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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滿意就好。康子也不跟薑瑜廢話了,趕緊把她拉到一邊,說起了正題:“我在縣裡轉悠了好幾天,總算找到你了。王……小姑娘,出事了,你可得幫幫我,師傅這幾天急得都吃一點胃口都沒有……”

薑瑜指了指他手上提著的糕點,打斷了他:“那你買這東西回去給誰吃啊?”

這年月零食可是奢侈品,普通人家頂多哄孩子或者孝敬老人時才舍得買一點。莊師伯和康子就兩人,買回去,肯定是給莊師伯吃的。

康子訕訕地笑了笑:“師傅這兩天不是沒胃口嗎?”

“我也還沒吃午飯。”薑瑜摸了一下肚子,暗示得非常明顯。

康子這會兒哪敢得罪這個救星,忙把紙袋子遞給了薑瑜,殷勤地說:“那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算這家夥上道。薑瑜拿了一塊核桃酥,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錯。這個年代的食物少了許多添加劑,都是純天然的美食,散發著一股自然的芬芳,當然也可能是她太久沒吃的緣故。

連著吃了兩塊,薑瑜有些口乾,把袋子一封,扭頭問康子:“說,找我什麼事?對了,我給你們的符賣出去了?”

康子抓了抓後腦勺,有些尷尬:“賣出去了。”就是賣得有點多。

薑瑜頷首:“那行,正好沒錢了,去你們那裡分點錢用。”

她高興地跟著康子進了四合院。

莊師伯看到她也跟康子一樣,那個高興和殷勤。他立馬站了起來,又是邀請薑瑜坐下,又是親手給她泡茶。

薑瑜正好口渴,接過茶碗喝了兩口,然後放下茶碗,定定地看著莊師伯:“說,要我幫什麼忙?”

莊師伯一臉崇拜地看著她,話裡話外都是討好:“小友真是料事如神,老朽佩服……”

“停,你這幅模樣傻子都知道有事。”薑瑜先打斷了他的話,“先彆給我灌**湯,剛才我問過康子了,我給你的平心靜氣符都賣出去了,先把錢算給我。”免得待會兒談崩了,這家夥賴賬。

“這是當然,我怎麼也不會少了你的錢啊!”莊師伯給康子招了招手,“去把小友的那份錢拿過來。”

說著,他還給康子使了一記眼色。

很快,康子就拿了一疊零錢出來,遞給了薑瑜。

薑瑜一數,竟然有二十塊。她當時跟莊師伯說的是平分,三張符一張十塊,按理來說應該給她十五塊才對。薑瑜把多的那五塊錢抽了出來,揚了揚:“怎麼,你又賣了高價?”

“不是。”莊師伯坐了下來,伸長脖子,直視著薑瑜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小友,你這回可一定要救我啊。你這次幫我渡過難關,以後就是我的貴人,拜托了!”

薑瑜敲桌子:“先說什麼事情!”

提起這個,莊師伯就不大好意思。他當初想學薑瑜的那招,然後把人甩了,自己乾,自己掙錢,不用分一半給薑瑜,哪曉得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張黃紙疊出來的符,就還真不一樣。

薑瑜疊出來的有奇效,能治好多小問題,他依葫蘆畫瓢,照著疊出來的就是沒用。不但錢沒掙著,還把自己的招牌給砸了,現在還得求對方。想到這裡,莊師伯心裡就那個悔啊。

莊師伯把自己的行為美化了一番:“就是,就是你疊的那個符效果太好了,沒兩天就賣出去了,然後又有人來買。你一直不出現,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兒,送上門的客人不能得罪啊,你說是?所以最後,我沒有辦法,就學著你那樣,疊了幾張平心靜氣符,賣了出去,哪曉得沒效果,這不,就捅出來漏子。”

薑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老家夥,果然不規矩,貪心害了自己,現在也不老實,還想忽悠她給他擦屁股,想得美啊。

瞧薑瑜隻是笑卻不接話,莊師伯心裡很沒底,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賣起了慘:“小友,你就當積德行善,幫幫我這個快入土的老人家。我當時也是看他們太可憐,想幫幫他們的,哪曉得會弄巧成拙。”

薑瑜懶得聽他的開脫之詞,直接問:“然後呢?就算沒效果,你不收錢,不就沒事了,就算收了錢,大不了把錢退給對方,不就完了?不靈不要前嘛!”

“是這個道理。”莊師伯十指交叉,窩在一起,不停地扭來扭去,張了張嘴,乾巴巴地說,“就是有個孩子嚇到了,老是做噩夢,戴上符之後,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後來被嚇得虛脫,住進了醫院,現在都還沒好。那孩子是對方家裡的獨苗苗,如今對方不依不撓的,要不,你親自去看看?”

這老家夥,自己惹了禍,竟還想拉她出去擋災,真虧他想得出來。

薑瑜瞥了他一眼:“對方這是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去看醫生。我又是醫生,我去有什麼用?你既然錯了,就老老實實地去給對方賠禮道歉唄,誠心誠意地,對方肯定會原諒你的。”

莊師伯不厚道,薑瑜也跟著給他出了個爛主意。

這年月,出得起十塊錢買平心靜氣符的多少都有些家底。瞧莊師伯的樣子,對方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得罪了他,莊師伯的日子鐵定不好過。

果然,莊師伯聽了薑瑜的主意,眉頭都擠成了褶子。當初王老師帶著她那老姐妹來求了一張平心靜氣符回去,效果非常好,她的孫子很快就不再做噩夢了。

巧的是,那老姐妹的一個嬸子的曾孫也受了驚嚇,一直做噩夢,看了醫生,也說是嚇到了,吃了藥也不見好轉。那老姐妹就把莊師伯推給了對方。莊師伯一看,兩個孩子的症狀幾乎是一模一樣,那直接上平心靜氣符不就行了,於是就把自己的做的平心靜氣符賣給了對方。

因為親眼見過前麵一個孩子用了平心靜氣符很快就好了,這家人也沒用藥,就隻給孩子戴了符,哪知一天不見好,兩天也不見好,折騰到第三天,孩子的狀況就越發差了。這才送到了醫院,但聽說那孩子是個早產兒,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折騰,就更弱,對方也因此把一切都怪罪到了莊師伯的頭上。

“你說我冤不冤,就算我疊的平心靜氣符沒效果,那也沒害處啊,頂多是無功無過,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呢,你說是不是?”講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莊師伯拉著薑瑜喊冤。

薑瑜翹起唇,斜了他一眼:“你還真不冤,這孩子的病情加重你至少占一半的功勞。”

莊師伯不服氣,想要反駁,薑瑜已經乾脆利落地開口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你為了錢,不懂裝懂,貿然製作假符銷售給彆人,耽誤了彆人治療的時間,導致這孩子的病情加重,這是其一。第二,黃紙本就是燒給死人的錢糧,本就易招不乾淨的東西,更何況那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更容易看到不尋常的東西。你還敢說對方的病情加重跟你沒關係嗎?”

一席話說得莊師伯啞口無言,半晌才慚愧地說:“此事是我鬼迷心竅,鑄下了錯事。但小友,我真的是無心的,你幫個忙,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我給你十塊錢的跑路費。”

“你不是鬼迷心竅,你是財迷了心竅!”薑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板著臉問,“都現在了,你還不告訴我對方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