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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地方無意中看到梁毅,讓薑瑜對淘寶完全沒了興致, 在被老李拉著走出百來米遠後, 薑瑜停了下來,尋了處沒人的地方, 問老李:“剛才那些人賣的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老李開始還裝傻。

薑瑜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 直接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一張三角形的符在他麵前晃了晃:“隱身符,能維持十分鐘, 要嗎?”

老李的眼睛頓時瞪大如牛眼那般大, 忙不迭地伸手去接符, 邊接邊說:“薑小友,我真的是為你好。他們賣的那東西可邪門了,隻要吃一兩回就會上癮, 而且死貴死貴的,那麼一小袋, 不當餓不解渴的, 就要二十塊,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彆沾, 沾上就甩不掉了……”

他還沒說完就薑瑜就打斷了他:“□□?嗎啡?還是□□?”

老李的嘴唇哆嗦了兩下,震驚地看著薑瑜:“你怎麼知道?”

他也是交遊廣闊,認識不少人,又經常來交易市場才聽說的。薑瑜一個從未來過交易市場的姑娘,怎麼會如此準確地說出這玩意兒的名字?彆說她了, 就是初陽道人這種活了大半個世紀,見多識廣的老人也沒不知道這玩意。

真的是毒、品。薑瑜想起那天在盧主任家裡,梁毅和他姑丈在房間裡的談話,約莫猜到了梁毅會出現在這裡的緣由。不過販、毒組織裡麵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這些人手裡還有槍,梁毅這麼闖進去,若是被人發現,那可就危險了,薑瑜歎了口氣。

她看向老李:“這些毒、品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賣毒、品的都是些什麼人?”

老李見她越問越詳細,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撓了撓頭,打著哈哈勸薑瑜:“薑小友,你不是要去買布陣的材料嗎?我知道有個地方肯定有,而且很便宜,你快跟我來。”

老李喊了好幾聲,見薑瑜都沒動,他臉上的笑容也撐不住了,肩膀一垮:“小友,他們很厲害的,咱們還是走,彆惹麻煩了。”

薑瑜知道老李擔心什麼,不就是怕她牽連他嗎?這是人之常情,薑瑜理解,她給老李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我不會在這裡惹事,隻要你把他們的事告訴我,咱們就分道揚鑣,我做什麼都沒關係。你也能提前拿到我答應給你的那枚平心靜氣符!”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老李明白,薑瑜是非要去蹚這趟渾水了。他歎了口氣:“行,我都告訴你,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這些賣白米分的大約是在半年前出現的。聽說他們剛開始是送,不過挑對象送,好像專門找有錢人,還有在政府裡有實權的人送,像我這種他們肯定看不上,所以這都是我聽說的,準不準就不知道了。這麼大喇喇地開始賣,也就最近三四個月的事。”

提起這個,老李有點唏噓:“那東西可邪門了,上麵明明沒有任何邪術,可隻要吃了的人就對那東西念念不忘。我認識的一個人買了一回就戒不掉了,現在每個月發了工資,是連飯都不吃就先去買這東西,搞得一家老小都跟著他餓肚子。薑小友,我知道你道法高深,但這東西跟咱們想都不一樣,你可千萬彆去碰啊。”

“我明白。”薑瑜笑著應道。這個年代國內太窮了,毒、品現在還很少滲、入大陸,毒、販的目標也一直盯著香港、東南亞一帶富裕的地方。國內普通人連毒、品都不知道,更彆提毒、品的危害了。

她提醒老李:“這幫人究竟什麼來曆,能夠光明正大地在交易市場賣這東西。還有交易市場是誰弄起來的,他們哪來的槍?”

