,還將秦暖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隻見著在這會兒,那‘金屬球’是這麼‘開口’問道的,邊說,圓球上藍色的閃電,還在‘劈裡啪啦’地響著:

【維修師,你想得到我嗎?】

【若你想得到我,那就請你在五分鐘內順利解答出我的問題吧。】

說罷,金屬球也不等秦暖反應,身上的藍光閃了閃,很快都就在半空中投影出一麵半透明的光屏來,而光屏上的內容,便是金屬球讓秦暖作出解答的問題。

隻是這些問題一看,秦暖就覺得有點傻眼了。

因為這些問題不是彆的,正正就是與戰航維修相關的問題,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維修難題。

現在的秦暖雖對戰航維修的知識體係一片空白,但以著她上輩子培養出來敏銳觸覺和經驗,不過是一眼,就知道這些肯定不是一般的題目。

恐怕光是戰航知識豐富都不成,還得要有不少接觸戰航的經驗。

秦暖想是這麼想,但一雙腿還是控製不住地往光屏麵前走上去,就這麼凝神細看了起來,臉上全是掩飾不住地求知欲和亢奮。

就是看著看著,便忍不住伸出手來,想看看以著自己上輩子的航天知識儲備,能不能解出一些類似的共同點來。

秦暖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

很驚喜的是,還真有那麼兩處,她似乎知道該怎麼作出修正,要是這兩處能順利修正,說不定附近三個零件主要起的作用,她也能跟著搞懂了!

光是這麼想著,秦暖便忍不住有點興奮,這會兒也管不得外麵冷不冷,伸手就擼起有點礙事的袖子,在光屏上開始答起題來。

但秦暖在一開始耽擱的時間太長了,彆說是搞懂附近三個零件的作用了,甚至連她知道的兩處,也隻來得及修正一處而已,另一處還沒開始呢,便已被金屬球再次打斷了。

隻見著在下一刻,光屏上的畫麵便是一變,原題目消失,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和剛才完全不是同一個方向的題目。

【時間到,答題失敗,你還剩下兩個機會,時間依舊是五分鐘。】

不得不說,秦暖極為惋惜剛才那題怎麼這麼快就消失了,她就隻差一點點,就隻差一點點而已,說不定就能琢磨出什麼來了,為什麼時間不能延長一點?!

但秦暖想抱怨也沒辦法,因為她知道,要是她不動作快點,眼前這題,也會像上一題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當下,秦暖便不再疑遲,連忙看起新題來,但很可惜的是,這一回,秦暖卻沒有尋到自己可以下手的地方,這是一種上輩子完全沒出現過的一種零件組。

很理所當然地,第二次的答題,秦暖依舊失敗,但秦暖卻沒有泄氣,反而興致勃勃地等待下一題來臨。

當題目再次在光屏上被刷新的那一刻,秦暖便已動作極快地湊上了前去,掃了一眼,便很興奮地發現這一次的題目,她有三個地方會解!比第一題還多!

當下,生怕題目又被刷新掉的秦暖,便動作極快地修正起那三處。

而隨著那三處被修正後,附近相連在一起幾個零件,運行邏輯似乎就這麼顯現了出來,這不禁讓秦暖有點入迷地將新接觸的幾個零件進行調整。

這一次,秦暖掌握的時間剛剛好,剛調整完,五分鐘的時間便到了。

隻是很顯然,秦暖這次的答題依舊是失敗的。

原因不是彆的,隻因為秦暖改動的,隻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哪怕是改對了,整體需要維修的地方,也沒能完全修正過來,金屬球自然也不可能判定秦暖答對。

沒辦法,哪怕秦暖在上輩子被稱為‘秦大工程師’,在這輩子,她也不過是個剛起步的維修師而已,連入行都還不算,又怎麼可能答對一看就知道不簡單的戰航維修難題?

對此,秦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她也沒想乾彆的,隻是想享受這種求知欲得到求證的快感而已,見著三次機會都用完了,她甚至想開口詢問金屬球能不能再給她看一些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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