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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果然靠不住,他們爺倆都差點凍死了,她倒好,躺在被窩裡,睡得正香。果然,這母女倆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周建設背著周老三過去,直接把他放到了床上,剛好壓在馮三娘身上。

馮三娘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安眠藥的效果幾乎快沒了,身上猛然被壓了個人,驚醒了。她迷迷糊糊地醒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站在床邊的周建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建設,你回來了!”

周建設沉著臉,理也沒理她,彎下腰替周老三脫掉了鞋子,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他身上。

馮三娘這才發現,周老三渾身火熱,很不正常。她趕緊翻身下了床,關切地摸了摸周老三的額頭,問道:“建設,你爸他這是怎麼啦?”

周建設斜了她一眼:“我爸怎麼啦,這就要問你了!”

“水……水……”床上的周老三暈暈乎乎,腦子沉得像要炸裂,他張開乾涸的唇,迷迷糊糊地吐出這個字。

“爸,水馬上就來。”周建設睨了馮三娘一眼。

馮三娘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也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又是心虛又是害怕,對上周建設的陰鷙的視線忙慌亂地避開,然後匆匆跑到門後拿起暖壺給周老三端了一杯水過來。

周建設扶著周老三的頭,喂他喝了半搪瓷缸子的溫水,直到周老三清醒過來,擺了擺手,他才把搪瓷缸子遞給了一旁的馮三娘。

周老三醒後,讓周建設把自己放下。

周建設給他墊了個枕頭,放在了床上。

周老三閉上眼,緩和了幾秒,然後睜開眼,轉動著頭,朝局促不安站在旁邊的馮三娘招了招手。

馮三娘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見丈夫喊自己,忙過去殷切地說:“全安,你哪裡不舒服?晚上想吃……”

“什麼”還沒說出來,啪地一聲,一道響亮的耳光就拍到了馮三娘的臉上。打得她身子一歪,人往後趔趄了幾下,狼狽地跌到了地上。

突然被周老三打了這麼狠的一巴掌,馮三娘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淚珠像牽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滾。她咬住下唇,難以置信地問周老三:“你打我?”

她嫁過這幾年,日子除了清貧一點,周老三對她一向和和氣氣的,彆說動手了,兩口子連吵架的時候都很少。連她娘家的嫂子、姐妹都說她嫁給周老三是苦儘甘來,熬出頭了。

但今天周老三卻二話不說地打了她。

這一巴掌打得她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也打破了她一直以來以為自己已經融入到這個家裡的假象。

周老三打了馮三娘這一巴掌猶不解恨,若非身體不給力,他還要給這毒婦幾分顏色瞧瞧。

“你是不是盼著咱們爺倆都死了,然後我老周家的房子、糧食、錢都是你的了?馮三娘,你做夢。告訴你,再惹惱了老子,你就給老子滾,滾回薑家,滾回你的娘家!”生病使周老三越發的暴躁,連掩飾都不屑了。

馮三娘還沒從挨巴掌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又被周老三指著鼻子罵了一通,心裡非常委屈,鼻頭一酸,眼淚又不停地滾了下來。

但偏偏這時候,周建英又拿著一隻大碗過來雪上加霜:“爸,早該把她趕走了。這個女人平時裝得像模像樣的,背著咱們爺倆卻偷東西吃,今早你們都不在,她一個人躲在廚房裡喝雞湯。咱們不在的時候,家裡的東西不知都被她偷了多少來吃。難怪薑瑜最近長得白白胖胖的,哼,咱們父子天天起早貪黑去賺錢,最後卻便宜了她們母子!”

周建設一把奪過周建英手裡的碗,摔到了馮三娘麵前,眼神像刀子一樣:“難怪昨晚薑瑜好好的,沒睡著呢,原來是你這個賤人耍我……”

馮三娘委屈地搖頭:“我沒有,我端給了薑瑜。薑瑜說在林家吃多了,不餓,讓我放在床頭,她消會食再喝,誰知道她昨晚會沒喝啊!”

對她的解釋,屋子裡的三個人都不信,這年月雞湯多珍貴啊,哪有人會拒之門外,就是不餓,也要吃進肚子裡。

“鬼才信你的,要不是今天被建英看到,我們都被你蒙在鼓裡了。爸,這個惡毒的女人不能留在我們家了。”

沒占到便宜,反而惹了一身腥的周建設,把一切都怪罪到了馮三娘身上。

周建英也說:“爸,你不能再護著這個女人了。咱們這個家,有她們娘倆就沒有我!”

周老三陰鷙的視線瞥了馮三娘一眼,厲聲嗬斥道:“還不去做飯,想餓死我和建設啊!”

