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神色一肅:“不錯,這些人不辨是非,不分善惡,江湖中人也殺,無辜百姓也殺,朝廷官員也殺,隻要出得起價錢,無論什麼人都殺。”
守著互不侵犯互不乾涉的底線,朝廷和江湖才能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這條底線一旦被破壞,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這樣的殺手組織確實不能留。”
薛衣人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麵上也露出了些許動容,但是——
“舍弟笑人不過隻是一個……一個心智不足十歲的癡人罷了,又怎麼會與此事有關?”
追命下意識朝陸小鳳看了一眼。
昨晚大夫給薛笑人包紮傷口的時候,可隻有陸小鳳一人在場,他和顧慎言都是事後才知道薛笑人的身份,以及對方有‘瘋病’的事情。
有些話,就隻有陸小鳳能說的明白。
“唉……”陸小鳳歎了口氣,隻好接過話頭:“敢問薛前輩,薛笑人他可是天生便心智不足?”
薛衣人不太明白陸小鳳為什麼會忽然這樣問,但他還是如實答道:“他本來不是這樣子的,是五六年前,才忽然……”
“聽說薛前輩請了許多大夫為他診治,可曾看出病因?”
“不,不曾。”薛衣人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即便是張簡齋,也診斷不出他忽然變成這副模樣的病因。”
說是兄弟,但薛衣人的年紀卻比薛笑人大了足足二十多歲。
他對薛笑人如兄如父,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女還要關心,看到薛笑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他自然也是十分難過的。
見狀,陸小鳳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
他忽然有些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會讓這位愛護幼弟的兄長十分傷心難過。
短暫的沉默過後,最終,還是顧慎言充當了這個‘殘忍’的角色:“他們當然診斷不出問題,因為薛笑人本身就沒有問題。”
薛衣人果然大吃一驚,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笑人之前是在裝瘋。”顧慎言垂下眼眸,不願去看薛衣人臉上的表情,“他就是這個殺手組織的首領。”
薛衣人下意識想要否定,但陸小鳳等人的反應卻讓他沒辦法欺騙自己。
“……”他原本挺拔的背脊忽然變得侗嶁,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很久之後,才再次出聲道:“證據確鑿?”
“證據確鑿。”
追命用眼神向顧慎言征求過允許後,方才繼續道:“他是在行凶時被我們現場抓獲的,當時還有許多百姓也都在場,可以為此事作證。”
“是你動的手?”
薛衣人忽然看向了顧慎言,他說:“笑人的劍法是我一手教導出來的,在他……幾年前便已經有一流巔峰的水準,除了你之外,在場沒人有這個能力製伏他。”
“沒錯。”顧慎言坦然回視:“是我和他動的手。”
薛衣人的眼中漸漸有寒色溢出:“你殺了他?”
想起顧慎言偶爾耿直到叫人胃疼的說話方式,陸小鳳剛忙搶在他開口之前對薛衣人解釋道:“沒沒沒,顧老弟沒下死手,薛笑人雖然受了點傷,但性命並無大礙。”
就是受傷的位置有點微妙,可能會變成個真傻子。
陸小鳳默默的在心裡補充道。
顧慎言看了他一眼,目中隱隱浮現出一抹暖暖的笑意。
“那你們為何不敢讓我見他。”薛衣人意有所指的看了追命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難不成是怕我忽然發難?”
嗯……確實是這樣沒錯。
追命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說對上您這位厲害的絕世劍客,換誰恐怕都會怕?
薛衣人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麵上的表情逐漸化為冷漠:“那現在,你們總該放心的讓我去見他了。”
追命苦笑著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來,正打算帶路,卻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身穿朱色衣袍的衙差快步走到門前,恭敬的向追命稟報道:“大人,後院那位犯人已經醒過來了,可要小的將他帶來問話?”
這可真是巧了。
追命暗自鬆了口氣,卻沒有立刻答複這個請示,而是轉頭看向薛衣人:“不知薛前輩可否介意如此?”
薛衣人垂下眼簾,隻是默不作聲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追命這才對那衙差吩咐道:“去把人帶過來。”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