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霖忙又收起了笑容：“逗你的。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不是想要練字嗎？問我啊，我可以教你。”
“你怎麼教我啊？”寧嘉說，“我練，又不是你練。而且，你的字好看嗎？彆誤人子弟。”
韓霖沒跟她吵，轉身去書房拿了紙筆回來。
當著她的麵兒，他在紙上寫下了“寧嘉”兩個字。
筆畫流暢，大開大合，而且一看就很有個人特色和風骨。
寧嘉眨了眨眼睛，半晌，說：“我的名字真好看。”
“你自己來寫寫。”韓霖笑而不語，把筆遞給她。
寧嘉沒有去接，默默抬頭看向天花板。
韓霖也沒為難她，收回了筆，說：“練字是一項長遠的工程，沒那麼容易的，彆想著一蹴而就。”
“我也沒想著練幾天就練好啊。”她歎了口氣，“但是，至少要看得過去吧。你看看我寫的……”
她回書房拿了字帖，攤到了他麵前，示意他看。
韓霖隻看了一眼，差點笑出來，但是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強忍著沒有笑場。
他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沒關係，慢慢練好了。不過，既然是簽名，那主要練習要簽的那幾個字就行了。對了，你圈名是什麼啊？”
寧嘉一開始還不太想透露，這委實有點羞恥。她是畫那種二次元漫畫的，小粉絲的年齡也都不大。要是告訴了他，沒準還會被他嘲笑呢。
但是轉念一想，不告訴他他怎麼教她練字啊？她自己又掌握不好這個技巧。
她隻好告訴了他：“奶茶小倉鼠。”
韓霖這次是真的沒有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奶……奶茶小倉鼠’？你幾歲了啊，取這種名字？”
寧嘉一秒就破防了：“很難聽嗎？！”
韓霖強行忍住：“倒也不難聽，挺可愛的。就是吧，這個畫風……”好像十幾歲的小女孩啊，還帶著那麼一點兒稚氣未脫的味道，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寧嘉：“你想笑就笑吧。”
算了，告訴他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被他嘲笑的準備了。
她還覺得這個名字挺可愛的呢。
不過，在他這樣的人眼裡，可能是比較幼稚的吧。
她忽然就有些不大開心了，有種自己的愛好沒有被肯定的感覺，也難得沒有懟他。
誰知，他摸了下她的腦袋：“沒笑的你的意思，每個人喜好不一樣。你們那個圈，比較流行這樣的名兒？”
寧嘉不確定地看他，不知道他是安慰她呢，還是發自內心。
韓霖：“彆這麼看著我了，我說真的，這種事情我還沒必要誆你。不是想要我教你練字嗎？彆愁眉苦臉的了。”
“你真的要教我？”她看向他。
“我騙你乾嘛？”他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每天抽出一點時間陪你練，怎麼樣？你練不好，我也不休息。”
“真的假的啊？我可不是什麼厲害的學生哦。”
“朽木也給你雕出花來。”
“你說誰是‘朽木’呢？”她拍了他一下。
他把她的手給捉了，拉到了書房，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字帖翻開，被他攤開放到了她麵前。
他還把筆放入了她的手裡，握著她的手來寫：“像這樣，下筆的時候要穩。還有，寫什麼樣的字，總體什麼樣的排版心裡也要有數，彆東一個字西一個字的……”
他的手寬厚溫暖，就這樣包裹著她的小手，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尖流淌。
漸漸的，她的注意力就不在字帖上了。
甚至，連他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韓霖帶著她寫完兩個字，問她：“明白了嗎？”
“啊？”寧嘉回神，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她在他烏黑的眼底看到了茫然的自己，漸漸的，他瞳孔裡的自己還很不爭氣地漲紅了臉。
她下意識掙脫了他的手，把目光移到了彆的地方。
書房裡變得更加安靜，落針可聞。
半晌，她才聽見自己佯裝不在意的聲音：“好像是有點難度。”
韓霖：“是的，需要多練。”
“早知道小時候就好好練字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韓霖難得看到她這麼乖巧認慫的模樣，隻覺得好笑：“你也知道啊？”
“彆罵了彆罵了，我知道我字醜了。”她趴到床上，生無可戀地說，“還有兩個月，這要怎麼辦啊？你說，我真的能練好嗎？”
“就連那五個字，怎麼樣都能練好吧？”
“真的？”她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是從他的語氣裡找到了信心。
隻是，她還沒高興兩秒，就聽得他又淡淡道：“可是，萬一到時候你的粉絲要求你寫長一點的話，給個特簽什麼的，那我就沒辦法了。”
寧嘉：“……”
他能不能不要在給了她一點希望後，又潑她一盆冷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