馮三娘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抽泣著說:“我這就去!”

她垂著頭急忙跑進了廚房,就想表現好一點,讓周老三彆趕她走。都說寡婦難熬,但在村子裡被男人休棄,離了婚的女人更是沒活路,到時候娘家嫌她丟人,是絕不會收留她的。

所以她不能不被周老三趕走!

馮三娘走後,周老三讓周建設關上了門,瞥了他們兄妹一眼,開口就問:“把她趕走了,以後這個家誰做飯、誰種菜、誰洗衣服、誰洗碗打掃衛生?”

原配走的那兩年,周老三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娃,是既當爹又當媽,天天上完工,回家都是冷鍋冷灶的,還得自己動手,個中艱辛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

自從馮三娘嫁過來之後,這些事他都當了甩手掌櫃,每天隻用上工就行了。回家還有熱茶可喝,煮好的飯菜和乾淨的衣服,生活簡直提高了好幾個台階。甚至因為有梁毅的補貼,他連工都上得不儘心,能偷懶就偷懶。他是腦子壞了,才會把馮三娘給趕走。

周建設和周建英被問住了。他們兄妹,自從馮三娘來之後,家務活都被她們母女包攬了,兄妹倆可以說是五體不勤,讓他們自己洗衣做飯,算了!

但想到昨晚的羞辱,還有以後在村子裡的名聲。兄妹倆都不甘心,周建設陰沉著臉說:“難道就這麼放過了她?”

周老三對兒子搖頭:“行了,先這樣,留著她,不然我老了,你們倆天天在床前伺候我?”

一句話又問住了周建設兄妹。誰願意天天守在床前伺候人?不過態還是要表的,周建英當即說:“爸,以後我們照顧你,你有我和哥呢,不用擔心。”

周老三掃了他們兄妹一眼,欣慰地說:“爸知道你們都孝順的好孩子。但爸能不給你們添麻煩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行了,你們在想什麼,爸心裡都有數,放心,爸沒糊塗,隻有你們倆才是我親生的。建英,昨晚的事,是個誤會,你彆怪你哥,你哥他不知道你睡在薑瑜的房間裡。”

雖然昨晚就已經猜出來了,但真的聽到周老三這麼說。周建英還是很意外:“哥看上了薑瑜那黃毛丫頭了?”

周建設以後是要做大老板的,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都四五十歲了,一樣能找漂亮的小姑娘,何必稀罕薑瑜那個蠢丫頭。

周老三沒回答她,而是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昨晚你怎麼會去薑瑜的房間裡睡?”周建英一向看不上薑瑜的柴房。

周建英撅起了嘴:“我……昨天,孫知青不是被蛇咬了嗎?我想起了秋天的事,很害怕,睡不著了,就想著去跟薑瑜擠一晚。我去的時候,薑瑜已經睡下了,她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你們說,她會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啊?”

不然薑瑜怎麼會突然就那麼湊巧地跑去她的房間裡睡覺呢!

周建設雖然很惱火昨晚沒成功,但一想起薑瑜的美色,他下意識地替她辯解了一句:“不可能,薑瑜又不是神算,她能算到孫知青昨天被蛇咬,你被嚇到主動要跟她換房間嗎?況且這事咱們做得很隱秘,除非……是馮三娘搞得鬼!”

越想周建設越覺得是這樣,對馮三娘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看出了苗頭,周老三不想節外生枝,安撫他:“行了,現在剛出了事,翔叔和村裡的人都盯著咱們家。你老實點,彆被人抓住了把柄。現在已經臘月,快過年了,城裡人要置辦年貨,正是賺錢的好時候,你們給我打起精神好好乾活,等有了錢什麼沒有?遲早會讓你們如願的。這幾天我身體不舒服,建設,你辛苦點,把我的活兒接過去,再把你的活多分派給薑家兄弟,他們不是想把他們的舅子也一並拉進來嗎?成,你看看,人勤快,守得住嘴,就讓他們來。”

“好。”周建設一口應下,等周建英走後,他不死心地小聲問周老三,“那薑瑜那邊怎麼辦?爸,就真的這麼算了嗎?”

一看就知道他還惦記著薑瑜。周老三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毛頭小子,還要老子教你嗎?女人不就那麼回事,你努力掙錢,給她買些漂亮的衣服、好吃的,殷勤點,遲早就哄到手了。我警告你,左鄰右舍都盯著咱們,你最近老實點,彆想著霸王硬上弓!”

得了指點,周建設忙搖頭:“爸,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趁著快過年這段時間,多掙點錢,就不信,這些錢還不能砸得那小妮子心甘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懶洋洋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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