老李苦笑:“薑小友,你這可就難住我了。這種事我哪知道啊,這個交易市場已經成立有兩年多了,剛開始是大家自發組織,稀稀落落地,後來逐漸形成了規模,也就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不過形成了規模以後好啊,不像以前,咱們每次賣點東西,換點東西,都要東躲西藏的,生怕被人發現了。這裡雖然每次來都要給一塊錢,不過四周有放哨的人,安全,遇到紅袖章也有人提前通知,讓大家跑路。”

老李這種掮客倒爺也就賺點小錢養家糊口,對於個中的內情哪裡知道,也就道聽途說了幾句。

薑瑜點頭以示明白,然後將承諾的平心靜氣符遞給了老李:“謝謝,我們就此彆過。”

老李接過符,心情有點複雜,張了張嘴說:“薑小友,你就聽我一句勸,彆多管閒事了,買了你要買的東西趕緊走。是非之地,你一個女孩子不宜久留。”

這本來就是灰色地帶,來來往往的幾乎都是大老爺們,僅有的幾個女的都是膀大腰圓,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好相與的中年婦女,小姑娘是頭一遭。薑瑜雖然用易容符改變了容貌,看起來普通多了,沒她本來的相貌那麼打眼,但在這灰撲撲的防空洞中還是很紮眼。尤其是她即將跟老李分開,單獨一個人行動,保不齊就被心黑的家夥盯上了。

薑瑜心知老李是好意,笑道:“謝謝,我心裡有數,你也小心點,辦完事就早點回去。”

告彆了老李,薑瑜在交易市場上轉了兩圈,確實碰到了一些適合布陣的材料,而且這種東西因為用得人少,很冷門,所以價格也很便宜。薑瑜高興地都買了下來。

買完東西,薑瑜又折回了那賣毒、品的攤子旁,好奇地蹲下身,撚起一小袋白米分,捏了捏,然後仰起頭,宛如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不解地問道:“這東西是什麼,怎麼賣?”

攤子前坐了三個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梁毅坐在最左側,頭往後一仰,靠在石壁上,草帽蓋住了他的臉,留下一大片模模糊糊的剪影。中間那個相對乾瘦一些,臉很尖,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目光貪婪地停留在薑瑜白皙的小臉上,笑嗬嗬地說:“咱們這東西吃了可是快樂似神仙,妹妹好眼光,要不買一袋回去試試?哥哥給你打個折?”

右側是個留著胡渣,光著膀子的大漢,聽到麻杆蕩漾的聲音,好奇地睜開眼瞟了薑瑜一眼,訝異地一挑眉:“稀奇了,今天竟然有姑娘。”

他的目光也不懷好意,看著薑瑜的眼神像是在看貨物一樣,那模樣恨不得用目光把薑瑜的衣服給剝了。

薑瑜裝作不知,捏了捏小袋子,正想再問,梁毅的那頂草帽忽然掉了下來。翻身坐直,拿起草帽扇了扇,不耐煩地瞥了麻杆和周壯一眼,語氣非常不好:“吵死了!”

然後他陰沉著臉,瞥了薑瑜一記,態度極為惡劣:“買不買?二十塊錢一袋,要買就把錢留下,買不起就滾,彆在這兒妨礙爺做生意。”

頭一次看到這樣放蕩不羈還罵臟話的梁毅,薑瑜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正好被梁毅瞧見,他眉頭一擰,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暴躁的氣息:“看什麼看,再看挖你眼珠子!”

麻杆見了,撇了撇嘴,小聲跟周壯抱怨:“小姑娘就是沒眼光,薑哥脾氣這麼不好,小姑娘還是喜歡他。”

周壯長得太粗太壯,站起來像一座小山,這樣的壯漢,有幾個姑娘會喜歡。所以他已經習慣了異性的漠視,滿不在乎地說:“又不是第一次了!”

說罷,他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懶得去關注了。反正有小娘們也輪不到他。

薑瑜把三人的表現納入眼底,心裡很訝異,看來梁毅在他們三人的小團夥中,地位不低嘛。她笑了笑,對上梁毅凶巴巴的眼神,笑眯眯地說:“沒辦法,你太好看了,我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嘛。”

聞言,麻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是什麼情況?竟然有姑娘敢調戲薑哥,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