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青年斜靠在大樹上,烏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我,半晌,又啞然失笑道:“我為什麼要抓你?你們有什麼目的與我何乾?”
我來了興趣,指著病態青年一身紅袍問道:“據我所知,塗山氏族能穿紅袍者都是嫡係一脈,身份尊貴…”
“那又如何?”病態青年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語,暗黃的臉上浮現一抹譏誚:“現在的塗山氏早已不是從前的塗山氏了,我巴不得它亂一點,越亂越好。”
說罷,病態青年突然開始劇烈咳嗽,咳的整個人顫抖不已,呼吸困難。
“你的身體…”我欲言又止道。
病態青年捂著胸口露出一抹慘笑,掙紮著起身:“老毛病了,治不好。”
見我似乎還想說話,病態青年擺手阻止道:“我雖然不管族內的事,但也不是叛徒,所以你就彆指望從我嘴裡套出你想知道的事。”
我苦笑一聲,這病態青年看似懶散大意,實則精明的很,不過從其言辭中不難聽出他對塗山氏心存怨氣。
這份怨氣由心散發,絕不是在我麵前刻意的弄虛作假。最重要的是根據他的身體我也大致猜出了一些原因。
“行了,有緣再見。”病態青年拎著酒壺揮
了揮手,大笑道:“我很期待你混入塗山氏的表現,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你就不怕我將你控製住?”我戲謔道:“你也說了,你看不透我的修為,隻要將你控製住,我想知道的事情都會一清二楚。”
病態青年腳步一頓,轉身愣愣的看著我,繼而一本正經的點頭道:“恩,你說的有點道理。”
我被這家夥逗樂了,忍俊不禁道:“不然做個交易如何?”
病態青年不屑道:“你這是威脅,不是交易,而且就算我不說,你也不敢殺了我,撐死隻能像對待那群守衛那樣對待我,將我囚禁半月,我並沒有失去什麼。”
我聳了聳肩,坦然道:“對,我確實不能殺你,所以我和你做的交易也不是這個。”
“哦?那你倒說說你能拿出什麼東西和我交換?”病態青年饒有興趣道:“先說好了,就算交易成功,我也隻回答你三個問題。”
“可以。”我毫不猶豫道:“你的本體是一隻身懷九尾烙印的九尾靈狐,若我沒有猜錯,你的身體之所以會變得這般虛弱,是有人強行剝奪了屬於你的九尾烙印,導致你神魂與身軀無法完美融合,說的簡單點,空有九尾烙印者的神魂天資,卻沒有匹配的身軀去修煉,長期以往,你根本無法壓製你強大的神魂,神魂越來越強,身軀無法負荷,再過百年,你將神魂身軀一起碎裂。”
“你,你怎麼會知道。”病態青年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就連手中拎著的酒壺掉在地上也毫無察覺。
“你從樹上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我帶著憐憫解釋道:“你目前的處境,隻有削弱自己的神魂,再或者找回被人剝奪的九尾烙印,否則百年之後你彆無它法。”
病態青年神情變得痛苦,整張臉扭曲猙獰,雙手緊握,喉結滾動,卻又仰天大笑,笑著笑著便紅了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